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潇瑶一筹莫展地坐到椅子上,低声嘟哝了一句:“真无聊。”
“真乏味!”江雨烟没有放过,脆生生回敬了一句。
江雨烟对着黑板静默了一会儿,然后用粉笔在上面粗略地勾勒了几处,回头对方潇瑶说:“看着,这儿、这儿还有这儿,是你写字的地方。”
方潇瑶从椅子上疲倦地站了起来,把那块抹布浸湿了当作画笔开始往黑板上挥舞。
怪癖,现成的毛笔不用!江雨烟心想。
方潇瑶挥洒自如地书写完那几个大字,又以粉笔描出各笔划的水迹轮廓。末了,坐到椅子靠背上有滋有味地涂抹起粉彩来。一边涂色,一边嘴里还嗡嗡地哼着歌,只是那原本熟悉的曲子已经被他改编得面目全非了。
画到板面上部,江雨烟需要登高,可是此刻椅子正被方潇瑶占据着。瞧他那神气活现的架势:侧歪着脑袋,似笑非笑。一只手托着彩粉瓶,一只手装模作样地在涂抹。臀部架在椅子靠背的顶端,双脚踏在座面上,并悠然自得地打着颤。
江雨烟正犯着愁,一眼望见那张小课桌。她收拾净上面的物品,就运足了劲气,开始搬挪。
她这一举引起方潇瑶的特别关注:“你想做什么?”
“做我想做的。”江雨烟挤出一些气力来回答他。
方潇瑶望着黑板迅速转动脑筋,旋即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拿去。”
“谢谢,不必。”江雨烟说,吃力地。
“桌子太高。”方潇瑶担忧地。
“比天矮。”
“太危险。”
“最多回归蓝天。”
“真没办法。”方潇瑶不再多管闲事,干自己的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