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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章 大挪移(下)(第1页/共3页)

    在特种训练基地A大队,削南瓜是个万年不变的大循环。

    南瓜一词,基本上可以算基地黑话的代表作,寓意为新兵。身在此地,削与被削相当于文学创作上的爱和死,是他们军旅生活的永恒主题。按我的方式理解那就是刚进这道门,每个人都好像是理发店的顾客,无可回避被刀剃的命运,但要是成功捱到了理发完毕,你头顶的那把刀也没见红,顾客也就从此成了学徒,以至于会有亲自操起那把剃刀刮人头皮的一天。这里面的内容繁冗得足够拿去当论文题目来做了,吴哲解释这些琐碎名词的时候忍不住跑题。他说队长,其实从进基地那天开始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南瓜为什么是南瓜?

    这个问题也是我的疑问。

    吴哲说,如果仅仅是从磨练人的忍耐意志这个角度出发,汉语当中带侮辱性的词汇几乎是海量的,选择余地很宽泛,为什么是南瓜?可他的队长似乎从来没有正面回答问题的习惯。

    那么吴哲,关于这个问题,你想出结果了吗?袁朗说,他的表情无辜得像个局外人。

    但吴哲不接招:我还是想先听一听您的参考答案。这摆明了也是成竹在胸。

    于是两个校官级别的特种兵抓住一个看似无关痛痒的问题当场较上劲了。答案谁都知道,对方想什么谁都好奇,但是谁也不肯先说出来。这好像是一种较量,但项目不是拔河,而是捉迷藏。

    在A大队,375主峰是那个与大循环相对而存在的小循环。

    跑步上375在这儿算流行运动项目。据说基地的每个兵一天得至少上去三次,出操、训练,其中不包括集体的临时加餐或个人的随机体罚。早先都是以小型集体为单位,时间也相对固定。后来当然还是出现了打破这个先例的人,致使驻守375的哨兵从此对三三两两以及单独行动的兵不再少见多怪。这个人就是许三多。

    我后来听人说起这个故事的时候,眼前甚至浮现出了小圆脑袋大白牙俩黑太阳镜片的小苍蝇。但即使从来就没这么个故事,那个山顶对我而言,同样是难忘的。

    记得那天,吴哲奔赴南瓜地的身影缩小得看不见了,而我鬼使神差地跟在一位少说有近十年特种生涯的军官后头,就在这个地界上完成了有生以来负荷最高跑程最长难度最大的一次跑步。事后袁朗中校还是那么懒洋洋地说:今天是个好天气。那会儿我正弯腰站在传说中的375峰顶上调节喘气频率,届时抬头,的确是初阳高升,朝晖如沐。

    我笑得有点儿疲惫,由衷地说:是啊,今天是个好天气……吞下去的后半句:要是让部分人知道我在一夜未眠的情况下做了剧烈运动,下场可就惨了。

    这事儿想想都难以置信。我以前在学校的长跑成绩一直平平,是典型的速度不济,耐久力还凑合的那个品种。在这种地方跟人比快,那铁定是要被比到太平洋去了。起跑前我心头一闪而过的想法是:输人不输阵。袁微,你至少别输给自个儿吧?

    我踉跄冲到终点时看见袁朗是坐着的。就跟那土坡上坐着,姿势让人觉得他压根儿没离开过靶场边的坡地。几乎就在那一刻我开始认为,375是一个有太多回忆的山顶。有一些回忆是它自己的,在剩下的回忆里,它是沉默的听众。

    我站了良久,袁朗同志忽然拍拍身边儿的空地,说坐下坐下,这一顿疯跑你还真不累啊?

    我怎么可能不累?那一坐我差不多是栽下去的。

    袁朗对了下手表,他笑了笑说今天我很意外能收到这样的成绩单,吴哲的射击,还有你的长跑。我疑惑地看着他:……袁队长,请问您这儿的“意外”我应该理解为褒义词还是贬义词?

