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内,潮湿的地阴气极重,散发出幽幽的气息,使整个暗道都显得寂静而可怖。但是,虽说如此,却还是止不住那匆匆的脚步声以及急促的喘息声。
看着墙壁上随意镶嵌着的那几颗豆大的夜明珠,萧曲溪忍不住嫌恶道:“沈家人真是有够抠的,这么小的夜明珠管个屁用。”
“没错。”殷留歌点头附和道:“但是,问题就在于,沈家被诛九族不就是因为贪污了军饷吗?为什么在修建这个地宫的时候却如此吝啬?”殷留歌若有所思道:“难道当初诛连沈府九族,事实上是一场阴谋?贪污军饷也只是一个用来敷衍的借口?”
萧曲溪心头一震,是的,他不喜运用心计阴谋,同样的,也最看不惯那些工于心计之人。难道,那个君临天下,拥有睥睨苍生的气势的人,那个对他严厉却真心相待的皇帝陛下,他的亲舅舅萧清庭,会是那种最令他厌恶的人吗?
“不可能。”坚决又肯定的话语从萧曲溪嘴里冲出,如一道光刃刹那间斩断了殷留歌所有的思绪。
“干嘛这么肯定?一切皆有可能的好不好?”殷留歌说着,突然有些愤愤地盯着萧曲溪:“你不会因为他是你的舅舅,你是他的亲侄子,就这样为他漂白吧?”
萧曲溪气结,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伴随着一种莫名的花香尽数喷到了殷留歌身上:“正因为他是我舅舅,所以我才敢这么肯定,因为我了解他,我了解他是一个正直,不屑于阴谋之人。”
“好啦好啦,我又没说一定是晋国国君,只是猜测,猜测而已,你别放在心上。”殷留歌抱歉地笑了笑,其实换个角度站在萧曲溪的立场上想想,如此怀疑他的亲人,确实不该。
“嗯,这些事情……等到我们出去后再说,现在先想想该怎么出去了。”萧曲溪微微蹙眉,一副沉思的模样道:“你看,或许是之前我们一直忽略了,前面这段路,不过几尺远,就是拐口处,说不定……”
“说不定我们一直在这里绕圈,对吗?”殷留歌猜测道。
萧曲溪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或许是,但是,也有可能,有人在这里设下了阵法。”
“天!”殷留歌不禁郁闷至极,虽说小时候自己对古阵也是有研究和学习的,但是,因为破阵的法子时而过于繁琐,时而又太过简单……于是乎,“下阵”和“破阵”自始至终也没能让殷留歌提起兴趣来。
“萧曲溪,你别糊弄我啊,若真是,咱两不都该玩完儿了吧?”
萧曲溪不知何时又从何处取出一把雕花折扇,将其轻摇,一派悠然自得:“真是凑巧了,本公子恰好对这古阵有那么一知半解。”
“一知半解没用啊,想当年本小姐年仅七岁就已经对这古阵有所了解了,咱们这两个臭皮匠凑一起没用。”
“七岁之后呢?本少爷看你一直保持着这个水平吧。”
“那咱们也是旗鼓相当啊。”
“诶我说,臭女人,本少爷我偶尔谦虚几句不成吗?你说你自恋也要有个度才行吧。”
“你!登……算了,本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暂且不与你计较,你不是对古阵一知半解吗?你就去解啊。”
萧曲溪收起折扇,又伸手将被汗水打湿而贴在耳际的青丝扶到脑后,然后才胸有成足道:“不敢不敢,在下只是略懂而已。”
殷留歌欲又岀言以讽,只听萧曲溪不情愿地又说道:“但,既然殷大小姐如此言,在下实在推拖不得,姑且愿上前一试。”
“萧曲溪,拜托你认证点,文绉绉的书生腔你个登徒子也好意思说。”殷留歌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一副恶心地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模样,道:“快点破阵吧你还是,要我帮忙吗?”
“殷……”萧曲溪话未说完,眼神无意间瞟到墙壁上那些“夜明珠”,好像在动?
“你怎么了?”殷留歌不解的问道,突然,在萧曲溪背后的墙壁上,她也看到了那些活生生的“夜明珠”!
“你后面!?”
“你后面!?”
两人不约而同地指向对方身后,接着又不约而同地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
“是蜘蛛?!快跑!”
“是蜘蛛?!快跑!”
两人话音齐齐一落,萧曲溪便拉着殷留歌开始狂奔。
听着身后传来的越来越嘈杂的‘嘶嘶’声,萧曲溪、殷留歌二人不禁头皮一麻,奔跑的愈加快速了。
“啊哈!救命啊!我最怕蜘蛛了!”殷留歌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脸上是可怖的苍白。
“臭女人,快起来,再不走它们会追上来的。”萧曲溪抓着殷留歌的肩头,时不时往身后那密密麻麻交织着的荧光望去。
“我知道……可是我,我腿软了。”殷留歌恼恨的捶打着自己的双腿,没办法,蜘蛛是她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梦魇。
“真拿你没办法。”萧曲溪一把搂起殷留歌:“搂紧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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