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自然也察觉到了唐眼神的变化，嘴角勾起和童真的脸蛋格格不入的笑容：“怎么？难不成你把一切都忘了？”

    唐呼了口气，从背包里拿出了自己的那把小木剑。他并没有使用环月，虽然环月在装备属性上怎么看都要比木剑好，不过小木剑胜在距离长一点，唐现在想要保持距离。

    现在他想通了，这个所谓的测验怕不是要和幻象相对，自己方才想到了菲尔，所以现在就弄了个菲儿出来？只不过只“菲尔”空有其表罢了。

    “菲尔”见唐拿出了武器，也只是轻笑：“你现在对我可以出手了？”

    唐的心脏好像有一瞬间停止了跳动，眼前浮现了菲尔挡在自己面前的模样，不过旋即甩了甩头，不断告诫自己这只是幻象，不要被心魔侵蚀了，要保持坚定的内心。

    一旁“菲尔”不觉得这有什么，凭空坐了下来，姿态优美。她一只手握拳托着下巴，脸上玩味的笑容更深。

    这一次明明没有什么言语，但唐觉得自己被这个眼神看得心里毛毛的，握剑的手也抓得更紧了。

    “我要如何打败你？”唐故作冷静地问道。既然是一次测试，总不可能就这样耗着时间就可以了，不管难度如何，一定有通过的方法，更何况眼前正好还有一个有智慧的人可以询问。

    “菲尔”听了之后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等到笑声停了，又打趣地看了唐好久才说：“你打败不了我，我已经赢了。”

    霎时间周围的光芒全部聚拢，风暴再次出现，只是这一次唐在其中感受不到任何的冲击力，就算是光芒也一点都不刺眼。唐有一会儿的愣神，下一刻，那个“菲尔”已经消失不见，圣殿大厅的轮廓逐渐清晰，唐隐约听到了一些和圣殿歌曲一样调子的声音，不过光芒已经凝聚成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球，稳稳地停在他的眼前。

    大光球没有了，“菲尔”也不见了，圣女殿下还在旁边等着，发出了“噫”的轻响，圣殿的十一位大人物也正在眼前……诶，十一位，是的，这个时候唐才发现站在最旁边的还有一位前几天见过的幽冥大法师，不过之前自己可能太紧张了，并没有发现。

    眼前的众人脸上都涌现出期待的神色，像是在等待久违奖励的小朋友，至少可以看出，他们都是发自内心地希望得到一个美好的答案吧，除了——幽冥大法师。

    唐觉得很奇怪，或许是幽冥大法师本身身上就透露出许多负绪色彩的原因，在这种时刻他站在这里就更加显得格格不入。不，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唐来不及细想，眼前的事物已经等不及了，拇指大小的光球突突地向他的眉间撞来，在接触到的一瞬间，唐却觉得不是自己的额上多了什么，是自己的心里多了什么。

    心脏像是被一柄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入了一样，一阵绞痛。

    唐疼得快睁不开眼睛，视线慢慢地下落，恍惚间看向了前方，幽冥大法师木讷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张女人的面孔，空洞、绝望，连最后一丝期翼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