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伦朝,宋处凤,罗神医一干人,连夜赶路,风尘扑扑的来到剑州,已是申时。
那罗神医为小姐田心雨切脉,看舌苔,何伦朝为小姐田心雨抓药,煎药等过程,就不必细说了。俗话说:“神医出手,万病退走。”那小姐田心雨服了罗神医的药后,到晚上戌时,就感到心胸舒畅,二三日后,咳喘气急立减,咯血已止!
且说,广坪乡田德明听报小姐田心雨病情大减后,心中大喜,但同时也忧心忡忡。这一喜一忧,田德明突然觉得头皮发麻,后脑勺胀疼!
“老爷!你这是焦虑和操劳过度引起的,只需调养几日,服几副药后,自然就可以康复了。”管家邓成说道。
“嗯----我想也是这样,去唤徐郎中来!”田德明卧在床榻上吩咐道。
“是!”一个家奴应道。
可那家奴去了一会儿,马上又回来了!
“老爷!那徐郎中醺酒过度,不能来!”那家奴跪着说道。
“什么?他前些日子,自称头痛眩晕,不为小姐治病!今日,又醺酒过度!看来是和我诚心作对了,来人!”田德明喝道!
“喳!”几个乡勇团丁应声而到。
“给我吧徐郎中抓起来!”田德明吆喝道!
“喳!”乡勇团丁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那徐郎中被拿到田府来。只见,他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赤脚脱履,闹闹嚷嚷,满嘴酒气。
“我是李时珍----华佗的大徒弟!我逢病必医----医则必好!----我是李时珍的----”那徐郎中在正堂上摇摇晃晃,口中胡言乱语。
田德明看着徐郎中这幅模样,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此时,突然觉得后背潸汗,头痛顿减!
这个该死的东西!如果前几日将小姐的病治好,我也不会和那个土里旮旯的何伦朝承诺,病治好后结为义亲!
如今,弄得我人不人,鬼不鬼的,事情前后难办!哼!老子这两天正憋得慌,你却不知好歹,自己来寻麻烦,看来,我田德明不发发威,还真的当我是虎落平阳,病猫一只了!
“来人!”田德明大声喝道。
“喳!”
“把徐郎中拉下去!重重的打三十大板,给他醒醒酒!”田德明厉声喝道。
“喳!”
只见,几个乡勇团丁将徐郎中按在地上,“乒!”“乒!”“乓!”“乓!”地一阵猛打!
只见那徐郎中还在胡言乱语,嚷道:“你们不认识我了----我是李时珍----华佗的大----大徒弟,我医术高超,逢病必治----治则必----必好!----我是----”
但是,不一会儿,那徐郎中就停止了呼喊。他一介书生,如何经得住这般严刑拷打,只见他怕开肉绽,浑身是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待仔细一看,原来晕过去了!
“老爷!你如何处置这个郎中?”管家邓成上前问道。
“过几天杀了!抛尸荒野,才解我恨!”田德明此时将沉闷已久的怨气,全部发泄在这个徐郎中身上!
“我看!不如这样----”只见管家邓成上前对田德明低声耳语了一番。
“呵!呵!----就这样!”田德明笑着说道,只见他手一挥,吩咐道:“将徐郎中拖进死牢候斩!”
冬日的阳光,从薄雾中穿过来,晒着,让人觉得恹恹欲睡。
小姐赖文静,此时正坐在后花园里,呆呆地望着天空,沉默不语----
“小姐!你这几日总是独自发呆,有啥心事啊?”小丫鬟铃儿笑嘻嘻地问道。
“小蹄子!我还能有啥心事。”小姐赖文静懒懒的答道。
“你魂不守舍,独自叹气,不是有心事----那是啥?”小丫鬟低头对小姐赖文静说道。
“小蹄子!谁魂不守舍了?我正在想那个可怜的江老头。”赖文静抬头说道。
“嘻嘻----我看啊,小姐不是在想那个江老头的可怜,而是在想同样关心江老头的人吧!”小丫鬟铃儿调皮的说道。
“啥想同样关心江老头的人?你这个小蹄子!我看你小精小怪的,还春心萌动了!”小姐赖文静起身要去打小丫鬟铃儿。
“小姐!到不是我春心萌动,而是小姐情窦初开了吧!”小丫鬟一边围着花坛跑,一边说道。
回头一看,那小姐赖文静的脸如漂满桃花,杏花,梨花的湖面,微风吹过,泛起一阵涟漪----
议事厅,大爷拜朝鼎,二爷赖天义,三爷赵恒仁,正在议事。
“大哥!仓中的大烟,让林济风送到南部去后,就没有积压了。但是,另个仓中的丝绸,还没有发出去!”二爷赖天义说道。
“哦----只要将大烟销出,就放心了!至于那丝绸,春节过后,送到绵州分堂口去吧!”大爷拜朝鼎说道。
“好!就依大哥的。”二爷赖天义说道。
“如今,这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啊!”三爷赵恒仁感叹道。
这时,一个小老幺快步跑进来。
“大爷!广坪乡有事!”只见那小老幺跪在地上禀报道。
“啥事?如此慌张!”大爷拜朝鼎急忙问道。
“你看!大爷,这事田德明的布告!”只见小老幺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来。
三位大爷一看,原来布告写的是这样:
兹有,广坪乡郎中徐闻之,其平日看病行医。但是,暗地里勾结袍哥组织,进行反清活动。证据确凿,罪大恶极,其罪当诛,三日后,凌迟处死!
执行人:剑州推事田志云
辛巳年十二月十七日
“可怜的徐郎中,在剑州也算一大名医!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二爷赖天义不禁摇头叹气。
“是啊!斩立决不说,还要搞个凌迟处死,如此重刑,却用在一个郎中身上,可气!可恨!”大爷拜朝鼎愤怒地说道。
“哼!我看田德明是故意为难徐郎中!”三爷赵恒仁也气愤的说道。
“是啊!八成是因为他家小姐田心雨的事。”二爷赖天义说道。
“徐郎中的家眷呢?”大爷拜朝鼎问道。
“自徐郎中被抓后,就四散逃走了!此时,官兵正在追缴!”小老幺回答道。
“可怜啊!一代宗医,就这样家破人亡了!”三爷赵恒仁叹气的说道。
“我看啊----还有杀鸡给猴看的意识!”二爷说道。
“嗯----有道理!”大爷拜朝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