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瓷同釉的相生相惜究竟是何种微妙。
却看见从尘埃里开出来的花散落了满地。
然后那个偏激的少女告诉我这是一场偏害共生。
只是不知是谁予取了谁的予求。
她只是想在骄阳下任凭他的微暖炙烤至死方休。
殊不知终于碎成了苍凉亦蒸融了釉绘。
就让我赤裸地在角落腐朽了罢。
独自温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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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釉默不作声地抱住珥瓷单薄的身子。
少年止住了迅疾的步子,骨节分明的右手好死不死地杵在空气中。
周遭仿佛有时光沉淀的声响。
陶釉睨了一眼悠悠远去的药瓶,里头空空荡荡,却好似承载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恣意地脱离这个世界。
心头无端一紧。
干练地从衣袋里掏出随身携着的心脏病药倒出一粒塞进珥瓷干涩的唇里,眸光微闪。
少年尴尬地缩回手。倏然意识到什么,径直递出左手握着的纯净水,歉然:“只有这个了。没喝过的,你放心。”
陶釉终于抬眼看了一眼少年,锁着眉盯着他手里的矿泉水,透明的水色因晃动几分上涌抵上了瓶盖,思索不多时,便接过其拧开盖子缓缓倒入珥瓷微张的口里。
后头响起匆匆的脚步声。走廊上那个娇小的女生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撅起樱唇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真是的……”她的目光触到珥瓷煞白的脸色,神情一滞,条件反射地吐出一个较高的单音节,“欸!”张皇地往少年身侧挪了挪,细细揪着少年的衣角,嗫嚅道:“遇,她怎么了?快送去医务室吧。”
怀内的人儿仿佛受了惊吓般些微地蜷了蜷。
因着这一颤动,珥瓷鬓边的碎发垂散开来,纤细的颚骨一侧展露出一道狭小的疤痕,阳遇的目光辗转到她颊上的疤,腔内风起云涌。
怪不得他刚才瞧着她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回想起珥瓷凝视着自己微微失神的模样,年方少时的那个女孩,事隔经年,可是还记得当年的萍水相逢。
再转眼去看那个她身边的少年,“我们是不是……”
话未毕。
就被陶釉打断,“谢谢。”
一瓶纯净水错开了他的视线,他顺手接住。
愕然间,少年抱着少女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
一袭暗色衣袂飘飘,不知晓渗进了多少的浊水,才浇筑出如此一块冰凉的顽石。
“遇?”少女白皙的手掌晃进他的眼帘,摇清了思维。
“嗯。貌貌。”阳遇收回若有所思的视线,看着面前的少女,晶亮的眸子里覆上一层宠溺的柔软。只是恍惚还未从刚才的思绪里跳跃而出,余光有繁杂的光芒闪烁不明。
久貌望着面前朗眉星目的少年,娇嫩的脸颊突然匀上一抹淡淡的胭脂,“遇,开学第一天你肯定有很多事情忙,我先走了。”
说着就急急地跑开,然后转身冲着少年招了招手,微微一笑露出净白端正的皓齿。
阳遇略显无奈地看着那个犹似永远长不大的灿烂少女,竟不知不觉忆起少年怀中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容。
嘛,有缘还会见到的吧。
这么想着,嘴角上扬明媚朗朗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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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孩子们记性真好><
我想温暖我笔下的两个孩子,杜撰一首荡气回肠。——咫尺不过天涯,因为最远不过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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