    彼时我气儿还没顺过来,喉咙很干,说话声虚虚实实的貌似听起来特逗。他闷头乐了,半晌儿说: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女兵的故事,想不想听啊?

    我按摩着酸痛无比的两条腿,实在不想再出声,就点了点头。袁朗中校转眼看着山脚下,思绪好像飘到了很远。

    我记得这个女兵是个医务兵。她父亲是位老军人,对她的要求很严格,她也没让她父亲失望,一直优秀。那种优秀放到任何一个地方,都足够成为一个人骄傲的资本。这个女兵从军医大毕业后,留在了某军区野战医院工作。她曾经是那儿最好的外科医生,包括毕业前实习在内,十几年的工作中保持着几近完美的手术记录。

    我低声重复了一下“曾经是”、“几近”,感觉到他这里的停顿是带转折性的。

    袁朗点了点头,说你想得没错。我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但我为那个完美的最优秀惋惜。

    事情的发生很突然。那时候好像是春天吧,正赶上部队搞野外军事演习,整个野战上上下下忙活了一整天。当时伤兵很多,情况特别乱,差不多到傍晚换班儿休息的时候,外边儿又拉进来一台紧急手术,急性阑尾炎。这下医护人员的头都晕了——人手不足,麻醉师还在别的手术室里。情急之下,这个已经当了十几年军医的女兵,带着一批医学院的实习护士,就这么进了手术室。当时在野战,人人都知道她是最优秀的外科医生,心细手稳,那个手术也进行得很顺利。可是缝合结束之后她忽然发现,那天负责麻醉的实习护士压根儿没给病人打麻药……

    我听得倒抽冷气,袁朗说到这儿却忽然奇怪地笑了一下:……那个护士在手术中还惊天动地地冲那个兵吼了一声,喊什么呀喊什么呀,老虎团的还怕疼啊!愣是一句话把人吼得再也没吭声。

    我不由地一阵头皮发麻。完蛋了!我想,医生,护士,还有那个捱刀的士兵。因为情势太明显不过了:这个医生瞒不下这件事儿……在场的人太多。没准儿那根用来做术前局麻的针管还原封不动地呆在托盘里呢!这一来铁定要判成医疗事故。医院是个跟战场一样复杂的地方。

    许是想过了头,最后一句话我不知不觉给说了出来。然后我看到,中校黑黝黝的眸子奇异地转了转。

    出现失误的那个实习护士是她带的第一个学生,在这之前一直记录完好,跟她当年一样,是医学院的优秀学员……后来,也跟她一样,毕业之后留在野战工作,成为最好的外科医生。

    我愣了一下:这么说主刀的那个医生……

    袁朗叹了口气:事情发生以后,有人向上级反映,手术前她曾经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并且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之后又在没有麻醉师的情况下擅自决定进行手术,这一行为构成渎职。当然,这条指控不完全符合实际情况,稍微调查一下很容易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那时候在野战,当领导的都护犊子,加上后来受害者一方又请求组织考虑当时的情况和事故的后果以及当事人的要求,从轻处理有关医疗事故的责任人员……事情就这么被双方的上级平息下去了。可是谁也没想到,她却在那次手术之后,自己打了复员报告。

    为……为什么?我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心里说不上来是郁卒还是警惕。

    袁朗笑了,他说当时有很多人问过她为什么,包括那次不打麻药事件的直接过失人员和受害者。后来这个当了军医的女兵只好把实情告诉了其中一位信得过的战友。

    他吊胃口似的地眯了我一眼:她当时好像是这么说的,从家里打来的电话绝对没有影响到她完成那个手术,因为这是她的职业操守。但那个电话让她彻底明白了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一个多年来她为之努力的岗位,到头来她的心却仍然不在这儿,很多东西在她看来重要于军人的荣誉。在这种状态下,她已经不适合呆在部队了。

    我慢慢睁大眼睛,看着他。袁朗中校片刻犹豫过后,很平静地告诉我:没错。我说的这个女兵,是你妈。而那个电话的内容是……小微在家里不见了。

    我抓了抓头,感到太阳火辣辣地晒在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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