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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重整旗鼓2

    如果说冯老儿师出名门,梁长征则有点“旁门左道”,旅居大西北,自称“堪舆先生”,其实就是地地道道的阴阳风水师。俗话说先知一日,富甲三年,中国历来讲究一命二运三风水。据梁长征说言,年轻时曾受到一位山林隐者指点,授他艺业,什么河图洛书、三龙飞星、脉气铁骨、易理宅经……无所不晓,无所不通。可惜改革春风吹满地,人们逐渐习惯凡事讲求科学。梁长征的能耐被看作是迷信,无稽之谈。无奈梁长征也归隐著书立说,写了本书,起个响亮的书名《天机一断风水玄黄奥语》,找过无数出版社,均被没有市场为由回绝。我对冯老儿打心眼儿里佩服,对梁长征却看不上。

    这次任务冯老儿做总顾问,他制定的路线是先到若羌县找一个朋友,然后穿过塔里木河到孔雀河畔寻找日记里的那个太阳状的东西,接着沿孔雀河直下到方城,探索之后再次穿过塔里木河,到古楼兰遗址,最后进入罗布泊考查。

    有人说凡是科学家都有些神经质,以前我坚决反对,现在却有点动摇。沙漠素有“死亡之海”之称。在沙漠行走,最能耐的人也要盘算一条捷径,哪里有像红一方面军那样,把塔里木河当成赤水四次横渡。

    心虽这么想,嘴上倒也不说。作为保安队长,只要确保队伍安全就行,多出去溜达溜达,总比闷在连队起早贪黑训练强,况且还能跟着学点考古知识,将来离开部队也好做个识货的倒爷。

    赫黛甄和冯老儿既是旧相识,又是志同道合,一路上自然话题投机。他们聊的内容我只是一知半解,想插话都找不着针缝。孙建国本来就不善言辞。酋长醉翁之意不在冯老儿,居然和梁长征混到“臭味相投”,大吹特擂,三言两语就把风水扯到抗日战争。说抗日战争的胜利正是暗合了乘风顺气的进攻路线,陕甘宁根据地是天下龙脉所在,据龙脉除恶气,理当得天下……这比我那个伏牛岭女鬼的故事,又上升了好几个高度。

    侃至酣处,梁长征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塞给酋长说那是他十几年的研究心得,是不传之秘,天下仅此一本。夸赞酋长既然对玄黄风水术有如此高的悟性,就算收作衣钵,传书以示谟顶受戒。酋长捧着书万分感激,就差跪下磕头。

    我对梁长征那破书毫不稀罕,就指望从冯老儿那儿套点东西,以便日后宝贝眼前过而不识。好容易挨到两人停止絮叨,我赶忙跟冯老儿说:“冯老儿您是研究古文物的大家,是老古董了。您看能不能教晚辈点皮毛,遇到偷盗的贼人,也好为考古事业出份绵薄之力。”

    赫黛甄听我这话虚情假义,嘴角露出不齿的蔑笑。冯老儿人比较耿直,对我大加赞赏:“年轻人难得有这份心,说实话考古这行就缺少像你这样既有兴趣又有责任心的后辈。如果你要说想学探宝寻藏,我理都不理。既然小秦同志有这份心愿意为考古事业做点贡献,就值得培养,想要辨认什么是真正的古代文物,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我今天说了不少话,头有点乱,先给你一本书好好看看,是我自己编撰的。”

    说完掏出一本比《辞海》还厚的书塞到我手里,仰头闭目不再吭声。赫黛甄粉腮含怒,我举书抖了抖,翻着看。本以为里面肯定有许多金银珠宝、白玉翡翠的记载,哪知厚厚一本书里全是些破铜烂铁、陶瓷瓦片。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酷似壁画的东西。不过说实话,那些壁画画得真难看,显然冯老儿对这些壁画也不甚感兴趣,只在下面标注“新疆壁画?”几个字。

    其中唯一让我感兴趣的是两页配图汉代皇袍的介绍。皇袍上的每一个元素都一一分解。冕冠上的延、天河带、旒、玉笄、武、充耳,衣饰图案中的宗彝、龙、华虫(凤凰)等等各具特色。甚至叫做赤舄的鞋子,看上去也是别有风趣。怪不得人常说刘汉冕服李唐经。

    吉普车迎着晨曦到达若羌。见到冯老儿的朋友时,他正在做什么仪式。十几个人脸上涂些血,围着一只挂在树上刚被杀死的鹿吟唱,一个个眼睛里充满渴望。我问冯老儿他们在做什么。冯老儿笑着说他们在奥来那楞,和汉族的祭祖庆典差不多。杀三牲呈太牢祭祖是有的,往自己脸上抹血,而且对着一头还在流血的鹿就有点近乎野蛮。

