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当晚，医院要求病人家属离开医院时，面面想从妻子的手中抽出早已发麻的手时，点点醒了，面面问妻子，怎么会早产，这一问又使妻子伤心起来，她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老公…。

    面面刚回到家就碰见小碗正要回去，他把门堵着指着沙发说道：“你先别走，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有什么事明天再问好不好？妈刚躺下…”小碗知道哥要问她什么，没好气的顶着气说道。

    “不行！你嫂子好不容易帮你找份工作你就是这样对待她，你来深圳吃、住，小碗，你怎么就分不出个好歹啊？她挺个大肚子你还说话没个把门的刺激她？让她提前快一个月分娩，这样会出人命的你知道不知道？现在你嫂子算没什么事了，可我女儿早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对以后的发育成长会带来什么样的缺陷以及后遗症都不知道，你说你这叫干的什么事情？嗨…，你简直就是一个…扫把星…”面面气急败坏的说道。

    小碗面对哥哥的指责毫不示弱的说道：“哥，你自从结婚后就变了，你整个心思都想的是你的老婆和你的小家。爸去世了，现在家里就剩妈一个人，妈为了保护她被人家撞到水池里，连吓带受凉的生病发烧，她却像没事人似的，你说你跟这种人在一起生活还把她当做宝贝似的，你不指责你老婆反而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你说到底就是人们说的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不孝之子，女人生个孩子屁大点事，瞧把你心疼的，你心里还有妈和我这个妹妹吗？你好好问问你自己。”

    母亲从屋里出来，把小碗往门外推，小碗却绕了一个圈又回到沙发上坐着，母亲没办法又去劝儿子：“面团，你不要跟你妹妹一般见识，她不懂事，头脑一根筋，你去洗洗睡吧，去，去…”

    “妈…，你说我能睡的着吗？我刚出生的女儿还在婴儿监护室躺着呢，本来应该是健健康康的出来的，现在被这个倒霉催的，这会影响她一辈子的，这叫我这刚做她爸爸的如何承受得起啊…”面面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那你就怪我吗？谁叫她不把咱妈当回事的，我指责她两句她就提前生了，那我可以到妇产科医院去专门给当人催生大夫算了，你自己媳妇一身的毛病你还怨别人，女人怀孕那是自然现象，她以为她是谁啊，是什么了不起的功臣，全是你宠爱得变成这样眼里只有自己的德性。”

    “你给我闭嘴！在这里还轮不上你指责这个那个的，你自己一身的臭毛病你有什么权利指责你嫂子？她和你哥结婚，她就和我们是一家人，这是大家和小家的区别，你怎么就容不得别人和别人身上的缺点呢？我看你将来嫁到李山家人家也这么对待你你好受不好受。”母亲站起来指着扭过脸去的小碗说道。

    面面的手机响了，洪老板打电话来的，说是李山没按规定戴上安全帽，被一根从楼上掉下来的木方砸在脑袋上。面面让母亲在家休息，拉着妹妹小碗就走，小碗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怎么面面接个电话后就突然拉她走呢？她问道：“怎么回事，你这是拉我去哪里？”

    上了车后，面面告诉小碗说道：“李山在施工工地加班时，头部受伤了，具体伤势如何不清楚。”

    小碗一听楞了一下，接着像自言自语道：“这怎么会的呢？施工现场不是都戴着安全帽吗？”说完像似缓过神来对面面说道：“哥你开快点，快点！呜呜…他脑子本来就笨的像一块木头疙瘩，这下又被砸一下就更傻了…呜呜呜…，哥，是不是有人看他不顺眼故意害他啊？你要调查清楚啊，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我绝绕不了他…”

    “行了，你也怨不得谁，李山在施工现场不安规定戴安全帽，这事本身就违反了施工现场作业规定，嗨…，你也别哭了，幸好是木方砸下来，如果是搭架子用的钢管或砖块，砸下来，那就要了命了。”面面一边开车一边说着。

