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一个月圆之夜，两辆军用卡车开出美军驻扎在龙陵的军营，姜继哲驾驶前车，老赵坐在他身边，后车上是赵昆仑和小乔，他们要开进山里，去取回孙立人所说的“天予弗取反受其咎”的财富。

    孙立人所说的财富来自于日军第18师团。在侵华日军中，第18师团也是一支侵华历史悠久的部队。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刚爆发，它就作为独立师团参加过对德军的中国青岛要塞的攻坚战。1914年10月31日是日本的天长节，大和民族集体为大正天皇庆生。第18师团特地选择在这一天开始总攻，战斗大约进行了一个星期。一周后，在青岛的德军向18师团投降。

    一战后，虽因军费超过预算负荷而遭裁撤，但存留下来大量的留守部队和预备兵员，还有受过训练的一批士官学校学生以及预备役军官，可以说，一旦日本需要扩大战争规模，就能迅速组建出新的18师团来。

    中日战争全面开始后，为了应付中国大陆的战局日本大力进行扩军计划，第18师团很快得到重建，并被配属给了第10军，11月初登陆杭州金山卫， 13日进占嘉兴嘉善，严重威胁参加淞沪会战的中国守军后路，中国军队被迫向南京撤退。

    日军占领上海后，立即兵分三路直逼南京，其中以芜湖为西路。芜湖距南京西南90公里，是中国军队沿江向西运动的咽喉之地。第18师团在牛岛贞雄的率领下，进犯广德、宣城，兵锋指向芜湖。一路也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另一路日军从江苏高淳占领了靠近芜湖的当涂，从而形成对南京的钳形包围。

    很快，第18师团就占领了广德、芜湖。其间，日军航空队还进行了三次大规模轰炸，对芜湖近郊机场、火车站、太古码头等目标进行了狂轰滥炸，不仅彻底破坏了机场、火车站，还对码头上上下轮船的乘客与挂英国旗帜的客轮疯狂扫射与轰炸，造成了大量人员伤亡和重大财产损失。

    南京陷落之后，第18师团归入华中支那派遣军的指挥，担任各地的警备和治安。1938年9月，改为隶属第21军执行广东进攻作战，10月与104师团同时登陆大亚湾后成功占领广州。攻下广东后，担任华南方面的警备工作和切断国军的海上补给线的任务。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一部被派往瓜岛，而部队主力则在马来半岛登陆，到1942年初控制了马来半岛的全部。之后在新加坡登陆，逼迫英军投降。

    4月，第18师团在缅甸仰光登陆成功，5月占领曼德勒。之后，在缅甸各地展开讨伐作战，并担任了北缅甸的防卫任务。直到此时，可以说18师团都是一路顺风，所向无敌。

    第18师团的噩梦开始于“人猿泰山”计划的上演。因为它的克星——新38师把它作为了缅北战役中的死敌，全师上下发誓要为长江一线遭到第18师团杀害的成千上万无辜百姓报仇。

    1943年春，为了打乱日军的战略部署，英军的伞兵部队在缅甸北部胡康河谷附近的伊洛瓦底河两岸空降成功。对于这支英军伞兵部队，第18师团没有能够及时搜索与歼灭。史迪威趁机率领装备精良的中美联军向18师团发起了牵制攻击。中美联军训练有素，很快从为保全英军伞兵而吸引日军注意的牵制攻击转为了正式的攻坚战。战役持续了将近半年，在中美联军的努力下，第18师团的补给线被最终切断。加之营养失调和疟疾等各种传染病的困扰，第18师团面临着全军覆灭的危险。中美联军占领胡康河谷之后，又直扑孟拱河谷，第18师团拼尽全力才得以逃脱，此役第18师团失去了约3200名官兵。密支那战役中其114联队又损失了2000名左右的有生力量。

