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蔓怜模样的人倾刻间就将自己的原身显露出来,面容至脖颈处微微的有些鱼鳞之状,此刻双目阴毒的盯着陵轻澜,像是要把她吞入腹中一样。
陵水郁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姑姑,多加小心!”
陵轻澜轻嗤一声,“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只小螟鲵妖而已,既已幻化为人形想来你修炼到如此也是不易,又为何得自毁修行,害我族人至此,将他们折磨得不成人形!”
“螟鲵……”
辛猕突然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之前四姑从外面带回来的那鲵鱼?!”
“是又如何,想要得到什么就必定得付出什么,若不吸尽他们的精元弥补我受之那些妖道的创伤,我也会变得像他们一样……不,应该是比他们更惨,我好歹还给他们留了全尸,而我若不借助他们的精元之气则早就变成枯骨了……”,螟鲵妖不为所动的说,随之阴冷的笑了笑,仿佛那些个被她吸干精元的枯尸与她无关一般。
“你这个妖妇,怎么如此铁石心肠!你杀掉的是一个个鲜活的人命,事到如今还能这般的事不关己,我、我我跟你拼了!”辛猕气得咬牙切齿,单腿向前蹦了蹦,陵川赶紧伸手拉住他,“你站都站不稳了还想干嘛!打架这种事情当然要交给擅长的人了。”他抬头看了看陵轻澜咧嘴笑道,“是吧,姑姑!”
陵轻澜扫了陵川一眼,懒得理会他,“我想知道你把蔓怜嫂子怎么样了,她在哪里。”
“她?”螟鲵妖阴笑,“她早就被我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也怪她空有了一副好心肠,见我快干亡在洼地里,好心泛滥将我带回你们媩源养在这池中,与其说是我害了你们那些个族人,不如说是她好心办坏事救了我,这才让我有机会品尝到精元之气助于我修复……,所以这笔账你们应该算在她的头上。”
陵轻澜不悦的皱眉,冷冽的看着她,“所以说这池子里以前养的忘藝鱼也是你将之害死的。”
“这种小孽畜死了便是死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你是如何猜得的?”她轻扬了扬头,问道。
“这有何难,辛猕说那池子里的忘藝鱼是被过倒入过多的料虾由此撑死,不过这傻小子虽然不聪明不过也不至于会傻到把那料虾全然倒进去,当然也可能是陵辰那小家伙调皮不小心撒进去的。不过,就在刚刚我否决了这个念头。”
“为什么?我怎么没有发现这其中有什么破绽?”陵川有些不明,环视了一下这前厅和后院,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因为这个。”陵水郁从池边走过来,指尖天挑着一道小料虾,“若那忘藝鱼正是被我手里的这种料虾撑死,那池子里定然会有咬食料虾时所遗留下来的残缺之物,但这池子里有的只是尚未清理干净的整之料虾,并无甚残缺之物,那么真相就呼之欲出了,这些忘藝鱼是有人蓄意残害。”
“死了便死了,一些小孽畜而已,连妖都算不上无需为之浪费心神。”
“你真是厚颜无耻,怪不得此生之修为也只能永远停留在妖阶,蔓怜她好心好意救治你,而且却恩将仇报!”白苏也听不下去了,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阴邪毒辣的女人。
螟鲵女妖无谓了摇头,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眼眸有些妖红,整个人突然间有些松懈起来,“阴邪毒辣怎么了,铁石心肠又怎么样,只要是为了修道你们不也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吗?那些所谓的正教之士不也是为了增进修缘四处斩杀我们这些生而为妖的?何曾想过我们又做错了什么?不,也许就错在生而为妖,他们既然能乱杀无辜我又为何不能?!”说到最后,螟鲵女妖有些撕心裂肺了。
她的那句只要是为了修道你们不也什么都做得出来吗,让陵轻澜有须臾的失神。
“你无辜!那我媩源被你迫害那些人又何尝做错什么!你把自己自己的痛苦注之在他们身上,又与那些不明是非正则的妖道有何区别?”陵轻澜一字一句的问她,自身而散的冷冽的气势不得不让她另眼相看。
…………
螟鲵妖定定的看着面前临危不乱的女子,此刻她是由心的对陵轻澜从生出几分佩服之意。
…………
片刻之后她突然癫狂的笑了起来,神色间流露出几缕悲凉之色,敛起了之前浑身的狠辣之劲,此时面色有些戚戚。
陵水郁有些警觉的看着她,恐怕她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