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轩辕梓有时候来得比较早,但是已经很少在将军府过夜。以前他跟她在一起时从来不作前戏,这具身体总是轻易地被他训服,讨好一般地臣服于他。可是现在就算他作足半夜的前戏,这具身体也是干涩的,没有半点感觉。
他不想挑起她的伤处,也不再像从前一般强迫她。以前她会很渴望他的怀抱,每一次只要轻拥着她,她便会睡得很安稳,可是如今,他醒来,常常是发现她已经脱开了他的怀抱,在两个人的床上,一个人独眠。
有时候他亲吻她的全身,她依然微笑不变,微笑着近乎残忍地道,“主上,你不觉得很脏吗?”
于是轩辕梓终于明白,她在自虐,即使是身体不痛的时候也在虐待着自己的心。叹息着将这具身体拥在怀里,可惜身体中的心已不知在何处,不知是否还在跳动。
不到二更时,有太监急报,皇后生产,母子平安。
轩辕梓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去看蛇殤,她的眼睛隐在烛火摇曳的罗帐里,看不清悲喜。他起身更衣,听见帐中人低声地念: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每一个字都响在耳际,一直一直,怎么也抹不去
储画宫。
轩辕梓抚摸着孩子的脸,这是他的骨血,丑丑的小脸,睡得很香。诗梦画娇弱地倚在床头,无力地唤了一声梓。
于是他走过去,帮她拨好凌乱的长发,轻声安,:“先休息。
“梓,你是爱我的是吗?”
轩辕梓看着她眼中的不确定,仿佛时间倒流,回到七岁那年的初见。她依然是那个娇蛮的大小姐,自马上蹁跹而落。而他依旧是那个不经人事的皇子,他飞奔过去接住她,任她砸落在自己怀里。
将孩子递给一旁的宫女,俯下身轻轻拥着她,在她耳边低沉却清晰地道:“当然。”
诗梦画甜蜜地闭上眼睛,静静地睡去。华丽的龙凤帐放下来,轩辕梓在帐前站了很久很久。
晚些蛇蓝送了茶给蛇殤,看她睡得正香,也没有叫醒她
在院子里居然发现一条金黄色的棕毛狗,知道那是姜后的宠物,虽然对皇后没有什么好感吧,可是狗确实是很可爱。
当下拿了糕点,剥成小块小块地喂它。那狗儿也不认生,竟然也吃得津津有味。直到储画宫的侍卫长长青前来找寻才给领了回去。
蛇蓝也没往心里去。谁知道第二天那条狗竟然死了,七窍流血。于是蛇蓝便被栖凤宫的人传了过去,只是一条狗,她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也就没吵醒蛇殤,一个人去了。
蛇殤找到她的时候,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抚着蛇蓝被打断的腿,蛇蓝从来不敢想象她也会有那样恐怖的表情,“谁干的?”
“没有……将军,阿蓝自己的摔的。”
蛇殤看着腿上断折处的伤痕,便明白了八分。右手使不得力,蛇殤抱不动她,半扶着进了将军府。蛇蓝躺在床上,看蛇殤的背影,“将军,你去哪里?”
“找个大夫。”
可是蛇殤没有去找大夫,那一天她用左手竟然将长鞭一挥,储画宫一片混乱。长青作为侍卫长,自然是拼死抵抗,他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战神,身上的伤,一处、两处,却仿佛没有知觉。
当她的长鞭一下下的挥在长青的胸膛上,一下一下,血溅在雪白的墙上涂成一片血红时,诗梦画才感到害怕,她抱着不足月的小皇子逃出了储画宫,蛇殤并没有追上去,她只是以膝强压着长青,鞭子挥的他胸膛痕迹累累,触目惊心。
听不到他的惨嚎,那时候她的神色,像一只狂怒的野兽。
轩辕梓半拥半抱着诗梦画回储画宫,她是真的吓坏了,玉颜惨淡,花容失色。
“阿殤,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很是威严,蛇殤抬头,与他对视了半晌,终于松手放了长青,只是那时的长青已经神智不清。
她保持着跪伏的姿势,不说话。轩辕梓看着一片狼籍的储画宫,说不生气是假的,可是他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处置她。
“梓,我要亲自处置她。”诗梦画是带着恨的,刺杀国母,说什么也是死罪。她相信这次谁都救不了她。
“不,她毕竟是梓朝的功臣。。。。。。”
“你说什么?”诗梦画拉着轩辕梓的衣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梓你说什么?”
“她是梓朝的功臣,不能随意发落。”
“你说谎话!”诗梦画在哭,是真的哭,这个男人从来不曾驳过她的话,可是如今却放任别的女人公然刺杀她,自儿时开始的承诺,终究还是虚假,“轩辕梓你说谎话!”
轩辕梓是看不得她哭的,他总想起那一年自己母妃执着那杯毒酒时的表情,那样的绝望凄怆。这样站了一阵,他终究是低声,却显得无力,“我没有。”
“你有,你说谎话。”诗梦画的泪落在怀中婴孩的脸上,一滴一滴若破碎的珍珠一般,天见犹怜。
“好吧,人我交给你,不过画画,朕不准她死。你记得!”
好熟悉的一场交易,蛇殤跪在地上,一直低垂地头终于抬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轩辕梓缓缓别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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