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奴婢还要做事。”院子里，漂亮丫鬟一边躲着沈天昊一边努力地想自己该如何逃过这一劫。府里被沈天昊祸害的丫鬟太多了，但因为从前府里就这么一个少爷，虽然是庶出，却也颇受重视，像她们这种丫鬟一旦被看上，那就只有被收房的命。

    她们私下里曾算过，三年内被二少爷收了房的丫鬟，一共十五个。但那些丫鬟却没一个好下场，不是被玩腻了扔回下人房，就是一个个得病死去。最好的一个到是做了妾，可好日子不出半年就被二少爷送给了京中另一位少爷。

    她不想跟这位二少爷有任何沾染，所以四下张望看谁能来救救她。

    这一望，刚好望见正走进府来的沈相如，于是眼一亮，匆匆跑上前屈膝请安：“奴婢见过四小姐，四小姐可有吩咐？奴婢替四小姐做事去。”

    沈相如刚刚就看见这丫头被沈天昊不停纠缠，又看这丫头眼熟，一恍念便想起，这正是当初孟裁锦上门时，提着壶开水说“奴婢可以现泡”的那个。

    恩，她想起来了，这是当初她曾相中过的那个可造之材啊！

    于是笑眯眯地点头，“虽然没有什么事，但我今儿身边没带丫鬟，你就跟在我身后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真落。”

    “好，真落，跟着我吧！”

    “哎！”小丫鬟开心地跟在沈相如身后，面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来。

    她这边笑了，沈天昊那边却惊了，就见他指着沈相向突然发出一声惊喝——“你怎么回来了？你为什么会回来？”叫声凄厉，见鬼一般。

    沈相如笑得更加灿烂：“怎么？你认为我不该回来？我为什么不该回来？这里是镇国公府，我是嫡小姐，我回到这里有什么不对的么？”她一边说一边向前走着，一步一步逼近沈天昊。

    沈天昊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几步，却被她一把揪住脖领子又给拎了回来，然后凑近了他，吸吸鼻子，“沈天昊，我怎么闻着你身上有一股子血腥味儿？你昨天晚上杀人了？”

    一句话，说得院子里的下人都跟着一哆嗦，纷纷将恐惧的目光投向了沈天昊。

    别说，经了四小姐这么一提点，他们也觉出这院子里有股子血腥味儿。难不成二少爷真的杀人了？杀了什么人？收房的婢女吗？

    沈天昊就觉得脑子“嗡”地一声响，下意识地就惊叫道：“你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杀人？你别血口喷人！”

    沈相如点点头，松开他的领子，自顾地道：“哦，没杀。那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说有人要买凶杀我。二哥哥，你说会是什么人买的凶？买这个凶得花多少银子？”

    沈天昊脸都白了，“买凶杀人”四个字就像一根刺刺进他的脑子里，刺痛了他的神经。

    “我，我怎么知道？”话都有点哆嗦。

    “你不知道啊？”沈相如摇摇头，“那可真遗憾，还以为你见多识广，知道这些事呢！哦对了，梦的最后啊，那些被买来的凶并没能杀掉我，反到是被我一个一个亲手解决。不过我也没都给杀了，留了几个，毕竟买凶的人说话不实称，我得留着他们，让他们跟雇主自相残杀。二哥哥，你说我做得对不对？”

    沈天昊一屁股坐到地上，在沈相如身上，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