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下马威,此时已是生死存亡之际,自然不是处理内乱的好时机,如今便是言富当真不中用,那也可以将他将卒子使出去,聊胜于无。
更何况他瞧着,言富是个不错的人,有野心,懂‘上进’,最重要的是言富只把自己的目光盯在老二身上,却是不会打他的主意。
他倒也乐得‘坐山观虎斗’,斗才好嘛,如果下边儿的人都联合起来了,那还有他这个大当家什么事儿?
虽然以他的地位,不必考虑这些问题,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是一回事,他也很享受这其中的乐趣就对了。
这会儿眼见言富诚惶诚恐地伏倒在地上,他这才觉得心满意足了。
“这事说来也怨不得你,能叫穆伟晨那个煞星瞧上,又怎会是什么简单货色!”
“穆伟晨?”
言富直起上半身来,觉得这个名字莫名熟悉。
“起来说话。”
白冰襄点点头,见他真个起来了,这才接着说,“那穆伟晨便是这大泽国的异姓摄政王,前些日子不是还被你们‘关照’过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这话说得言富心里又是一惊,明明大当家身在京城之中,却是对他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这如何能不叫他心惊?
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却如何也想不明白。
见他许久不语,白冰襄倒也将他的心思瞧得透彻。
有心点拨他两句,当即说到,“言富,你知道我为什么看重你吗?”
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言富头回感到他人的心思竟是这般可怖,想着想着竟是身子微微发抖。
“属下,不知……”
“因为你本分!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能拿,什么不能拿……我也知老二借了他丈人家的点儿势,老想着打压挤兑你,为了增加你的筹码,我这才让影留在了你身边……果然你也没辜负我的厚望,将这越州的盐管得不错!”
白冰襄说得别有深意,言富也终于听到‘影’的时候豁然开朗。
是了,影原本就是白冰襄‘借’给他的,自始至终虽然也在帮着他,但自始至终也都不曾听命于他。
枉他自诩算无遗策,如今想来也真是天真,既是什么都瞒不过‘影’,又有什么能瞒得过白冰襄?
这般想得透彻,言富瞬间遍体生寒,这些年倘若他曾生出半点对付白冰襄的意思来,如今他是不是就是一具尸体了?
压下心头万般想法,言富这才战战兢兢回到,“属下谢大当家提携与栽培。”
白冰襄将他那狼狈相瞧在眼里,也不在意,就是要给他提个醒,就算真个有什么有的没的的心思,也掂量掂量轻重。
“诶~~~,你既是忠心于我,我自也不能让你受了委屈不是?你且放心,这些日子你在越州的事我都知道了。那丫头,我定不会叫她好过!”
“是,有大当家出马,那丫头必会手到擒来!”
言富见白冰襄态度‘和蔼’,连忙拍了个不轻不重的马屁。
怎料,白冰襄竟是嗤笑一声,“杀鸡焉用宰牛刀?再说她如今已是皇上圣旨上的王妃,我如今的干闺女,让她难受些罢了,想要杀人……还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