无奈,生平第一次她对蛇感到如此的憎恨,没除去年繁,他会不高兴的。无奈,被发现了,没办法,蛇殤只好大方地走了出来,那凶手明显也被她的尖叫声吓着了,慌忙地在她脚上上留了个吻痕然后逃窜了。现在她的脚即使隔着鞋袜还是会感到粘稠的感觉。年繁当然也知道她图谋不轨。不过……这情景说如果真是图谋不轨也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年繁从地上把她抱到床上,几步路,左苍狼差点睁开眼睛看他,从来没有人这样抱过她。他替她脱下鞋袜。“殤。。。”他轻唤。
床上,蛇殤一直装昏,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感觉到身边的呼吸声,她不敢睁开眼睛,默默地在脑子里思索着对策。而一双手在她的脚上涂涂抹抹着什么东西。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
“将军,尊夫人无恙,蛇并无剧毒,她昏睡应是惊吓所至,无甚大碍。”大夫抚摸着半白的长胡子,倒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咳咳咳。。。”正在品茶的年繁听到军医这么说居然噎住了“她。。。算了,下去吧。”
“是将军。”大夫微微俯身。
于是蛇殤就在佞府作客两个月之久,她醒来之后年繁也没说什么。那年她刚刚二十岁,带兵不久,还不能看淡生死。
两个月之后蛇殤画了整个佞城的军事布防图,她的侦察水平可是连轩辕梓也甚为看重的。虽然年繁对她很好,但她始终不能违背轩辕梓的命令。
年繁从来对她都是雅儒有礼,谈笑谦和,有时候他微笑着赞扬她,蛇殤都淡然置之,在她那个环境里面成长的人,自己都不太相信什么的感情。
佞城是建在一座山中间。后面就是一片空旷的山石,山上多野兽珍禽。
冬将至,年繁也经常带着属下帮助百姓军队一起打猎贮粮。虽然是在那个年代长大的,但年繁的天真依旧保留的很好,这点让蛇殤也不免有些嫉妒。话说蛇殤,她也不过是比同龄的女子较成熟罢了,骨子了还是一个女子而已。
在开年后的一个月月,卫言带兵攻城。那时候蛇殤跟年繁私交已经很好,她站在城头看着他带兵迎战。
手紧紧攥着腰间的长鞭,最佳的角度,最适当的距离,最没有人留意的角色。蛇殤缓缓抽出长鞭,颤抖的手,手中的长鞭毫不留情的挥向年繁。空气被切割了。啪,一声轻响。
马上的年繁正与卫言交战,强烈的风迫使他回头,但是挡开已经来不及。鞭子已经,在右胸穿出血洞,他的身体往后一仰,然后慢动作回头。
仿佛没有感觉到痛,目光所及处,城头上的那个人黑发长衣,素若流雪回风。对垒的两军都惊在原处,她手上的长鞭在秋风艳阳下闪着璀粲的光芒。长鞭上粘着黑血,显然这鞭子是上了毒的。
刺得人心痛。
紧抿着唇,她再度挥鞭,年繁突然翻身下马,面对着猛烈袭来的风,非常安静地弃了自己手中的银针。他明明可以杀了她的,可是,没有。
唇角渗着血,身下的凯甲泛着黑色的光泽,周围一片寂静,他静默地看着城头上衣袂飞扬的人,面对着这个传说中的沙场煞星,安然地弃了自己的兵器。
第二箭透体,带起一片血雾,他只是看着她不说话。那种眼神蛇殤此生再也没有见过。那里面包含着不甘,无悔。他对她说“我。。对你。。这样。。还是无法。。。到达你。心里。”可惜风声太大,战场上马匹潇潇,她没有听到。
她死死地握了长鞭,却只觉手中重逾千斤,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无法挥出最后一鞭。
这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待得追过来,却又哪里能够拦住她。佞城军心动摇,节节败退。左苍狼跃下城头,飞鹰般跃过下面的人群,跳上一匹军马,卫言带着人趁胜追击,蛇殤忍又了忍,还是回头,看向那个一身鲜血、被将士死命护着逃亡的将领。
为什么不躲呢,单是长鞭,你若银针在手、心有所防,又岂能再度伤你?
回朝是为小皇子庆生的,诗梦画封后八个月生下小皇子,朝野哗然。
回想轩辕梓务必攻下佞城的密旨,念及册后时轩辕梓的反常。小皇子出生不久,佞城正式归降,一时间朝里擅长阿谀奉承的朝臣便称这是吉兆,小皇子实乃吉星转世,天佑吾朝。
没有人谈起城头那一箭,没有想起边疆战士的鲜血。有时候蛇殤想也许这世间有些人,生来就是承受荣宠的。
蛇殤班师回朝,在大殿的王座上看见他,仿佛几世相隔。她半跪在地上,长发高束,右手挽弓,垂着头,依然那样的顺从。只是看他的眼神,似乎变了。
众人自然又是一番谄媚,少不了的阿谀奉承。蛇殤面无表情、不置可否,她的无趣终于让人讪讪地闭了嘴。
小皇子生辰庆典的事情一耽搁,下朝已经很晚,轩辕梓似是无意地道:“晚了,暂住偏殿吧。”
话是命令的语气,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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