    到了医院，两人匆匆忙忙就往急诊室赶，突然有人叫住面面：“白总监，正好你可来了，我陪李山来身上没带多少钱，正在和洪总打电话呢，这些缴费单总共五百八十元…”

    没等那人说完，面面从钱包里掏出六百元塞到他手里：“快去，快去缴费。”说完，带着小碗直奔急诊室。

    医生正在给李山的头部伤口用消毒水擦洗，李山低着个头从牙齿缝里挤出声声让人难以忍受的呻吟，豆大的汗珠一连串的往下滴，浑身衣服被血染得变成了红色，发出一阵一阵的因疼痛而痉挛的颤抖……

    小碗跑过去，蹲下来仰头看着李山，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山…你不要忍着，疼了你就叫出来，这样你就会好受些…”小碗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对李山说着。

    “叫什么叫，一点疼都忍受不了的男人女人会喜欢吗？”给李山擦洗伤口的女医生说道。

    “是我忍受不了，如果是你看到你爱的人疼苦难忍你在一旁能忍受得了吗？”小碗不服气的反驳说。

    “你这小妹妹嘴还挺厉害，你们最好别在这呆着，出去吧，没什么大碍的，幸好没伤着脸，等头发长出来就看不见伤疤了，小沈，给他打麻药，准备缝合伤口。”医生一边催面面和小碗离开一边对护士说。

    两个人在门口等着，面面叫那个陪李山来看病的人先回去了，小碗一个劲地抹眼泪：“早知道会这样就不来深圳了，尽是受罪，亲哥哥都会变得感情淡漠，我和李山在这呆下去有什么意思，我想回老家了，回去我就和李山结婚。”

    面面看了看身边的妹妹，觉得鼻子有点发酸，他把手伸过去搂着妹妹说道：“小碗啊，哥不是不疼你，你和妈还有你嫂子都是我身边最亲的人，我都希望尽我所能让你们都过的健康和快乐，这样我的心情也会快乐的。在深圳，每个人工作压力都会很大，这样会激发人们的潜能意识，靠自己的劳动和智慧去索取财富，这是社会合理发展与进步的特征显现，所以，付出才有回报，哥希望看到你和李山通过在深圳的磨练，经历认识上的转变，从而能找到体现自我的社会价值定位，钱不一定能带给我们快乐与健康的，反而你要是总想着钱，会使自己变得越加浮躁起来，能在深圳这座城市沉淀下来的人才是这座城市的主人。”

    “哥，你的意思是让我继续在深圳好好干，可我觉得我这个城市让我觉得太陌生了，连你我都觉得有点陌生了，真的。”小碗看着哥说道。

    “嘿嘿，人都是会长大的，会离开家独立生活的，当然会变得啊，社会、你自己的家庭都是你要面对的问题，融入与磨合是一种适应和改变，但是，亲情是永远不会变的，等你结婚以后就知道了。”面面说道。

    “是这样的吗？听起来有点可怕。”妹妹小碗疑惑的摇摇头说道。

    在送小碗和李山回家的路上，母亲又打来电话，问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心里总是放心不下，面面搪塞着说没事，自己马上就回家了，让母亲早点睡别等他了。

    第二天一上班，公司开例行会议，其中提到加强装修施工的安全监督，并作出对李山的违规而造成的受伤处理意见，因此次事故施工现场负责人有一部分责任，但主要责任由李山自己承担，所以，扣除现场负责人的当月奖金，包销李山的医药费，因这次的受伤而在家休养半个月，不予发工资，散会后面面把对李山的处理决定书从秘书小刘那要来放进包里。

    下班后，面面来到医院看妻子，妻子高兴的告诉老公说：“现在可以看孩子了，医生说等十天后就可以接我们的女儿回家，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老公你高兴吗？这是我最感幸福的时刻了，你和孩子都不能离开我半步，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