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工作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不小的收获了，别指望一口吃成一个大胖子。

    郑峰觉得卞一鸣的提醒非常重要，卞一鸣的提醒同时启发了郑峰：“曹师傅，您看到汪小霞搭杨树理渔船的时候，有没有同时看见刘茂才呢？”

    思维的触角像大树的根系一样，不断向纵深延伸。

    曹德民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他沉默了一会以后道：“没有，从来没有过。我每次在杨树理的渔船上看到汪小霞的时候，只有汪小霞一个人。”

    告别曹德民以后，船沿着大沙河向南行进。

    二十分钟以后，船穿过沙河大桥最中间的一个石拱，

    坐在船上，眺望沙河两岸，看不到一个人影，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现在正是农闲时期，一场大雪让乡亲们更加清闲，连串门都免了。

    郑峰一行的第二个落脚点是小刘庄。

    上岸之后——这里顺便交代一下，大沙河的东岸，在刘茂才家后面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一个小河岔，这条小河岔一直通到小刘庄社场前面的水塘，在大沙河和小河岔的拐弯处，有一个码头，平时，村子西头的几户人家都在这个码头上洗菜洗衣服和挑水。上岸之后，大家兵分两路，郑峰等人到刘茂才家，张云鹏去找生产队长。

    刘家人正在院子外面铲雪，院子里面的雪已经铲干净了，刘家铲雪的还有刘茂才的父母，这大概就是同志们上午拜访刘家的结果，生活还得照常进行。刘家人的精神面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看到这幅图景，郑峰的心里非常欣慰。

    当郑峰一行出现在刘家院门口的时候，两位老人非常吃惊。他们似乎从同志们的身上看到了侦破此案的决心。

    三个人将郑峰一行让进堂屋，刘茂才要去搬火盆，被郑峰拦住了，上午用的火盆已经撤走了，要不是郑峰一行的到来，刘家人是不会烤火的。

    当刘茂才听说老婆汪小霞经常搭杨树理的渔船回娘家或者到沙河镇去的时候，他沉默一段时间。

    郑峰从刘茂才的沉默中感觉到了一点东西。刘茂才在接受这些信息的时候，速度比较慢，也比较迟钝，这大概是他没有想到的。

    “刘茂才，你没有和汪小霞搭过杨树理的便船吗？”

    “没有——从来没有，我每次跟汪小霞到桃村去，走的都是沙河渡口这条路。”

    “那么，汪小霞搭杨树理的便船，你总该知道吧！”

    “不知道——我一点都不知道。”

    “难道汪小霞没有跟你说过吗？”

    “没有，小霞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搭船的事情。”

    “你家就在河边，码头就在旁边，汪小霞每次回娘家或者到沙河镇的时候，你都没有送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