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空有生以来第一次为自己的决定而懊恼！

    刚才怎么能拉着他的小如儿来这湖心亭呢？明明都看见老皇帝在里面了，他过来凑什么热闹？这老皇帝什么德行他应该最清楚不过啊！怎么能让他的小如儿跟这老头儿认识？

    帝尊无限懊恼，身边的小丫头却点了点头，认同地道：“皇上英明。”

    英明个屁！

    帝尊郁闷，要许也该是这死丫头许给他，但他以身相许是个什么鬼？

    他不想跟这个跳脱的老皇帝说话了，于是起了身，拉起沈相如就走。

    可一看墨空要走，老皇帝着急了，“帝尊帝尊！哎你别走啊！这怎么一言不合就闹分手呢？”

    “谁跟你闹分手？”墨空停下脚步无奈地看向他，“你说话用词能不能有些分寸？小时候国子监的学都白上了？”

    “不是不是，不是分手，朕说错了。那行，咱们不提这个事儿，你俩再坐会儿。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咱们也好不容易遇见，别着急走。”老皇帝极力挽留，一边留一边还冲沈相如挤眼。

    盛全在边上从沈相如这里下手：“沈小姐，给皇上个面子。”

    沈相如拉拉墨空的手，“要不就再坐会儿吧！你看我也没见过皇上，这冷不丁见着还挺激动的，就让我再看两眼。”

    墨空眼一斜，“老得下半截儿都在土里了，你看他干什么？他有本尊好看？”

    “我哪能有你好看啊！”不等沈相如答，老皇帝自己就说了开，“帝尊你这长相别说我都这岁数了，就是年轻那会儿也是骑马都赶不上的啊！谁能有你长得好啊！都怀疑你是不是老天爷的儿子，待遇这么好，命长不说，长得也好，朕后宫那些妃子年轻时候就没一个没看上过你的，朕废了多大劲儿才把她们的心都给拽回来啊！”

    老皇帝说得这个感慨，“关键你不但有颜，你还有钱，还更有权。谁挣得过你呀！”

    墨空特别想找针线把这皇帝老儿的嘴给缝上！无奈沈相如已经把他给拉回座位上，“再坐会儿。”然后声音压得更低，“这么多人看着呢，给皇上点面子，我看他这人还不错，你让我再观察观察。”

    听她这样一说，墨空才点了点头，坐下来不再说话。

    她说观察，也的确是观察。墨空体内被下了八十年多年的毒，她知是皇家，曾一度以为罪魁祸首定是老皇帝。可今日初见这个天元帝，却让她又对此事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一个人可以是多面性的，她曾看到过很多那样的人。但她是谁？国安局行动处的特工，且天赋异能。对于人性，她有一种超越常人的敏锐的直觉，一个人是善是恶，她透过一双眼睛，全部都能看得分明。

    天文帝豁达豪爽，她方才仔细看了那双眼睛，清清明明，透着一股早已看透世事的包容与洒脱。有着这样眼睛的人，不会行那种不义之事，但墨空身上的千年寒毒却也是真的。

    她不敢马虎，所以必须留下再做观察，那千年寒毒究竟出自谁手，她一定要查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