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男人弄成这样?倒是挺痴情的。”秦靳佑讥讽一笑,为了一个男人啊,他对她好,她向来冷淡回应,却总是不放弃去找另一个男人的行踪。
秦靳佑蹲下身与江瑟平视,伸手捏着她的下颚,“江小姐对待自己亲人可以下狠手,对待我这样的追求者也能不管不顾,却能对一个根本不知你存在的人一次一次伤心。”
他一句一句的分析,目光紧紧望着她,想要将她的狼狈刻画进心间。
为了其他男人的狼狈。
被戳到痛处,江瑟的心就是石头做的也疼了疼,面上却收起方才的失意,一脸淡然的斜瞪他一眼,“我自己的事,跟你无关。”
“你现在是我未婚妻,你说跟我无关?”
江瑟冷笑一声,“三爷,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她语气包含着讥讽,眼神透着刺,一下子就扎进秦靳佑心间,让他头一次萌生退缩之意。
秦靳佑松开她,站起身来,表情由恼怒恢复成一贯的邪傲冷隽。
“江瑟,待一切处理完,你我再无瓜葛,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尽到你未婚妻的职责!”
他抛下这句话,转身上车离开。
江瑟待他走了许久,方直起身,心脏一阵紧缩,原来她真的会因为秦靳佑痛啊。
一连好几天,秦靳佑再没有回到小洋楼,而关于他跟慕青的绯闻却越来越多。
很多人甚至觉得秦靳佑那个未婚妻的地位不保了,毕竟他从来不带她出席任何公共场合。
江瑟今日一放学,就有人拦住她,那人十分礼貌的对她说,“江小姐,我们二少有话跟你说。”
见江瑟面露疑惑之色,那人补充一句,“是督军府二少爷。”
督军府的二少爷,江瑟恍然,傅翊啊。
傅月夏的哥哥。
只可惜她一点都不想跟这些人有来往,因此拒绝了。
那人倒是没有勉强,转身回去汇报。
傅翊听到属下的回话,敲了敲桌子,望着面前摆好的茶水糕点,许久笑了笑。
他倒是不知道秦靳佑的未婚妻胆儿这么大,敢拒绝他。
真是出乎意料。
那属下又问了句,“二少,还要强制性的请一次么?”
傅翊摇头,“既然是要合作,就要你情我愿,她不愿意,只会把事情办砸。”
正好这段时间比较太平,他也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还有时间陪秦靳佑玩玩。
江瑟回到洋楼,照常吃饭温书洗澡睡觉。
林妈见秦靳佑许久都没回来了,唉声叹气,“姑娘,您就跟三爷好好说话吧,他人还是很大度的。”
江瑟喝着牛奶,“我没有跟他好好说话吗?”
见她一脸平静,林妈语塞。
很多时候觉得这姑娘跟三爷太像,或许正是因为像,两人才会情投意合,吵架时却又都不肯低头。
第二天江瑟上学时,见到傅月夏了。
傅月夏收了过去在她面前的嚣张,两人迎面她做到视而不见,这让江瑟有些惊奇。
不过她很快就想起昨天傅翊派人来找她的事儿,兴许傅翊想跟她说些什么。
说什么呢?
她现在跟秦靳佑关系是外界都知道的不好,傅翊觊觎少帅之位,目的很单纯。
就是想利用女人的嫉妒心帮他罢了。
但傅翊不知道,她跟秦靳佑一开始在一起便不是单纯的喜欢,所以即便外界关系传的多么不好,对于她来说也没什么。
她想要依靠秦靳佑的关系找到写信给她母亲的北平人,而秦靳佑留她在他身边,兴许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江瑟向来不愿意把事情往深处想。
今日周翩翩放学跟她一块去街上买东西。
身后周家司机的车依旧不紧不慢的跟着。
然而她们没有发现不远处有双眼注视着她们进入服装店。
“那位就是周家小姐了?”
“没错。”
“呵呵,这一次可是赚翻了!”
几人动作迅速的准备动手。
周翩翩去试完衣服江瑟帮她拎着一堆袋子出门,这时店门口忽然涌进一群人,江瑟被人撞得一个趔趄。
她一回头刚要叫周翩翩小心点,却根本没看到周翩翩的身影。
“江小姐,这可怎么办,小姐就这样失踪了,她可是老爷的掌上明珠啊。”
“希望她不要出事,不然我的命估计也保不住了。”
“你确定他们前面那一辆车?”
司机忠叔一面开始一面絮絮叨叨,但江瑟却眼眸沉沉盯着前面那辆车。
她当然十分确定了,一出门就这辆车跑的最快,不是他们才怪。
一面又在腹诽周家的司机真是个话唠,絮絮叨叨说个没庭的。
然而此时形势严峻,她没有心情开玩笑。
“江小姐,我要开上前去拦住那辆车吗?”忠叔问。
“不能,我们不知道车上有几个人,他们有没有带枪,冒然上去就是送死。”江瑟神色肃穆。
已经通知周家跟警署的人了,只要跟着他们到达目的地,到时候把目的地跟劫匪有几人报出去。
她能做的只有这些。
“可是小姐在他们手上,不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来!”忠叔愤愤说。
“他们大费周章的劫走翩翩,想必是为财吧。”
周家可是大户人家啊,为了这一个宝贝女儿,多少钱也舍得给。
一直跟着他们到了一栋楼外,他们下车,其中一个目光四处看着。
周家的车,他们是认得的,所以忠叔只能把车停在一个拐角处。
让他们看不见。
陆续下了三个人,推着被五花大绑的周翩翩进楼了。
那栋六层高的楼十分破旧,是租给来承阳做苦工的人住的。
租金廉价,当然环境也很差。
江瑟从前在苏州就进过这样的房子,因此看到这样的地方顿时有了个主意。
她去服装店买了一套桃红色低领旗袍,上面一个扣子还要半扣不扣。
头发也打了个卷儿全部盘在头上。
又画了一个哪怕认识她的人都认不出来的大浓妆。
原本秀丽的容颜不见了,整个人在造型的衬托下显得风尘廉价。
最后她夹起一支烟,吸了口,却被呛的咳嗽起来。
她缓了口气,对上忠叔的目光。
忠叔见她望过来,这才回过神,“江小姐……你……你穿……”
结结巴巴磕磕碰碰,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江瑟乜斜着眼,红唇微扬,“我这是重操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