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流产手术。那白色的医院、白色的手术台,我躺在手术台上,泪水一个劲地涌流在我的心田,我忍住泪、忍住剧烈的疼痛,我告诉自己:不能喊、不能哭,那一切很快就会过去的……手术完了,我和申鹏两人的孩子走啦,我的心像被人用尖刀刮心一样疼,我那还未出世的孩子,你原谅我吧,我不配当你的母亲,来世,你再投胎到一户好人家,我有罪,罪不可赦!申鹏呢?他也是罪人!唉!申鹏为什么那么早就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啊!你结了婚,为什么又要来强暴我的身体、感情呢?那个可怕的夜晚,我的感情、我的身体在淌血,事后,我真想去告发他,可能告发吗?我处女的身体已不存在,他白发苍苍的父母,还有他悔恨的泪水……唉!一切都是命……”
秦梅震惊了,她柳眉倒竖,咬牙切齿:
“申鹏是谁?那衣冠禽兽,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此仇、此冤、此恨不报,我不是秦梅!”
……
“你必须进行肾透晰!当然,最好是换肾,但需要肾源。”
“唐医生,什么是肾透晰?”
秦菊和秦梅坐在阳春市医院的医生办公室里。
“就是肾脏过滤血液,去掉废弃的物质。如果不做,肾功能衰竭,废物在体内累积,最终会毒害人体。”
秦梅看了看秦菊,她又向医生问道:
“医生,你能给我们详细讲讲吗?”
唐医生摸了摸自己的秃顶,他清了清嗓子:
“那好!你们看墙上这幅图,这幅图说明了腹膜透析和肾透析原理相同。透析液进入腹腔内,一旦达到平衡状态,再被引流出来……”,唐医生在墙上的图上指指划划着。
“唐医生,换肾的存活率是多少?”,秦梅看着唐医生问道。
“植术后一年肾存活率为95。2%,三年肾存活率为85。3%,五年
存活率为74。2%,十年肾存活率为59。%,存活最长者26年。“
……
唐医生一口气把情况向秦梅姐妹介绍完毕。
秦梅听完后对秦菊说:
“妹,我想你还是换肾吧?”
“姐,那会花很多钱的,我不换了!”
“换!只要有肾源,我们一定换!不就是钱吗?你要有信心!”,秦梅转身对唐医生笑笑:
“唐医生,您一有肾源,就通知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麻烦您了!”
“好的!一有肾源,我就通知你们!”
“再见!唐医生!”
……
钱于鸣整日忙个不停,国土局严局长要调走了,那位子似乎在向他这个第二把手招手,市委组织部他大学的老同学张生已向他透露了组织正在考察他的意图。钱于鸣四处活动着,他得到消息,和他一起被考察的还有建设局主管基建工作的申鹏副局长,那可是个强劲的对手,听说市委郭副书记很欣赏他的工作能力,要能把郭副书记争取过来,那一切就好办多了。钱于鸣向组织部的老同学打听到郭副书记喜欢唱歌、跳舞的情况后,计上眉梢……
那天下午,那位在组织部当副部长的老同学张生和郭书记一起来国土局检查工作,晚饭后,钱于鸣作东,秦梅叫上公司的几个女孩子作陪,一行人到“凤凰城”夜总会唱歌、跳舞。
“啊牡丹
百花丛中最鲜艳
啊牡丹
众香国里最壮观
有人说你娇媚
娇媚的生命哪有这样丰满
有人说你富贵
哪知道你曾历尽贫寒
啊牡丹
啊牡丹
哪知道你曾历尽贫寒
啊牡丹
百花丛中最鲜艳
啊牡丹
众香国里最壮观
冰封大地的时候
你正蕴育着生机一片
春风吹来的时候
你把美丽带给人间
啊牡丹
啊牡丹
你把美丽带给人间
你把美丽带给人间“
郭副市长一曲歌罢,掌声在“凤凰城”夜总会“牡丹厅”包房一阵阵响起:
“郭书记,你的歌声太美了!”
“郭书记,那韵、那调,我的心都开花了!”
“郭书记,你的歌声太迷人了!”
赞美声一浪浪高过了包房的音响声音:
“郭书记,我敬您一杯!”
“干杯!”
灯光一盏盏游移着,天上人间。
歌声响起,郭书记、秦梅你一段,我一段唱起了新疆名歌《大板城的姑娘》,歌声悠扬……
掌声是节日的礼花四散开来:
“啪啪啪啪啪啪!”
慢三、慢四、郭书记和秦梅是彩蝶双双翩翩旋转着:
“郭书记,您的舞步稳健,宛若行云流水!”
“小秦,你才跳得好,和你跳舞,是一种艺术的享受!”
“郭书记,您过讲了,能和郭书记唱歌、跳舞,我很高兴、快乐!”
……
夜色融融,灯光迷离,那歌声、那旋转的身影,报道着钱于鸣的锦绣前程……
钱于鸣本以为一切都向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在发展着,可一次偶然又使事情复杂起来。
那年冬季,阳春市遭遇了一场百年未遇的特大冰雪灾害,在那场罕见的特大冰雪灾害面前,阳春市人民万众一心,谱写了一曲曲感人的诗篇。申鹏为了抢救一位被困在公路悬崖边的老人,差一点掉下悬崖。
那天,申鹏和单位的两个同事开车到阳春市建设局下面的单位检查抗冰救灾工作。路面早已冰冻,申鹏他们坐的“猎豹”车车轮都套上了铁链子,雪仍在不停地下着,满天的雪霰,车刚开出去,车身就飘满了大雪,车艰难地行驶着……
“停车!”
那是一段下坡路,只见前面公路的悬崖边,一位老大爷慢慢爬行在公路边。
“不好!”
那老大爷向悬崖边滑去!
“稳住!”,申鹏焦急而又轻声地提醒着老大爷,还好,悬崖上一块公路上的石碑挡住了老大爷。
车上的人全都下了车,大家全都平息静气,伏下身躯向老大爷靠拢,申鹏在最前面,近了!申鹏伸出手臂:
“老大爷,别慌,把手伸给我!”
老大爷把手缓缓伸了过来,够着了!申鹏拉着老大爷的手慢慢地拽着,一点点、一寸寸,老大爷慢慢脱离了险情,与申鹏同行的两位同事也慢慢向他们靠拢,老大爷得救了,大家都长长出了一口气,老大爷眼含热泪,拉着申鹏的手: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你救了我的命!”
“没什么,我是共产党员,这是我应该作的。”
“老大爷,他是我们建设局的申鹏局长!”
“申局长,你是个好局长,是共产党的好干部!”
……
申鹏的事迹在阳春市传播着,市委向下属各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发出了向申鹏同志学习的号召,一时间、报刊杂志、电视台蜂拥到建设局,申鹏回避着,他认为自己没有作什么,他相信:在那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会那样作的。
市委组织部有关领导找申鹏谈了话,申鹏很谦虚地认为自己当国土局的局长尚为成熟,他还需要多锻炼锻炼…
秦梅在报刊上看了申鹏的宣传文章后,找到钱于鸣,两人来到常去的那家咖啡馆。
“于鸣,就是这个申鹏在和你争局长位置吗?”
钱一鸣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于鸣,别那么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这哪跟哪?什么结果还没定呢?”
秦梅挺自信地摇摇头。
“那不明摆着吗?”,钱于鸣坐在沙发上用探询的目光看了看秦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