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现在万岁还没到，你赶紧回去把这身衣裳换下来！”沈正初急声催促，“万一在祭天时出了错，谁也担不起这个罪责！”

    沈天旭这时也凑上前来，伸手去捏沈相如的衣裳领子，一捏之下不由大惊——“居然这样狠毒！”他将手摊开，右手拇指和食指上，被刺得全是血。“阿如。”沈天旭急了，“跟哥哥走，咱们不参加这个祭天了，回去把衣裳换下来，再找大夫给你上药。我只捏了一下就被扎出了血，你穿着这种东西行走，身上指不定被扎成了什么样！”

    他说着，拉起沈相如就要走，却被沈相如又给拽了回来。

    她安慰哥哥：“没事，我挺得住。只是有些事情不赶在一个好时机揭穿出来，怕是今后咱们三五不时的就要被算计一下。”

    “可是你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沈天旭是真的心疼了，他就这么一个亲妹妹，他脑子清楚之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妹妹和娘亲是否还好。他如今刻意读书，为的就是当将来有一天那座镇国公府再不能成为他们的栖身之地时，他能给妹妹和娘亲一个过得去的生活。

    可是现在，她的妹妹身上穿着这样的衣裳，为的就是揪出幕后捣鬼之人，为的就是尽可能的多铲除一个危害他们的坏人。他怎么能忍？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受这样的罪？

    沈天旭猛地扭过头去看向沈正初，狠狠一道目光递去，虽不及沈相如那一双红瞳凌厉夺目，却也将沈正初逼得后退了两步。

    “帝尊圣明，您是该去民间体会一下该如何身为人父。希望下一次当你的子女又遇到刁难与危机时，你能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挺身而出，为儿女做主！而不是一再退缩，甚至还帮着外人向你的子女问责。”沈天旭握着沈相如的肩，狠狠地说。

    可沈正初不怕他，他怕的是沈相如，却并不是这个傻了十几年的儿子。沈天旭的话只换来他一声冷哼，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但他还是借着儿子的话再次催促沈相如：“你哥说得对，快回去把衣裳换下来。”

    沈相如耸肩而笑，“我为什么要换？”

    沈正初气得跺脚，“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你好歹想想沈家！既然知道一旦出了差子皇上必要问责，为何还要一意孤行？”

    沈相如更不明白了，“问责就问责，大家一起担着，我为什么要想沈家？”

    沈正初就不理解了，“不想着沈家那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她“哦”了一声，“没什么，我就是给你提个醒，添个堵，再顺便告诉你一声，这笔帐应该找谁去算。”

    说话间，前方有宫人大声唱报起来：“帝尊驾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沈相如便不能在这边再留了，她朝着沈天旭递了一个“放心”的目光，在沈天旭无奈的摇头下，带着丫鬟匆匆退了回去。

    参与祭天的人群分成数拨，朝臣们在一拨，各家公子在一拨，女眷又在一拨。前方一众皇子在一处、蓝贵妃同武昭妃站在一处。而那前皇贵妃方氏因为被降位为方妃，已经没有了参与祭天的资格，在昨日就被送回了京都皇宫。

    再往前，是皇太子赫连文。再往前，是天元帝。而最前面，则是帝尊墨空。

    臣子及家眷此时都已经跪下，高声齐呼：“帝尊天岁，福寿齐天！吾皇万岁，福泽万年！”

    好半天，没有人吱声。人们默默的跪了许久，终于听到了天元帝的声音传来，却不是叫他们平身，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