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睡在木板上还没醒来,苏眩景和表妹在外面大叫起来。
表妹说:“哥,不好了,老奶奶走了。”
我听见苏眩景的哭泣声急忙爬了起来说:“怎么回事。”
苏眩景说:“今天我起床时叫老奶奶,老奶奶一动不动,我走近去摸她,发现她全身冷得很,没有了呼吸。”然后苏眩景替给我一张红颜色的纸说:“这是老人的遗言。”
我接过纸,纸说写着二行字;上一行是:你们是我的缘分,我等你们已经很久了,终于等来了你们。下一行:我死了之后,你们要把这房子和我一起埋了,埋在后山的第十排第十株树下。这遗言分明准备了很久了,因为字看上去不是新写上去的,字上有很多灰尘。
我对她们说:“别哭了,这或许是老人的一种解脱也说不定。”
这时王衡阳围在我身边说:“我们怎么办,报官吧。”
我说:“你们先出去。我留下来陪老人。”
他们离开了房子,我摸了摸老人的脸,你的脸和昨天我们见的一样,一直笑着。我想她一定是微笑着离开的,我在世间祝福天堂的人。
我拿出打火机,扑的一下,老人的被子燃烧起来,接着就是老人的身体,再后来就是老人的脸,王衡阳看见里面起火了,跑进来把我硬拉了出去。我们四个站在房屋前,八只眼睛见证着老人的离去,也见证老人升向天堂。
房屋燃烧了近二个小时就完全熄灭了,我们按老人的遗言用花瓶装着她的骨灰,带进了后山头。
王衡阳数到第十排第十株树下时说:“这里还有二个石碑。”
我们仨个走过去,苏眩景念着碑上的文字:“‘常少爷之墓’和‘玉女之墓’。旁边还有一个小墓上面用木头做的碑文‘可可之墓’。
我们好像明白了什么,看似模糊却很清晰。我和王衡阳用山上的石头在旁边挖着一个坑,然后把花瓶放了下去,苏眩景和表妹找来了一块很大的,平坦的石头,我用石头在上面刻上了五个字:“玉女湖之女墓”。我们都向她鞠了三躬,以表祝福之意。
我们四个沿着昨天来的原路走着,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小雨。经过古樟树时,有一股云彩从我们头顶飞了过去,透过朦胧雾气欣赏古樟树的树影,近浓远淡,错落有致,仿佛文人笔下的水墨画。
我们顺利的走出了小山,经过我们来时的油菜园。油菜花在雨的滋润下更香、更美。渡过古渡口,表妹问我:“哥,你为什么在石碑上写上那五个字。”
我倒吸了一口气说:“那是老人的意思,并非我写的。”
老妹似懂非懂地说:“原来是这样呀。”
我和苏眩景的眼睛对视了一下,两人笑了笑。
从那时起我学会了沉默,学会了用心灵思考,还学会了吸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