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俶的眼神中满是忧伤,看到梦璃的这一刻,想起了苏娘,那个他深爱一生的女子,梦璃的亲生母亲,却在生下梦璃后不久就撒手而去。梦璃从小体弱多病,钱俶喜佛法,崇信佛教,在位的二十多年,广种福田,建造佛塔无数,在风雨飘摇的乱世中,钱俶也寄托了对国泰民安的祈祷,有幸结缘普陀山的慧音大师,大师初见梦璃时,就告诉钱俶这个女孩命中会有一劫难,但她却是与佛结缘之人,有难得的慧根,在梦璃八岁的时候便随慧音大师去了普陀山修身养性。
梦璃倔强的脾气也来自母亲,那个让钱俶一生都无法忘怀的女子。本以为在普陀山修行的这十年梦璃身上的锐气能少一些,殊不知依旧如此,那坚毅地眼神让钱俶心中隐隐作痛,一种不安浮上心头。从未有人想过去查李煜的死因,自从这个赵光义登上了皇位,有多少人离奇古怪的死掉,可又有谁敢去追究呢?天子脚下,能保全性命已然不易,明知前方有火,可梦璃却如飞蛾般,想要往前冲。而他决不允许自己心爱的女儿受到任何伤害,尤其是不能让赵光义这个大色魔知道梦璃的存在。
寂静的夜,满庭浮动着桂花馥郁的香气,一曲绵长悠扬的笛声在空中回旋。赵廷美清瘦的身姿站在桂树下吹笛,笛声清幽,凄凉,哀怨。似乎在向夜空倾诉着满心的忧愁。一曲完毕,端起石桌上的酒坛,仰头一饮而尽。
“心事数茎白发,生涯一片青山。空山有雪相待,野路无人自还。”赵廷美心中苦闷,在这个凉如水的夜色里,只能借着李煜的词感慨一番。
“王爷,小心隔墙有耳。”夜色中,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
“夜倾辰?”赵廷美眼中一亮,看到夜倾辰站在自己面前,嘴角上扬,面带微笑。
“夜某猜到王爷此时在桂树下喝酒,所以就行使王爷给夜某的特权,不请自入了。”夜倾辰瞟了一下石桌上的酒坛,笑道。
赵廷美叹道:“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本王还以为你遭遇了不测,害本王白白担心一场。”
“让王爷担心了,在下出了趟远门,昨日才回来。王爷府内的桂花树美极了,今日终于有幸欣赏到王府桂树的美,这个季节正是桂花盛开的时期,金色的花瓣就如一只只蝴蝶似的,王爷好雅兴。”
“夜倾辰,陪本王喝几杯。”赵廷美端起侍从刚刚送上的酒杯,递给夜倾辰。
夜倾辰与赵廷美碰了杯,各自仰脖一口喝下。
“好酒,真是上好的桂花酒,醇和爽净,还有桂花的芳香,回味悠长,”夜倾辰赞道,“这酒莫非是用桂花苑中这几棵古老的桂树上的花苞酿造的?”
“桂花陈酒是在八月桂花盛开的季节中,选择含苞待放的花朵,醅酿成酒,入坛密封三年,便成佳酿。被你猜中了,我们所喝之酒,就是取自本王庭院中这几棵桂树上的花朵。”赵廷美倚在石栏上,望着满眼的桂花树缓缓说道。
“夜某能喝到王爷亲自酿制的桂花酒,真是三生有幸,王爷,夜某敬王爷一杯,感谢王爷这几年来对夜某的照顾和信任。”夜倾辰给赵廷美和自己一一都斟满酒,再次端起酒杯。
“干杯。”
二人再次碰杯,一饮而下。
“夜某刚才听到王爷在吟李煜的词,王爷就不怕隔墙有耳,平白惹来麻烦?”
赵廷美冷哼一声,“有耳又如何,他赵光义能耐我何?想当初他借我之手害死了李煜,强行霸占了小周后,我心中苦闷,发几声牢骚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在下明白,李煜和王爷性情相投,可以在一起谈诗论道,王爷擅长乐曲,也算找到了知音,只可惜天妒英才,李煜若非生在帝王之家,绝对会成就一代词人。”夜倾辰叹道。
“只可惜我没有完成先帝的嘱托,护他周全。”赵廷美无奈地叹了口气。
“王爷也尽力了。”
“不聊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们继续喝酒。”赵廷美实在不愿忆起那段令他伤心的旧事,赵光义的心狠手辣他早已见识过了,似乎他也在这些事件中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一阵苦闷涌上心头,只能借酒消愁。
夜倾辰在来的路上已经料到李煜的死和赵光义有关,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残忍,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亡国文人,他都不肯放过,还有当时宫中的传闻,小周后被他强行拉去临幸,更可恶的是还命画师现场作画,把强幸小周后的图画了下来。夜倾辰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跟了十几年的主子竟然是如此丧心病狂之人,若不是还有家仇未查到,他夜倾辰无论如何也不会为这样的人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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