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靳佑接过他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唇角的血。
眼眸微微眯起,看着不远处不断倒下的高大建筑。
他身体晃了晃,也撑不住的倒下。
天旋地转,秦靳佑眼前浮现少女站在轮船上一遍遍喊他名字的模样。
头发被风吹散,那双月牙般的眼没有一点笑意,只剩焦灼。
她喊道,秦靳佑,秦靳佑……
……
江瑟靠在甲板边,望着秦靳佑离开的身影,久久不动。
直到有人喊她,“瑟瑟。”
江瑟回头,见刘婕跟一个妇人就站在她身后,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江瑟伸手,抱住刘婕,从来没这样脆弱过,她哽咽道,“他不要我了。”
很久以前,秦靳佑说要带她出国,却没想到最后是她一个人出国。
他怎么这么狠心,丢下她?
海风咸咸的,扑在脸上,带着凉意,腥气。
江瑟的头发被吹散,她把头发扎了起来,忽然摸到脖颈上的项链。
那条秦靳佑之前送她的项链,她送回去,又不知何时回到她这里了。
她一把扯下来,伸手就要丢进海里。
然而手举到一半终究收了回去。
眼泪夺眶而出,一颗又一颗。
不远处平静的海面,一望无际,有海鸥飞过,滑过天际,响着自由的号角。
驶向那浪漫的国都。
法国南部一处小镇。
江瑟刚跟学生们讲完课,回到家中,便坐在院子的长椅上,拿起一份刚到的报纸在安静的读着。
来法国已经一个月了,当时一起来法国的人都安定在这一处小镇上。
其中有很多小孩子,江瑟自荐当了他们的老师。
她能做的不多,只想让他们不要忘本便好。
而每天,江瑟在上完课后都会坐在院子里读报纸,关注着国内的局势。
那天一场突然的袭击后,政府扛不住压力,割地求和。
大背景下,许多英勇之士纷纷涌现,时事造英雄。
看的江瑟心酸又敬佩。
不过她看报纸的目的是想从中知道秦靳佑的消息,然而,她除了知道黑仔目前是青帮帮主外,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靳佑。
江瑟眯起眸子,仰着脑袋,看着那掉的没剩多少叶子的大树。
这么久了,他还会不会来找她呢?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江瑟心里也没底。
其实她也想过要回国去找秦靳佑,奈何被刘婕跟那位秦靳佑安排她来的妇人看的牢牢的。
钱包也没收了,在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江瑟有点无奈。
她把报纸搁在脸上,遮挡住眼前的阳光,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段时间以来,江瑟都是这样午休的。
不知过了多久,那栅栏外一道人影缓缓走了过来。
他身形高大,穿着一件黑色披风,踩着军靴。
在看到江瑟后,脚步顿住。
黑色眼眸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少女。
今日她穿着一条白色的棉布裙子,长长了的头发编成一条麻花辫搁在旁边。
那报纸盖在她脸上,挡住眼睛,只露出下半张脸,挺翘的鼻梁,以及那红润的唇。
男人看着看着,喉结滚动了一些。
他大步走向江瑟,干枯的草地被他踩的发出声响。
江瑟睡得并不沉,很快就惊醒了。
她伸手正将报纸拿下,面前忽然出现一个男人的模样来。
他有着精雕细琢的五官,那桃花眼稍稍一笑便带起万般风流。
一段时间不见,他似乎黑了些,轮廓也更加深刻,那薄唇此时正挑开一个弧度,朝她逼近。
是做梦么?
江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然而等秦靳佑的吻落在她唇畔上,她才彻彻底底清醒了。
伸手,拉住秦靳佑的脖颈,伸手捏捏他的脸,忽然笑道,“秦靳佑?”
秦靳佑嗯了声。
“秦靳佑?”
秦靳佑又嗯了声。
“你真好,好的狠。”确定是他后,江瑟反而来气了,伸手扯着秦靳佑的脸庞,男人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被她肆虐的有点狼狈,没有一丝一毫的尊严。
江瑟发泄够了,松开他,站起身往屋子里走。
秦靳佑跟在她身后,笑道,“江女士,我很抱歉之前丢下你,我保证下次不敢了。”
江瑟脚步一顿,回身,恶狠狠的瞪着秦靳佑,“你还敢有下次。”
秦靳佑笑的如同过往一样恶劣,“不敢。”
江瑟哼了声,不搭理他。
虽然秦靳佑的到来,让她十分高兴,但同时想起那天他抛下她,她就生气。
凭什么,他就不打声招呼的让她等一个月,她就不可以让他等呢?
这般一想,江瑟便忍住要搭理他的冲动。
只不过她想,秦靳佑未必想。
江瑟念头才转完,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秦靳佑拦腰抱起。
男人不由得江瑟反抗,将她两只手都固定住,快步走进屋子里。
走到江瑟的房间,将她摔在床上。
江瑟吓了一跳,想从床上起身,却被秦靳佑按住。
秦靳佑仿佛狩猎者看着自己的猎物一般,挑着眉道,“不理我?”
“还在生气?”
“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我?”
每说一句话,秦靳佑的身体便往前靠一点,而江瑟,则往后挪动。
直到最后,秦靳佑整个人都上了床,江瑟也被逼到床头墙角,退无可退。
江瑟伸手推秦靳佑,可男人壮硕的身体宛如铜墙铁壁,哪里有那么容易被她推动的。
她清楚的看到秦靳佑眼神里跳动着的东西,她的心脏砰砰直跳。
“你……你怎么知道这是我房间?”江瑟试图转移话题。
“刚刚我回来时问宋阿姨了。”秦靳佑道。
秦靳佑说的是回来这个词,让江瑟心里不由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还在愣神,秦靳佑已经吻上她的唇,温柔辗转,吻不尽,汲取着她唇齿的芳香。
就像脱水的鱼儿,在经历万千痛苦后,总算找到水源,在这片水里欢快的游着。
男人的手落在江瑟的衣服上,慢慢的解开扣子。
江瑟紧张的一颗心都在砰砰跳动,她脸红红的,胸口上下起伏。
秦靳佑往在眼里,眸底神色加深。
可江瑟却又开了一个话题,“你还没告诉我,当时为什么不跟我一道来法国,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说这里,女孩子忍不住眼眶红了。
秦靳佑见状,停下动作,将她抱在怀中,轻声道,“瑟瑟,别哭,当时我受伤,来法国要十来天,我怕我撑不住……”
原来是这样。
江瑟忍不住打了他一下,“你这混蛋!你可以告诉我,大不了我也不出国,还可以照顾你。”
“是我混蛋。”秦靳佑微笑着,握住她的手。
他怎么忍心让她留在国内呢?那局势,瞎子都看得明白。
江瑟还要说什么,只觉得无名指上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滑过,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枚戒指 。
还没反应过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