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烟把桌子搬到了目的地,稍作歇息,便往桌子上攀登,可是,破旧的课桌因四腿松动而颤颤悠悠。她咬了咬嘴唇,终于战战兢兢地爬了上去,小心翼翼地直起腰身,画了还不到两笔,就听“吱呀!”一声,那张课桌就变成平行四边体了,并且,大有肢离破碎之趋势……
“啊——!”江雨烟尖叫一声,两手本能地攀住黑板的上缘。
方潇瑶见状一个高跃下椅子,十万火急地冲了过去,用身体顶住倾斜的桌子。
江雨烟惊魂未定地下了桌子,额头渗出一层细细的冷汗。她羞赧、窘迫地瞧了瞧方潇瑶。
方潇瑶把眼皮往上一抬,神气十足地嘘起口哨来。
“讨厌的小破课桌!”江雨烟窝火道。
“好美的一座浮雕!”方潇瑶油嘴滑舌道。
江雨烟恨恨地瞪着他。
方潇瑶边嘘口哨,边踢踢拍拍地将小桌修整复原,并搬回原位。
江雨烟只有拉过那把椅子。
该上色啦,可是三只毛笔均握在方潇瑶手里。
“拿来!”江雨烟伸过去一只手,目光却斜视着天空。
方潇瑶慢慢扭头瞅了瞅她,好象在看一个“小怪物”,他没支声,回过头去接着干自己的活。
“方逍遥,你别装聋作哑、明知故犯,快把毛笔拿过来!”江雨烟双手掐住纤腰,一双凤眼变杏眼。
方潇瑶的脸上似乎溜过一抹喜悦:“报歉报歉,本人一直以为阁下是在跟天公要云朵呢。”他顽皮而潇洒地递过去一支毛笔。
“贪婪、自私、霸道、狡猾、恶毒!”江雨烟夺下那支毛笔。
“你傲气十足、目无下界!”方潇瑶马上回敬道,好象早就等着要说这句话。
“这叫洁身自爱、超然独世。”江雨烟道。
“分明是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方潇瑶摇着头嗤笑道。
“你才是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江雨烟跺着脚气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