    奥来那楞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在众人一哄而上撕扯驯鹿宣告结束。看着那头鹿被扯掉皮毛,露出淋漓的血骨,我差点吐出来。

    冯老儿的朋友正是那位被其他人称作“萨满”,穿鹿皮、腰挂铜铃皮鼓的老头。一见到冯老儿,他就上来抹血拥抱。冯老儿被抹了一脸血浑不在意。

    我凑到赫黛甄身边问她这人看起来怎么有点不太对劲儿?赫黛甄说他是萨满教的萨满,也叫珊蛮。能做萨满的人,要么是神经错乱,要么是久病不愈,这个萨满应该属于前者。我以前从未听说过这么一种奇怪的宗教,纳闷冯老儿找个神经错乱的萨满做什么。

    和冯老儿寒暄过后,老头告诉我们他名叫“铁木尔•;伊弟利斯”。这名字太碍口,我就简称他“铁木斯”。他一听我这么称呼,高兴的又蹦又叫,说“多么神奇的名字,就像英勇的铁木真。”

    我笑着跟赫黛甄说,看来神经错乱的人都比较可爱。赫黛甄却说,成吉思汗是所有蒙古族人的骄傲。

    听说我们要去罗布泊寻找地下王宫,铁木斯把大胡子甩得乱七八糟。但冯老儿极力要求,罗布泊人、神、鬼三界交错,非得有萨满领路才能安全到达,而且没准还能见到萨满斡仁。铁木斯看着斡仁的份儿上勉强答应,跪在地上摸着天灵盖祈祷:“愿斡仁宽恕我企见真身的罪过,星星和月亮会将斡仁带入永恒。”然后,他说要去给一个萨满继承的孩子求乌麦,求回乌麦传了法器,再和我们一起去寻找地下王宫。

    求乌麦就是给小孩子找回灵魂,是萨满教祭祷禳袚几十种仪式的一种在古突厥语中,乌表一词含胎盘之意。萨满教小孩患重病,认为病儿灵魂去另一世界了,须以驯鹿、犴为祭品,请萨满举行求乌麦仪式,抓回灵魂。夜间跳神前,杀一黑色驯鹿作萨满去寻魂的乘骑。跳神后,帐篷内熄灯灭火,萨满在黑暗中作往返奔跑寻找状,然后再点灯察看萨满的鼓面,如有小孩头发,意即病儿灵魂己被找回,父母即抢取头发,用洁净的布包好夹在腋下或垫于臀部,不让它飞掉。次日再杀一白色驯鹿祭祖神玛鲁。我听着更觉荒诞可笑。小时侯,祖母曾把我的衣服脱下来挂在笤帚上,四下里喊我名字,给我找魂。相比之下萨满教的找魂仪式更离谱。

    我们计划在若羌呆一夜,明天一早出发。是夜,大家聚在一起,秉烛夜谈。冯老儿对楼兰的历史和文化侃侃而谈,建树颇深。听他讲的精彩,恨不能像《封神演义》所写的神人长出一双天眼,穿透黄沙,立即找到那座地下王宫。

    铁木斯大叔对楼兰也很有了解,可惜都是些道听途说或者自己杜撰的传说典故。说到楼兰古国的美女,铁木斯搬出了楼兰王的女儿,蒲昌公主,长吁短叹地说:“她的美貌才智用无比也不足够形容,皓月躲进云层偷看,雪莲花自惭羞赧,湖中的鱼儿看到她忘记游水,高飞的大雁听到她弹琴停止飞翔。”

    听他拽文觉得好笑,说道:“得,铁木斯大叔不会别乱说,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可不是说蒲昌公主的,你把公认的四大美女搁那儿晒太阳呢!”

    酋长只顾着和梁长征学习看风水测阴阳,没在意铁木斯说什么。否则,丫肯定挤出一肚子话,敢把西晋惠帝的皇后贾南凤请出来和蒲昌公主一较高低。

    铁木斯对我的话不理不睬,跪在地上拍起额头:“圣洁斡仁的女儿,世间最美貌的蒲昌公主,请宽恕这些人的无礼。宽阔的蒲昌海是您的胸怀。”

    三步一跬一叩首,够烦的。要不是冯老儿看得起眼前的糟老头子,早把丫扔到塔里木河,帮他洗洗身上的繁文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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