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说,眼前呈现的便是木枫一张阴郁的脸。
言宽一时也觉得尴尬了,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种场面他见得多了,然而一般那个人都是他爹……这会儿见了木枫,确实让他觉得尴尬。
毕竟刚刚酒桌上还相谈甚欢来着……
还是小杏儿反应最快,不过微微愣了一愣,便直接对着木枫磕起头来。
“表哥,求您成全我了吧,我一定不会忘了表哥的好儿,表哥,求求你了,我跟姐夫是两情相悦的!”
话音落了,小杏儿还在磕头不止,那样子木枫倒真像个十恶不赦的强奸犯了。
这屎盆子扣得虽好,但也得看看对象不是?
这点手段放在木枫面前实在是——不够看。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好表妹……当初醉仙楼被封的时候,倒不知是哪个求我要了的,可笑我木枫实在天真,竟是听信了你的鬼话,到如今也不过短短两三日时间,杏儿便又跟言弟‘情深义重’了,我竟不知杏儿的情……还挺多……常言道‘戏子无情,婊子无义’,今儿个,真真是,领教了……”
木枫故意将‘醉仙楼’几个字咬地清清楚楚,又将当日小杏儿主动勾引自己的事儿抖出来,再联系今日她的所作所为,就够言宽恶心一回的了。
洋洋洒洒说了一通,木枫这才扭过头来,对着言宽说到。
“言弟,此女与我非亲非故,原是我怜她没有去处,又明不正言不顺地跟了我,这才假托是远房表妹,原来想着假以时日,邻里乡亲也能接受她的身份了,便寻个冰人做媒,也好全了六礼,怎知她是个心大的……只是她想跟的人既是言弟,当哥哥的也无话可说。毕竟跟言弟比起来,哥哥的确多有不如。”
说话间竟是自带三分愧疚,五分惭愧,让言宽听了更像踩了狗屎一样难受。
“哥哥说得哪里话,弟弟今日喝了这许多,竟误以为这杏儿姑娘是莲姐儿,这方酿下大错,不料竟是毁了哥哥的姻缘……不过,当弟弟的今儿个多一句嘴,好在是没成,这女人……不值得……,不止不值得,哥哥还是太心软了些……刚刚喝了好一通,这会儿弟弟的酒还未醒,做错了事,说错了话,你且多担待些,我这就回去了,改日酒醒了,当弟弟的再来给哥哥赔礼。”
说罢,言宽朝着木枫拱了拱手,竟是想要溜之大吉。
不过眼下这情况,他也实在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木枫见言宽并没有将小杏儿带走的意思,心里既无喜也无悲。
今日之事既是被他抓了个正着,那言宽便始终欠他一个人情。
带走,自是有银子补偿,不带走……呵呵……既是这个女人这么想要男人,他自是要成全她不是?
“说的也是,那言弟慢走,眼下哥哥尚有家事要处理,恕不远送了。”
“无妨无妨,哥哥留步……”
言宽心道还是不送的好,如今他就想赶紧从这里逃出去……
小杏儿不料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然而她心里清楚,眼下言宽便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当即凄厉大喊,“少爷救我……!”
而言宽得了木枫准许恨不脚下生两翼,又怎会管她的死活,当下竟是连扭头也不曾,以更快的速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