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牙齿啃咬她的手指,不疼,却让江瑟仿佛触电一般,浑身猛地一颤。
她抽回自己的手,正要骂他为何有话不好好说总是轻薄她。
只觉得眼前一花,回过神来时,人已躺在大床上了。
松软绵柔的锦被是前几天林妈刚换过的,上面还飘着一股茉莉花的香气。
男人壮硕身体压了下来,羽睫下黑眸弥散着亮光,点点滴滴折射出她的模样。
还带着一丝……危险。
江瑟对于这样的秦靳佑有些发憷,张张唇,还未说话,就被封住。
温热气息夹杂着烟草味,裹挟,逼迫,势要将她攻陷。
在她昏昏沉沉呼吸紊乱间,他从她唇上移开,星火燎原一路往下。
手顺着她的背往下。
江瑟忍不住轻吟出声,这羞耻的声音让她从恍惚中回过神,抬腿,没有丝毫犹豫的往男人那个部位踹去。
虽然她身体被他死死压住,但感谢这些年她在小姨要求下辛苦的训练,虽然踢的力度不大,却猝不及防。
秦靳佑正在如火如荼中,身下痛意传来,让他身体猛地一僵,顿时暧昧气息消散。
江瑟又补了一脚,把秦靳佑从床上踹了下去。
少女未干的青丝凌乱散落在肩头,双眸有水光一层一层蕴开。
像是清晨绿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
喘息片刻才平静下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疼得眉头一皱,秦靳佑这禽兽真是,还真是用咬的。
垂眸睨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心里一股怒意浮起,开口道,“你方才说瞧不上,现在又要硬上,谁惯得你这气性?”
她气得胸口上下起伏,这男人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亏她还相信他的话!
停顿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回应她。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她的呼吸声,以及抱住被子传来的摩挲声。
江瑟望着躺在地上的男人,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坐在大床里边,抱着被子往床外头挪去,一面喊道,“秦靳佑?”
地上的人没出声。
江瑟心里头蔓延起了不安来。
想起刚刚她踢他,一时着急没有控制力度,也不知会不会下手太狠了。
如果真的下手太重了……
那里那么脆弱,痛晕过去还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江瑟连忙下床绕到他跟前,见男人目光紧闭,脸色苍白。
紧皱的眉宇隐隐透着痛苦之色。
江瑟在距离他半步远的地方蹲下身,喊道,“喂,你醒醒。”
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如今虽然屋子里有暖气烘着,但木质地板还是透着凉意,躺在地上久了可不好。
于是江瑟又往前靠近一步,伸手拍拍他,还未出声,手就被握住,原本紧闭眸子的男人倏地睁开眼。
眼神锋利,唇边挂着笑,像是狩猎成功的猎人。
江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耍了。
在他用力扯她的同时,江瑟立马急急后退,谁料男人力气大的很,她根本挣脱不开。
她一脚扫了过去。
谁料秦靳佑早有防备,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腿,她的肌肤细滑,纤细的脚踝被他大手握住。
一只手一只脚都被扯住,江瑟重心不稳朝秦靳佑摔去。
而她的浴巾也在刚刚的挣扎中松开来了。
她要是这样倒下去,铁定在秦靳佑怀中就得裸着了。
权衡零点一秒,江瑟在倒向秦靳佑时一伸手,把浴巾扯下,迅速盖在他头上。
趁秦靳佑松懈的片刻,挣脱开他翻身上床,从旁边衣柜里找出一件衣服把自己包裹住。
惴惴不安的心脏安稳下来后变得又羞又恼,刚刚她动作这么快,秦靳佑应该没看见吧。
好一会儿,秦靳佑把江瑟浴巾取下,上面还带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烧得他浑身燥热。
但他也懂得适可而止,真惹毛了这个小野猫就不好玩了。
坐起身,望着坐在床角满脸怒容看着他的江瑟,笑了笑,“如果你最后使了美人计,不然我就不放水了。”
“变态!”江瑟咬牙切齿道。
她快气疯了。
偏偏秦靳佑无知无觉,拿起她的浴巾嗅了嗅,笑了笑,“刚刚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你身材也没我想象中的那样不好。”
哪里不好?虽然不及风月场上那些女人的一半,但她是她,这样就很好了。
况且,他们来日方长。
江瑟怒极反笑,冷冷瞄着秦靳佑身下,“你那里还好吗?刚刚虽然只是轻轻一踢,谁知道会出什么后遗症。”
她学着他说话,像模像样的模样一句。
秦靳佑闻言,笑得春风拂面,朝她恶劣一笑,“你试过就知道了,为了你日后的幸福生活,瑟瑟,确定不试试?”
“神经病。”她又怒了,在秦靳佑跟前有点挫败,无论是武力还是斗嘴,她永远是输的那一方。
“瑟瑟,你也别太失落,你已经很聪明了,但这世间比我聪明的人不多了。”秦靳佑一眼便看穿她的想法。
江瑟扯了扯唇,又来了,这男人还能再厚脸皮一点么!
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言和的声音响起,“三爷。”
言和这时候找秦靳佑,应该是有事情的。江瑟轻松了些。
秦靳佑瞄了她一眼,起身开门。
言和原本要说的话在看到秦靳佑的样子时,噎住了。
秦靳佑此时仿佛打了一架般,白色衬衣皱巴巴的,扣子还松了两颗。
神色也有些怪异。
他下意识往卧房里看去,身后的门却被秦靳佑关上,他慢条斯理扣好了扣子,问他,“什么事?”
“刚刚督军府来人通知,问爷今晚有空跟江小姐过去吃一顿饭吗?”
秦靳佑闻言,走到窗台边,点燃一根烟。
天色逐渐转暗,洋楼周围的路灯起来,斜斜长长的影子在地上拖着,遇到阻碍物也蜿蜒前进,无所畏惧的样子。
一支抽完,秦靳佑走到江瑟卧房前,敲了敲门。
好一会儿江瑟开门,见是秦靳佑,脸色一冷要摔门。
秦靳佑扶住门,一转身便把江瑟固在门旁,仔细扫着她。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
仿佛是怕他二次偷袭一般,穿着一条深绿色的棉布裙子,从脖颈上第一个盘扣一直扣到最后一个。
袖子也严严实实遮盖在手腕,十足良家女子。
原本还想问问她意见的秦靳佑,改了态度,“陪我去督军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