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承启也不吃惊，不动声色地离清音远一些，却伸手勾住了清音一咎儿头发，闻了闻，佯装陶醉道：“这香味，是香草甜香和木樨香罢，还真是与常人不同。”定眸扫了眼清音纤细异常的腰，故作可惜道：“这么风华绝代的妙人，不看脸，就是腰都是一番胜景，为何非要勾搭上公主呢？跟着本皇子不是更好！”

    一阵疾风忽然刮来，凤承启急忙端坐汉白玉石凳上，打开扇子抵挡突如其来的一阵阴风。清音也急忙退回凳上，伸手便觉得手上一沉已经有一片温香孺软压在身上。

    手上的扇子被生生扯开了，还没看清来人，凤幽璃的声音已经先破空旋绕耳垂：“我可以告诉二皇兄为什么，那是因为皇妹我天赋异斌，生生让澈一改龙阳之好喜欢上了皇妹我。”

    “皇妹放心，二皇兄我说什么也不会和皇妹争！”凤承启一扇子轻轻敲在凤幽璃头上，也不介意幽璃佯装愠怒夺了扇子扔给一边站着的棋。当下对清音道：“父皇子女众多。本皇子真真喜欢的也只有璃儿皇妹，你是个不同凡响的人，要好好待她。”

    “二皇兄！”凤幽璃娇叱了句，道：“你们还担心我被澈欺负，我不欺负澈就好了。”

    清音听闻也不解释，轻轻一笑，看在明眼人眼里，便也放心了。凤承启便道：“那，璃儿也总该担心自己未来的夫被人抢了去，长得这般绝寰人世，是男是女都要防着的。”

    “澈敢吗！”幽璃觑了眼一脸坦然的清音。后者轻轻一笑，才道：“不敢！”

    “澈哪能被人抢，他不抢人就不错了！”凤幽璃道：“二皇兄，我倒不反对你喜好男风，只是，你喜欢的人未免也……不过，你总该感谢我了，该谢我帮你一个大忙！”

    “谢你什么？一句话就让最不喜欢政事的二皇兄不得不早朝听政？恐怕高兴的该是大皇兄”凤承启嘴硬假装不知道。

    “皇兄就装吧装吧！反正五日后的霁雪羽花会是要众位皇子公主少爷小姐献艺的，我和澈也会参加，你若不趁此机会，我日后帮不了你，你就等着后悔吧！”凤幽璃恨恨道，对着皇兄的背影惊呼：“二皇兄，你到那里去。”

    “出宫找乐子！”凤承启扬了扬手：“谢谢皇妹啦！”

    “我倒是真不知道，璃儿还有这么好心的时候！”清音道。

    “君子成人之美嘛！二皇兄对我也算真心何况二皇兄也是奇人，总觉得他日后能帮上什么，何况，谁让他没事儿偏偏看上了雪家公子，打击打击雪家，让雪家蒙羞什么的不也挺有趣！”凤幽璃从善如流地回答道。

    清音还是意味深长地笑：“璃儿竟然恨雪家道如此地步。”他竟是咬字眼咬着“蒙羞”两个字不放了。

    “我可不觉得好男风有什么丢脸的，喜欢就是喜欢了，像皇叔那样顾忌到末了还不是天各一方了，所以成人美事有什么不好的，倒是他雪家人情淡薄，尽是老古板，学古代乱臣贼子倒是学得好！”

    凤幽璃想瞪一眼抠字眼的清音来着，不知为何没舍得，摆手道：“澈，我帮着母后主持霁雪羽花会的事儿累着呢！你抱我回公主殿罢！”

    “好！”幽璃本就坐在清音腿上，抱起来容易，两人年纪尚小，也没有什么含羞生分的。

    “澈，你说送我的公主冠做好了没有呀！你都不让我看！”

    “已经做好了！”

    “你连设计图都不让我看，我不满意可怎么办！”

    “那就重新做一顶！”

    “不行，还要别的！”

    “别的？别的是什么！”

    “让我想想先！”

