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德其上网归来。进门只听他一声惊叹:“妈的不得了了!”余杰以为曾德其也被女朋友甩了,问:“什么不得了,你没看见袁超林,那才叫惨哪。”
“咋说?”
“哼哼,他终于栽女人手里了。”说罢余杰竟洋溢起一股幸福的感觉。
“切!下三滥。我跟你们说,电子阅览室昨天夜里被偷了五台电脑。”
余杰听罢大喜,想活该,恨不得说:“五台算什么,把学校也偷了去才好呢!”嘴上却只和春才同时惊呼:“哇——靠!谁干的?”
“嘿,我要知道早领奖金去了!——手段太老练了,居然把主要部件拆了去,留下一个空壳。”
余杰问:“那贼是怎么进去的?”
“听说是用梯子,妈的窗户都没了。哈,等发现时,贼早就将赃物换成钱了,高峰这些警察,全胀干饭!”听曾德其说得这么胸有成竹,真让另外两人怀疑他参与了行动。余杰忍不住说:“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曾德其气愤道:“你傻×啊?瞎子用屁眼都能看明白。哦,差点忘了,李美丽让我转告你,打个电话给程亚仙,说是有话对你说。”
余杰心中苦涩,不知是悲还是喜——说悲吧,不太切意,两个人本来就彼此没有感觉,在一起断无幸福可言,结束兴许倒是解脱;说是喜,也未免牵强,毕竟作为男人而言,连个妞都搞不定,脸面终归有些挂不住。愁肠百结,失落地抓起电话拨通了号码。程亚仙仿佛具备先知的功能,劈头一个“喂”,吓得余杰不敢说第二句话。“请问你找谁?”声音甚是逼人。
“你好,程亚仙在不在?”
“我就是,你余杰吧?”那口气就像是在审讯犯罪嫌疑人。余杰声音小得要用高倍显微镜才能看得见,“听说——”“对,我实在受不了,我觉得我们做普通朋友会更合适,你以为呢?”其实这是一个废问题,好比大便完问需不需要擦屁股一样,余杰有着被迫就范的痛苦,“那好吧,以后——”“以后我们还会再联系的,不是吗?”
余杰万没想到程亚仙会如此地斩钉截铁,嘴居然比手术刀还快,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被割脉,惊恐地回应着“是”,“那再见了,拜拜!”然后在不到半秒的时间里余杰听到挂电话的声音。听筒里那“嘟嘟”的断音挑衅地折磨着余杰耳膜,悲从中来,一招“千斤坠”将听筒狠狠砸在机座上。
曾德其吓了一跳,不觉被烟头烫了手,于是斥责余杰没有男人味,拿得起放不下,“你当电话是你家的啊?你不打别人还要打呢。”余杰大脑已惆怅得恨不得抽筋,也无心理会,站到窗边漠视苍穹。路上一片寂静,影影绰绰,一直延伸到远处,大山脚下。
铿锵三人行捉奸未果,也不见孔子跟随,可见一样失败。袁超林操起电话一阵呵斥与质疑,最后一句“干脆分手得了”,说得果然干脆,丝毫不畏惧对方讹诈。余杰直想把程亚仙引荐给他,他俩倒是有共同的心理素质。曾德其已然练就新闻媒体功能,不忘将电子阅览室电脑被盗的案情重播一遍。铿锵三人倒显得比较平静,想事不关己,学校被盗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