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如粪土,朋友值千金。”粪粪当初是这么对千堆说的,但是后来她又补了一句:“根据等量代换,朋友就相当于千堆粪土,哈哈!你是千堆粪土。”于是为了证明友情的无价,“千堆粪土”四个字成了两个人的名字。
本来依粪粪的性子,“粪土”两个字应该义无反顾的荣归千堆,只是,粪粪不喜欢“千堆”两个字,她说:“‘千’是很可怕的数词,‘堆’也是很可怕的量词,两个字在一起真让人痛不欲生。”
千堆很乐,减肥一直是粪粪的宗旨,对于能让人联想到庞大体积的东西她一直很敏感。
同时为了动听和可爱,“粪粪”两个字替代了“粪土”。千堆曾感叹:“管你是土是粪,总改不了你垃圾的本质,相反的,土变成垃圾,那是更深层的腐化。”粪粪却说:“就是要腐化的彻底,这世界啊,腐化也能变可爱,腐化的彻底也可以成为个性。‘粪粪’这两个字不是比‘粪土’个性、可爱多了?”
粪粪回学校了,粪粪请假一个月终于回学校了。
对于张存来说,这时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粪粪是张存在一起一年的女朋友;对于千堆来说,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粪粪是千堆在一起六年的好朋友。
有一种朋友是会察言观色的,即使你不说,她也知道你最细微的心情,那种朋友叫知音,对千堆来说,粪粪就是她的知音。得知她返校的消息,千堆立马想抱着她大哭一场,那种泪是在别人面前流不出来的。人们习惯伪装,但是在特殊的人面前,你可以展现你的脆弱,展现你最原始的本性。
在食堂里,千堆见到粪粪时喜笑颜开。
粪粪瞄了千堆两眼说,小样,没有我你过得不咋样啊!
千堆很庆幸有一个懂自己的人,在粪粪面前,自己总是无所遁形。
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少来!啧啧,头发也剪了,一大把年纪了,还装黄花大闺女。粪粪一脸鄙夷。
张存不客气的哈哈大笑。闻仁的嘴角也上扬。
你妈的回家修炼这么久,嘴巴怎么还是这么毒。我倒奇怪,张存怎么没被毒死呢?
毒不死的,他以毒攻毒!
嗯?以毒攻毒?难不成……他有口臭?千堆奇怪了,闻仁也露出感兴趣的目光。
张存怒极,你才口臭。
去,别胡扯,附耳过来。
千堆凑近粪粪,只听到粪粪说,唾液,每次接吻他……吞……,明白了?
真恶心!千堆皱眉,谈恋爱的人真肉麻透顶。
什么?张存问,闻仁也是满脸疑惑。
吃饭,女生说话,男生别岔。千堆和粪粪同时说。
张存气得干瞪眼。
四个人吵吵闹闹的吃了一顿饭。
对于四人组里的柴霏换成闻仁,粪粪并没有表示什么。在她眼里,只要千堆快乐就好,所以只要有人愿意对千堆好,粪粪不会排斥。
关于柴霏,粪粪对千堆说,他的家庭环境造就,也不用一直耿耿于怀,但是我不会允许他有机会回头,你要尽快将他遗忘,闻仁会帮你忘了他的。
失恋了,马上投入新的恋情可以忘却伤痛!只是,这种做法,千堆觉得太草率,对闻仁也不公平。何况,闻仁从来没直接表示过什么,闻仁当初说的是“追求”,男生追求女生理由可以很多,而对女生来说,永远只接受一个理由。闻仁喜欢她,她知道,但仍然不够,即使“喜欢”离那个理由已经很接近了。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千堆需要的是磨练自己的心境。
闻仁说,粪粪和千堆是很单纯的妖精。
这一句话让千堆和粪粪都很高兴,粪粪和闻仁因此成为哥们儿。
粪粪约闻仁一起吃饭,约闻仁一起逛超市,一起买衣服,千堆有时觉得自己反成了新加入者,从这一点说,千堆觉得闻仁实在手段高明。
四个人一起走在校园路上,有时会碰到成双成对的柴霏林零。双方都会打招呼寒暄几句,千堆会乖巧的叫柴霏“学长”,柴霏也会问千堆最近过得怎样,林零和粪粪也都谦和有礼,在眼睛多的地方,大家都是绅士淑女。
四个人在路上也碰到过老师同学,其中,和闻仁,粪粪打招呼的人最多。
那一次,他们遇到了土木系的教授。闻仁和张存都上前打招呼。
粪粪问,他是谁啊?
我们系的教授,杨伟。闻仁温和的说。
粪粪和千堆吃惊的望着闻仁,阳痿?他阳痿?
过路的同学都侧目。
闻仁和张存对望一眼,啪啪两声,一人打一个。
教授的名字叫杨伟。在粪粪和千堆准备奋起反抗的时候,闻仁及时解释了。
哦----------,千堆和粪粪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哈哈大笑。
千堆闷笑,贼贼的用后面两人听得到的耳语问,张存不是……吧?
我怎么知道?粪粪大吼。
你们两个快看,世界第九大奇迹,粪粪脸红了。我真了不起啊,竟然让粪粪脸红了,快……。话没说完,千堆就被张存和粪粪追杀。
闻仁原本老神在在的看戏,粪粪却不放过他,闻仁,你今天要不帮我揍她,你就是阳痿!
不要帮她,你要不帮,你真阳痿了,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犹豫不决的闻仁因为这一句话,立马作了粪粪的盟友,三个人将千堆追到常青坪狠很的揍了一顿。
闻仁直摇头,女孩子也不知道含蓄!
张存也说,还是不是女生?那种话也说的出口。
粪粪不服气,怎么了?我们都成年了。
千堆抓起张存的一只手在粪粪的胸前放了一下,你说是不是女生?
粪粪楞住了,反应过来后又赏了千堆一脚。
张存索性不理她们两个,对闻仁说,那个杨伟今天竟然西装革履的,以前可没这么光鲜。
闻仁说,最近他都这副打扮,听说他这次评上什么职称了。
重震雄风了啊?千堆和粪粪同时问。
闻仁和张存两个脸都绿了。
闻仁咬牙切齿的拧起千堆的耳朵,再听到你说这种话,听到一次教训一次。
千堆不屑的说,都一把年纪了,还装什么纯情处男。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纯情处男了?张存和粪粪异口同声。
千堆被问懵了,抬头看闻仁,闻仁满脸幸灾乐祸。搬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
粪粪和张存不放过她,紧紧追问。
千堆咳了两声,脸红了。其实,其实……。六只眼睛都投向她。
千堆脸更红了。其实小女子很害羞的,你们不要在人家面前说这种话嘛,人家可是淑女耶。
呕吐声伴随着惨叫声传来,很明显,那惨叫声是属于我们倒霉的主人公的。
日子好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张存入党的事经过闻仁从中周旋,得到了完满解决,王雪峰公报私仇被撤了团支书的职务,上次的选举作废,重新选举投票,但是张存因为打架成为预备党员的时间还是被延后一期。
粪粪和张存继续谈着恋爱,闻仁和千堆有时充当一下电灯泡的角色。千堆有时和粪粪吵吵架,和张存打打架,和闻仁开开玩笑,日子单纯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