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暖意洋洋，一壶温酒带着酒香气。
只是人却并没有因此暖和起来。
凌歌感觉到腰间的手不断的收紧，有些吃痛，她却没有动，而是任由离然这般抱着。
按照道理来说，她在离然的眼中也是个男人，这样抱在一起实在不雅。
但是看到离然一副沉沦寂寥的样子，凌歌不由得想就这么伴着他。
看着他唇瓣上带着酒气晕染的红润，她抿唇微微低头。
或许是气氛太好，或许是她受不了这样的诱惑。
心口突突突的跳个不停，双眸晃动对上了离然的褐眸，她并没有清醒跳开，而是安慰似的碰了一下离然的唇瓣。
“为什么亲朕？”离然带着酒气开口，让凌歌嗅得都有些轻飘飘的。
凌歌一惊，回答不上来，随口胡诌，“皇上不是说宫里不让说这么露骨的字眼？难道皇上又想抄宫规了。”
“你说，朕抄。”离然眯起双眸。
凌歌哑口无言，想起身又被离然带了过去。
“皇上不是也亲过我，我这叫礼尚往来。”
凌歌怔怔的看着离然，差点就想脱口而出自己的身份。
但是一想现在离然正伤心难过，别又刺激了他，都忍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这点时间了。
凌歌感受到离然目光里的灼热，用力的挣脱赶紧从他腿上站起来，在一看一整排的书架。
她不自觉地轻咳了起来，上次也是在这里。
离然淡淡一笑，倒完最后一口酒，释然的喝下。
他起身，拉着有些别扭的凌歌向外走去。
凌歌不想外面居然站了这么多人，楚贵妃，锦妃，玉妃夹杂几个喊不出名字的妃子，在外面都站了一排。
凌歌立即假装虚弱不已，红缨和顾轻云打算上前搀扶的时候，离然却一把搂住了她。
楚贵妃见状，不禁咬牙，没想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脸色不由得发僵却又要保持住自己的宽容大度。
“原来雪妃也在，看来臣妾们都来晚了。”
“皇上，臣妾父亲明日就下葬了，臣妾想……”玉妃立即哭丧着抹眼泪，伤心不已。
“玉妃，准你明日出宫去关府看看。”离然打断了玉妃的话。
玉妃又惊又喜，但是随即又灰暗了下来，离然让她出宫看上去是体恤她，其实就是不想再与她周旋了。
锦妃不由得一笑，若说得意没有人比她现在更得意了，端王爷今日大殿略胜一筹，她在这后宫的地位更加无法动摇。
不过，锦妃还是不快的扫了一眼病怏怏的雪妃。
元康上前开道，“皇上，是去未央宫，还是关雎宫？”
听闻，几个女人都竖起了耳朵听着。
“关雎宫。”离然搂着凌歌离去。
几个女人只能恨得牙痒痒瞪着离去的凌歌。
待人走远的时候，锦妃便娇笑了起来。
“真是没想到，这一转眼，东风转西风，可怜了玉妃，家中老父亲的尸体都快僵了吧？”
“你！”玉妃的伶牙俐齿顿时失去了锋利，只能看着众人突然转变了心思对她笑得嘲讽。
锦妃又道，“玉妃，你别生气，其实本宫也是为你感到伤心，论感情，我们这后宫的人都知道，你对皇上一往情深，你看本宫都要让你三分，偏偏这雪妃死灰复燃的本事太大，依本宫看还是你还是算了吧。”
“算了？”玉妃的脸颊在宫灯下忽明忽暗，夜晚的风吹得宫灯摇晃，让人看到了她嘴角的一抹苦笑。
楚贵妃见状，立即上前，“锦妃，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这不是往玉妃的心口扎针？雪妃的确有不对的地方，但是她是皇上宠爱的人，你又能耐她如何？还能让她凭空消失不成？”
锦妃捏着暖炉，立即转身对着楚贵妃福身，“是，贵妃娘娘说的是，臣妾哪有娘娘这般大度？”
说完，锦妃便从书房门外离开。
楚贵妃安慰了玉妃几句也离开了。
原本那些都会羡慕玉妃的人，突然之间也人走茶凉，只有玉妃一个人身形摇晃的走向披香殿。
几个女人瞬间就散了。
楚贵妃坐在步撵上，玉指在扶手上轻轻敲打着。
安雅在身侧询问道，“娘娘，真的让雪妃这样无法无天了？外面从雪妃穿黑金袍起就一直在传她很有可能……”
“放肆！这种话别人嚼舌根子也就算了，你也敢乱说？”楚贵妃不悦的看着安雅。
安雅立即低头，“是，安雅知错。”
“雪妃那，自有有人去治她。”楚贵妃心中早有定数。
……
凌歌跟着离然，确定没有人跟着他们，她才放松警惕，收起自己病怏怏的样子。
她想把自己的手从离然的手里抽出来，但是无论她怎么用力，都像是黏在他手心一样。
离然捏了一下她的手，蹙眉道，“你的手纤细却小巧，倒是不像男子的手那般。”
凌歌吓得差点跳脚，回头看了看红缨和顾轻云，两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别处。
又是见死不救。
凌歌只能笑笑，“我天生骨架偏小，不然也不会在荒园养得这么瘦了。”
说起荒园，凌歌想起了一件事，立即低声追问皇上，“皇上，你有没有找到我妹妹？”
离然步子一乱，但是很快就继续往前，“没有。”
“那不然花些银子，找伊墨帮我找？他的人遍布天下，应该找起来会方便一点。”
“你是觉得朕比不上他？”离然停顿询问。
凌歌瞪大眼睛看着离然，她有这么说了吗？
一旁的元康一个劲的使眼色，她只能摇头，回答道，“没，没有的事。”
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说皇上比不上别人啊。
离然有些生气，带着一丝警告，“天一阁的事情，你不许再插手，交给楚夜去办，你妹妹的事情，朕会想办法的。”
“好。”凌歌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生气什么。
但是单单找一个凌沐雪，也用不了这么多时间吧？堂堂皇上难道真的找不到一个弱女子？
凌歌不敢多想，深怕自己的心思又被离然看穿，便随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关雎宫。
天上忽而又下雪。
“过几日便是年关，你暂且消停一点，免得又有人看你不顺眼。”离然提醒凌歌。
凌歌撇嘴，“看我不顺眼不是很正常吗？你这一日日全在我这里，能看我顺眼吗？”
“这么说，你想朕去别处？去了你又闹脾气如何？”离然失笑。
“我何时闹脾气了？”凌歌立即反驳，口气却是不打自招。
众人听闻也跟着一笑。
“来。”离然继续捏紧凌歌的手往前。
凌歌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点酒，感觉这番话有些上头，难得娇羞低着头走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