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从外面缓缓走进来三个人,陵一陌眉目轻挑,面色有些不乐意,刚刚的话显而易见就是他说的,而旁侧的陵水郁嘴角微勾带着淡笑。
本坐在陵沚邑旁侧的小家伙一咕噜跳到陵远的怀里,小脑袋朝着的他的胸侧蹭了蹭。
“三叔,还以为您老不来了呢,再说了我们这不是也还没动筷子吗?”
陵沚邑接着陵川的话道,“就是,三哥,你看看这一桌子的人就你面露凶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呢!”
“我面露凶色?哟……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真是嘴皮子见长啊,连对我都敢直言不敬了?”陵一陌抚了抚衣袍径直坐下来。
陵水郁和陵远也依次坐下来。
陵沚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谁让你为老不尊的……”
“什么?你大声点,谁为老不尊?!”陵一陌听见了陵沚邑的话,不满的反问道。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客人还在呢,你们可不可以给我清静一点!”陵轻澜终于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发声道,按照以往的经验再这么吵下去,今晚这顿饭多数是吃不成了。
…………
几人顿时止住了声音,面面相觑。
白苏不禁在心里感叹道,还是陵姑姑说话好使。
“这位就是辛猕说的客人吧,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这就是我们这家人的相处方式,改也改不了,姑娘可千万别见怪!”陵一陌看着白苏笑了笑。
陵川:“白苏,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三叔,是我们这家人中年纪最大的,”陵一陌一个不悦的眼神给陵川瞟过去,这死孩子说什么呢,什么叫年纪最大?!
陵川故意略过三叔的慑人的眼神,对着三叔旁侧的陵水郁,“这位呢是我兄长陵水郁,脾气是极好的,这边这位呢是陵远大哥,之前我们在边陲见过的,刚刚的那位蔓连婶婶在边陲的时候有事就先回媩源所以你没见过。”
白苏点了点头,喜滋滋的朝着他们几个问了好。
陵一陌满意的点点头,随即朝着陵川说:“陵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白苏这种朋友应该早些带回家里来玩玩儿的,别整天和漓天那小子浑在一起,成天成天的不着家。”
“三哥三哥,你也觉得我说的对吧!”陵沚邑一听这话顿时像找到了知己一般。
“谁知道你说了什么。”
陵沚邑:“……”
………………
陵轻澜似是想到了什么懒散的抬了抬眼皮,对着陵一陌说,“三哥,这么好的日子,你不把自己珍藏的好东西贡献出来了说不过啊……”
“对对对!三哥,是时候把你珍藏多年的美酒拿出来了,以往啊都舍不得让我们尝尝,今天有客人在,你就从了我们把……”
陵一陌无语的看了一眼老八,“你那叫尝尝?哦,整瓶整瓶给我喝得一滴不剩,这叫尝尝……而已?”
“嘿嘿,好东西一起分享嘛!”
………………
“得得得,今天就看在白苏的面子上让你们都跟着沾沾光,我珍藏的可是几百上千年的美酒,陈年佳酿。”陵一陌有些不舍的说,随即唤人便去了他住的地方取酒。
“陈年美酒……是不是花酒?”
白苏疑惑的问了一句,这陈年美酒最会让人凭生出醉意之感了,刚刚又听老八提起过,难不成是三叔珍藏的这酒吗?
“花酒?…………什么花酒?”陵一陌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啊……白苏说的是用花类酿出来的酒,三叔的酒我都尝过,好像是没有这花酒一类的吧!”陵川机灵的接过白苏的话,心里有些讪讪。他就是怕白苏知道这个什么花酒的意思后会让他带她去玩儿,白苏对凡间的事情一向感兴趣,什么都想去尝试一下。
唉,是不是天上的规矩太多,所以把人都憋坏了呢。
“花酒哪儿有我这个香醇,花香味浓,容易把这酒的香味儿抢去,所以我素来不爱用花入酒的!”陵一陌没发觉有什么不妥,对着白苏耐心的解释说。
“我三叔的酒可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呢,连我这个病人平日里都可以小酌几杯,也无甚醉意,话说我也是好久不曾尝过了!”陵水郁笑了笑,面色没有那么苍白比平时多了几分红润。
“你们一个两个都惦记我的酒,这心里怎么有些不踏实呢!”
“菜来了……”蔓怜从在外面走进来,面上抑制不住喜色,家里好久没有这番热闹过了。
“婶婶辛苦啦!”
“一家人,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陵轻澜:“嫂子忙活了一天,赶紧坐下来休息休息。对了,辛猕呢,怎么不见他过来一起吃饭,素来一到只要是有关吃的,他可是比谁都还积极的。”
“我这小侄儿就是虎头虎脑的性子,这几天不是族里不太安生吗,他呀心里就有些害怕,只要天一黑就急匆匆的赶着回去了。”
蔓怜叹了口气,她也是被这些个事情弄得有些心神不宁的,生怕是再有人出个什么事情。
“这个事情我也有责任,近来一直忙着将宗族整编的事情,连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及时发现,造成族内众人都紧张不已。”
陵远有些自责的说。
“怎么能怪你呢,对待有心作恶之人就是再怎么提防也不能做到说万无一失,如此说来我也有错了,整日整日的窝在药房内,连我宗族的事情都没怎么过问过,更是不尽责!”陵一陌接过话。
“算了,想来别人也是有备而来,我们在明,他在暗,免不了是要吃亏的。”陵轻澜皱了皱眉。
“那怎么办啊姑姑,那作恶之人也没查出来,照这样下去,虽眼下相安无事,不过日子久了谁能保证那恶人不会再生事端。”陵川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先前还以为辛猕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听他们一说还真是确有此事。
…………
“既然不能打草惊蛇,那引蛇出洞还不简单吗?”
陵轻澜笑了笑,眉眼之中划过些许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