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淡笑间，趁着绝引错愕，一把将他推开，妖力大盛，几乎包裹住了天成寺的所有僧人。

    “绝引，如果我说，我今日，必须要将这里所有人屠杀，你会如何做？你....会杀了我吗？”

    绝引看着玲珑，忽然笑了，笑到绝望，他从未想过，玲珑会逼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难道，他愿意原谅玲珑之前所做的一切，还不够吗？

    玲珑天生就是妖邪，玲珑天生就喜好杀戮，他在玲珑的心里，到底算什么？

    玲珑明知道，天成寺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可是玲珑，却还要杀了所有的僧人，再次挑衅他心中的佛法，逼他做出选择吗？

    玲珑所做的一切，都说明，这个红尘之约，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戏，玲珑若是爱他，又怎会如此伤他？

    “哈哈哈....彼岸花开，叶落荼蘼，花叶永不相见，生生世世相错，本就是这世间最无情之物。玲珑，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对吗？”

    玲珑看着绝引，眸光闪烁，唇角张合间，竟然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这个无声的答案，让绝引彻底懂了。

    绝引疯狂地笑了，他周身的魔气与圣洁佛光，彻底融合，是他自己，沉沦红尘，沉沦爱恨嗔痴了，这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他本就应该是六根清净之人，断情绝爱，成就佛法，才是他应该做的事。

    那么，有了立地成佛的顿悟，斩妖除魔，亦是他高僧绝引，应该选择的使命。

    绝引的眸子，一瞬间变得清冷，手中的佛珠，光芒大盛，薄唇轻启，周身的金色佛经飘然左右，绝引每念出一个字，玲珑的脸色就白了一分。

    然而，玲珑眼底竟然带着一丝浅笑，他笑了，笑得很美，魅人心魄，周身的杀戮之气，弱了几分，他静静的站在原地，并不打算跟绝引开战。

    玲珑仿若是放弃了一般，看着绝引用佛法之力将自己包围捆住，消耗着他的妖力与生命值。

    而绝引，并没有因为玲珑的突然收手，而心软半分，他念出的经文，比任何时候，都要准确虔诚，带着斩杀诛邪的决心。

    被佛法之力包裹住的玲珑，宛若被烈火焚心一般，感受着灼烧之痛。

    “绝引，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

    “彼岸灯火，心之所向。这红尘中，你就是玲珑心中的灯火。”

    绝引看着佛法中被焚烧的玲珑，看着他苍白的脸上，还强撑着对自己浅笑，那样子，狼狈到了极点，可却也美到了极致。

    玲珑说出来的话，让绝引想起了往事种种，然而，往事越美好，玲珑后面做出来的事情，就越让绝引绝望。

    诚如玲珑所言，一切，都回不去了。

    绝引不会再信玲珑的任何一句话，因为，人妖殊途，玲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欺骗他蛊惑他。

    “绝引，你最想要的，依然是你心中的佛法吗？”

    玲珑轻咳一声，唇边的那一抹腥甜，在苍白的脸上，显得异常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