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春看到癞子成这样，很想出手帮一下，但怕自己暴露太多，那时才是麻烦。最起码现在只要跟这张四维持一下平局，这些麻烦可就挨不着边了。

    他看了看张四，善意的提醒：“要不，我们还是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天喝茶怎么样？那多祥和，何必弄成这样，都是同事，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海先生的意思，我们保持平常心就可以，何必那么重名利。”张四说话状是无心，实则是想着要激怒颜春，让他不能正常思考问题。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很骨感。他明白颜春不比癞子，那天有心之下，两个人却是拦不住无心的他，今天自己要是全力对他，真还没有底。而王三德跟癞子都已经停了下来。今天这事都是海先生授意的，这医药费用到医疗室报销就得了。他明白，这海先生别看他一脸横肉。但却是一混蛋，半夜三更把人叫起来训练，他撑的？

    张四还知道，这海胖子把眼睛早就注意上颜春了。而自己要是表现的不如颜春，那就有些过意不去，自己的工资可能有颜春两倍那么高，他觉得应该对得起自己那份工资。

    就癞子来说，在海先生这么授意之下，虽然他脸上都已经难受。但心里平衡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话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变的定律。最起码他还可以站起来，而王三德地是站不起来。

    现在他是要证明自己给海先生看。

    “你怎么可能让我？你也看到了，他们两个的表现就是大翻盘。这也是你意料之外的事。”颜春细声细语的说。这话真还有点损：这明摆着，这边的就是你的榜样。

    “那可不一定。”张四倒是想到颜春就是想要激怒自己。不可以被颜春这么几句话给气了。自己说话小心翼翼的，而颜春却是一句一句的紧逼。这么一来，他倒有些狗咬耗子无从下嘴了。

    “你还等什么？难不成还想等到大家都睡了吗？要不，咱俩还是出去吃点东西再来。”颜春做势要走。

    “行”张四看到颜春要转身。确是难得的开口了。他并不是笨人，他是个行家，颜春表现出来的能力只在他们几个之下，而颜春已经给了自己几个能阶了，要是再不下坡，那就有点脑子不够使。

    颜春眼睛瞄到桌子上一副棋盘，忽然动了心思，对张四说：“哥们，他们闹是他们的，咱们可以做个好同事，要不咱们这上面来分个输赢？”

    “-----”张四愕然：“你玩我呢？这都多大人了？”

    颜春轻笑：‘你输不起还是怕输？或者是你根本不会？我常见到你人五人六的走在海先生身边，还以为是个全能的，怎么就这几颗棋子就让你知难而退了？”

    “谁怕谁？”人要脸，树要皮，张四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今天会跟这货较真。自己怎么的也是厂里人人敬畏人人敬佩的俩人之一。而在厂里，他也是觉得凭自己跟三德的能力，真要跟颜春死磕，也就在伯仲之间。他真还没有把握。到是在象棋那是他强项。他不爱说话，而象棋的真谛也就是观棋不语真君子。那是需要静下心来，用心思考用心挖坑的。这谁的坑挖的多，谁的胜算也就大。

    “输了，确是要认帐，”张四倒是被颜春弄的没有脾气，自己现在可算是有气也发不出。人家并不想跟自己较真，反是自己过于多心了，多是王三德，结巴高俩货吃了苦头。而他对王三德手足情深，但明知道面前坐着的是个不比自己逊色的人，要真个较上真，那很有一种吃力不讨好的念头。对于颜春的提议，他还是觉得有意思。

    “行，我可不会让着你，输了咱们就得认，以后要是见到我就得对我行礼问好。”张四对颜春弯腰做了一个点头的动作。他心里清楚，自己等人只要在厂区，就离不开海先生的眼睛。海先生在厂里的每个视频都能三十秒之内调出来。

    他却是不知道颜春的真实来历。要知道，师父邱黄道长可是在棋盘山住过八十多个年头，而棋盘山上最初的棋盘也就是邱黄道长天天研究棋艺而碎裂。可想而知，邱黄道长在上面打发的时间有多久。而后面这小棋盘却是邱黄道长自己用梨刻好镶在山顶睥晾亭里面。

    有其师必有其徒，颜春在棋艺上也是高手，这是张四没有想到的。

    看到张四坐了下来，颜春忽然开口说：“刚才你也提了你的条件，我要是输了就向你敬礼，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要敬请是不？”颜春把什么场合几个字特意加重了意符。

    “我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我学棋的老师，曾经参加过县文艺大赛，并且获得第三名的好名次。你说你会有几成的胜算。

    “我有必要告诉你，我老师入门这东西八十年了。就这棋，他心里记着的是多种多样。

    而外面的结巴高很是郁闷，这货什么时候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狗儿三撇了一下嘴：“那真要是让他跟颜春比这，颜春要甩他两条街，不看看是谁的弟子。”

    “他也不错，”一边的一个办公室文员倒是见过张四下棋，指了指对门报刊亭的老大爷：“这老人厉害吧，可是这一带没有敌手的，可跟张四一对手，张四要让他一边。这棋艺的境界何止一个档次，”

    “你们还别说，真要是张四厉害，那是你们没有见过厉害的，就颜春来说，他师父都有八十年棋龄了，这样教出来的徒弟能差上多少，你们应该知道，往往高人隐在民间。浮出来的也就是表面的。”

    海先生久久看不到两人的热闹，见这俩人倒是坐下来下象棋。有些扫兴，起了身对几个监控人员说到：“你们看好一点。这一局很重要。”

    “那海先生给个评价吧？”

    “他们算是棋鼓相当，棋逢对手吧。”说完挥了一下手，出了监控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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