    新38师进至于邦附近时，与日军第18师团第55联队遭遇，双方展开激战。其中112团靠砍巴蕉树藤取水和美国运输机的空中补给，和整整1个联队的日军对峙了50天。日军第55联队伤亡近千人，却始终未能攻破2个营的中国军阵地。圣诞节前一天，史迪威亲临前线督战，新38师向于邦发起全线进攻。炮兵部队进行了1个小时的炮火急袭，炮弹打得又狠又准，370多发炮弹在敌人阵地里炸开了花。向来都是国军挨炸，这次甚至有些奢侈的轰炸竟然来自国军，这让38师将士人心大快，斗志高昂。炮火准备后，随着一阵嘹亮的冲锋号，将士们迫不及待跳出战壕，对正面日军发起了不间断的攻击——他们的英勇表现受到了史迪威的高度赞赏！

    经过数天的激战，新38师全部夺占了于邦的日军阵地。日军56联队丢下数百具尸体，仓惶向后退却。战斗结束后，被俘的近百名日军被押往后方，恰好遇到孙立人、赵昆仑陪同史迪威视察前沿，被俘的鬼子兵看到国军和美军高级军官走过来，竟然一拥而上想抢夺武器，被周围的士兵一顿狠揍，才老实了一些，面对这么野性难驯的鬼子兵，孙立人厌恶地皱皱眉头当着史迪威的面命令赵昆仑：“这些小鬼子！你找姜继哲去审一下，凡是到过中国的，一律就地枪毙。今后也都这样办！”史迪威点头称道，连他都知道，日军第18师团曾在中国战场上犯下累累罪行，这些俘虏手上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自然应该血债血偿。

    最让新38师上上下下感到痛快的是1944年初的达罗战斗。从凌晨起美军飞机就开始对达罗日军阵地实施猛烈轰炸，上午8时，新22师、新38师战车营的坦克联合纵队出现了，数十辆坦克组成的钢铁洪流就像一把尖刀插进敌人的阵地，撕裂了敌人的防线，然后掩护步兵反复冲杀，并择机地向纵深突进。战车营的将士感到无比自豪——这可是近代中国对外战争中第一次由中国人操纵的机械化战争，而且现代化优势完全在中国人一边！

    坦克手们驱使着铁甲战车，猛烈地扫荡敌人的步兵，驱逐他们，追逐和碾压他们，直到把他们彻底消灭。新38师的步兵紧跟在坦克后面，利用钢铁屏障的掩护，肃清各个死角，占领敌人工事和阵地。这样的步坦协同作战只能算兰姆伽整训中的中级课程，一天实战下来，虽然很累，但是看到丰硕的战果，官兵们反倒十分兴奋。

    3月3日，新38师坦克营掩护先遣连冒着敌人炮火快速冲进了瓦鲁班，先遣连事前通过侦查得知，小镇上应设有日军一个司令部！经请示，营长批准几辆战车配合先遣连采取突袭行动，擒贼先擒王！

    轰隆隆的坦克冲进小镇时，日军司令部的警卫部队有些懵了，他们何时遇到过中国军队用坦克冲击他们的司令部呢？在他们的脑海里，隆隆而来的坦克上应该刷着日本的太阳图案，而非青天白日图案。

    时空交错的错觉让不少日本兵很不适应，曾几何时，双方在战场上的角色易位了！进攻的一方应是日本兵，防守的一方应是支那兵；胜券在握的一方应该打着太阳旗，不知所措的一方应该是青天白日满地红旗下的支那士兵。

    清醒过来的日军玩命地抵抗，这倒坚定了先遣连的判断，只要大鱼在出水前才会掀起这么大的浪花，只有级别高的司令部才会也出动装甲车对抗。双方发生了顶牛式战斗，战斗越打越激烈。附近的战车营全部赶来参加战斗，而日军总打不死似的没完没了。

    这一激战整整打了两天，国军新近增编的装炮连也赶来助战，一个美军指挥组也带着数百名美军来参战。国军先用大炮开路，战车再发动冲锋，日军刚开始吃晚饭，纷纷被炮火炸死，剩余的四散而逃。美军和战车营追了下去。

    日军原本在火力上远不及国军，不知什么原因让他们拼死抵抗。带着疑惑，姜继哲命令先遣连打扫战场，没想到竟然有许多意外的惊喜。

    一名士兵搜索战利品时捡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