    皇城地处平原，大面临海，故而冬日偏暖，雪此时也化了，冬日虽然百花萧杀凋零，毕竟是皇宫，除了冬日开的花，还有皇家御匠培育了别的时令的花摆在皇宫各处，只是毕竟不对时令。冬风一吹，花瓣漫天纷扬。两个人本就生得花容月貌绝寰人世，清音抱着幽璃，一路欢声漫步花瓣间，不知不觉，就成了美丽的风景。来往宫人妃嫔、皇家子女，不知不觉都痴呆了。

    凤皇宠爱幽璃公主到了没有节制的地步，故而即使公主殿平日公主不就寝也是建造得极为奢华不同凡响，可虽然奢华，却没有富丽若奢的累赘感，每一分每一毫都是精工细作精雕细镂，典雅舒适符合公主的标准又在不知不觉中超过了历代长公主的标准。

    公主殿周围也是种着花，也都是不合时令的，奇的是一边水池里竟然还开着各种颜色的睡莲。

    清音第一次看到时，幽璃就解释道：“这些开的花都是假的，冬日里让花匠费着心思培育不对时令的花实在麻烦又浪费，让尚宫局的人把各种颜色的玉石雕成花型做成花卉，一年四季都可以看。”

    可巧两人一步入公主殿外院，司琬就不掩喜色地跑出偏殿，正看到清音驸马打横抱着公主殿下，也不奇怪，就道：“公主驸马，牡丹已经开过了。”

    幽璃清音便知道是繁花宫里的话，是牡丹得手了。幽璃从清音怀中跳下道：“殿内细说！”几步进入正殿，才见几位伺候的，就连成了正式一品主簿医官的华西子、常年看不到个人影的白羽也在。

    司琬从袖中掏出半块用绳子绑着的玉玦道：“公主，这是从雪晨戾身上找到的。”

    清音先接过看了看。玉是纯正黄色的和田黄玉。尊贵的黄色和玉的德喻组合而成的黄玉象征皇室之尊贵，却出现在无官位更不必说皇室的人手里。玉玦一般无纹，这块玉玦上却刻了些奇怪的纹饰，零零点点好似沟沟洞洞被磕出来来的。

    “真是胆大包天！”布公公只是瞅了玉的颜色就冷声道。

    “敢抢公主位置的能不胆大吗！”流苏道。

    “这玉倒是好玉，这上面的文字却不太好认！是……”清音翻来覆去地看。“是善炫文字！”却是清音驸马和幽璃同和音道：“甲兵之符，右在王，左在新，凡兴士披甲……”两人又同声道：“另一半是，用兵五十人以上，必会王符。燔燧事，虽毋会符，行殴！”

    “只有一半，这里的字样也是一半！”凤幽璃撑手坐在御座上笑道：“这是虎符上的字，这雪家倒真是心急，虎符都做好了。”

    “重要的是，凤栖举国精简禁军剩六十万，派到各地的一去，在皇城的大概只有五万，还不知道对方是有多少万兵力，而且，大司徒本就有部分军权。”清音轻声道。

    “我知道！”凤幽璃道：“大司徒也不过是被雪家拉下水的亡命之徒，这一环很容易，不过这里只有半块玉玦，没有别的了？”凤幽璃勾着玉玦的绳子，好让大家都看个清楚。

    司琬决然道：“公主，繁花宫男眷都把雪晨戾翻来覆去检查了个遍，只有这一件东西！”

    布公公细眼一眯：“那，雪晨戾他自己呢！传闻管国库搬运库银的库兵贪污起来，都是用……呀……华西子，你……”他摸着差点被银针扎着的手，正要怒，才想起公主来，不由噤声……传闻管理国库搬运库银的库兵都是脱光了所有衣服搬运库银，要贪污起来，都是用下体那个部位夹带……这自然是不能让公主知道……

    果然，在宫中久了的司琬红了红脸，才颔首道：“都检查过了。”

    “或许，雪晨戾身上只有半块也说不定！”华西子的声音淡薄冷冽：“雪家泯灭人性，对自己人也是防着，或许是还有一人拿着另半块！”

    “可是，雪家还能谁能不引人注意呢！”清音也思索一番：“莫非……是雪晨夕……他倒也是学过武的……”

    “驸马算是说对了， ”白羽忽而涎着脸出现在清音身前，伸出一只手道：“想知道，先付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