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见我？”殷九凌目光中带着探寻。

    殷秀竟然知道通过院长找到他，若是旁人他不吃惊，殷秀不会说话又不识字，关键他不懂得这一切，甚至，他可能连帝王代表的意义都无法完全明白。

    彭璟说殷秀要找他时，他还不敢相信。

    殷秀首次在清醒时看到殷九凌，若说毫无感受肯定是骗人的。

    生于皇室，兄弟感情薄淡如水，后宫之中也只有同母所生的兄弟会相较于异母兄弟感情更深，但也是相对而言，一旦涉及夺位之争同样刀剑相向。

    就如同前世的英亲王和殷九凌，彼时他们并不知彼此不是兄弟，在不涉及皇位时，还能共患难，一旦双方都想要王位，依旧难逃兄弟阋墙的命运。

    他与殷九凌兄弟两人应该算是第一种，因为是他的兄长，遭到了英亲王的报复。

    也因为是他的兄长，他成为了旭王，哪怕所有人都看不起他，却不敢得罪他，因为这一切，他让晚晚变成了他的王妃。

    当时，皇帝并不喜欢晚晚，那时候的晚晚或许是真的不适合他，若说京城贵女们私下看不起他，却不敢表现在明面上，晚晚是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

    可当时的他很爱她，或许是因为曾经的晚晚曾经用真心待过他，哪怕后来她收回了她的真心，他却依旧不愿意放手，那时候皇帝强烈反对，想要在贵女中选取一位温柔和顺的女子与他度过一生。

    但那些人不是晚晚，他的不管不顾，让皇帝最终妥协，顺着他的意愿算计了晚晚，最终还是成全了他。

    甚至于后来，当殷九凌得知他和晚晚成亲后有名无实，借着旁人的手，成全了他。

    也是那一次，晚晚有了身孕，可是，那个孩子……

    心脏骤然紧缩，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与剧痛袭上心头，恐怖的记忆让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哪怕结局如此惨烈，可此时的他却不得不承认，殷九凌是后来唯一对他真心的人。

    只是，他不能确定，若他不傻，帝王的亲情会变成何种模样。

    “殷秀？”殷九凌走到殷秀身边，打量着他。

    一段时日不见，殷秀身周的气场变了不少，但一时也说不清楚是哪里变了，就是给人的一种感觉。

    殷九凌扬了扬眉，又仔细打量了一圈。“最近过得如何？怎么要找我？”

    殷秀的目光落在长案摆放的纸墨上，走了过去。

    殷九凌看出了他的意图，却更加好奇：“进书院还没有一个月，会写字了？”

    根据探子的回报，殷秀天分并不怎么好，一直被夫子所不喜，书院的学生也很排斥他。

    这才过去没多久，就学会写字了？

    他好奇的看过去，却发现殷秀拿笔的姿势娴熟优雅，并不似初学者，他眼底闪过疑惑，目光看向殷秀。

    这段时日的休养，殷秀原本暗黄的肤色好转了许多，五官似曾相似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想到殷秀的名字，还有苏晚的异常，殷九凌不动声色的看向殷秀所写的字。

    字迹并不是龙凤凤舞或者龙精虎猛，反而沉稳遒劲，娟秀内敛。

    来不及奇怪字迹为何不似初学者，看到他所写的内容，殷九凌目光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