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后，木烨被谢泽送回到学校宿舍，而莫晴柔则是坐着陈嘉的车回家。谭若飞则在彩虹轩里仍旧大快朵颐，边吃边等他俩。

    到了宿舍，木烨坐在床边，恍恍惚惚还醒不过来似的。若不是肚子的饱腹感，以及桌子上谢泽打包的抹茶甜包，她倒觉得这一天的事情是自己睡太久做的梦。

    咖啡厅复习到酒吧吧台角落里的旖旎，怎么想都不搭边。可偏偏就碰到了。

    木烨泛着微红的脸，呆愣愣的，一双修长的腿微曲着，皮肤紧致，线条匀称。她斜对面上铺的林笙南看了她的装扮，不屑地嗤了一声。

    “木烨，你洗澡吗？”付文静出来后见木烨还没缓过神来。

    “刚才我先说了我要洗！”林笙南不满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啊，我刚没听到。那你先吧。”付文静抱歉地对木烨眨了一下眼。木烨报以微笑。

    木烨刚进这个学校没多久，对宿舍里的人还不太熟悉。

    虽说都是同班同学，但平日里大家q都有自己的步调，都是独来独往，只有到晚自习关灯后才会陆陆续续地回宿舍。相见无言，回到床上拉上遮光床帘，仍旧是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木烨在这样子的环境反而有点松了一口气。住宿生大多都是从B市周边地区考进来的，争取的目标很明确。既然大家都一样的步伐，也就没有所谓的排外与小集体了。

    下周四就月考了，木烨看着宿舍床帘后亮起的盏盏台灯，顿时紧张了起来。她洗完澡后，也很快进入状态，对着笔记复习了起来。

    ————

    谢泽躺着幕蓝色天鹅绒的床单上，单手挡在额前遮掉天花板上吊灯的暖光。

    “快，脱我衣服。”

    “快点……动作快点！”

    “你想磨死我是不是？”

    谢泽脑海里的画面如慢镜头一帧一帧地倒带，女孩呆愣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动作、和僵化的身体，从头顶上的呆毛到水汽弥漫的眼睛，再到后背凸起的蝴蝶骨以及修长笔直的腿。他尽可能地唤起所有的感官记忆，调动视觉嗅觉触觉来多维度地勾勒出女孩的样子。

    一夜熟睡，梦里抵死缠绵。

    梦醒时分，他微喘着气坐起来。

    身下熟悉的湿意，手往下面一摸，果不其然……

    这小伙子果然坏得很。

    06 被绿得生机盎然

    B市市中很快迎来了第一次月考。月考前一天，高二各班按要求把桌椅搬到上面的空教室当考场。

    15班是按学号安排的。班内前十五号，木烨和莫晴柔刚好被安排上了。

    周末过后，谢泽那群人也没有出现在木烨面前，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像是往水面丢一颗石子，泛起涟漪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几个来回，木烨已经把椅子搬上去了。就差三四张桌子。桌子是实木材质还是略微有点重的。

    顾光生走了过去搭把手。自那天撞见木烨的内衣崩开后，顾光生内心也不得安宁。

    他在班内尽可能不让自己失常，但还是会忍不住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就像现在，他说服自己是出于互帮互助的角度才过去帮忙，但周围那么多女生都是自己搬，而他特意绕远路到她身边来，说不刻意而为之，连自己的膝盖都信不过。

    “班长大人，谢谢帮忙。”几趟下来，木烨已经出汗了，“终于搬完了。”

    “不客气，应该的。”顾光生掏出纸巾，自己抽出一张后把剩下一包给了木烨，“给。擦擦汗。”

    “谢谢班大。”木烨很吃这个细节，笑得眼都柔了。

    谭若飞也刚指挥完人搬好桌子，一下楼就看到这一幕。他立马掏出手机在三人群发信息。

    ＊我是你的小阿飞：“@Z，来门口赏后院吗？”

    ＊Z：“？”

    ＊我是你的小阿飞：“被绿得生机盎然。”

    ＊陈嘉：“有情况.JPG。”

    木烨没发现不远处的谭若飞。顾光生倒是看到了那人射过来的目光，但因为不认识便给忽略了。

    他和木烨并排着走回教室，两个人讨论着复习的情况和可能出现的考点。

    “一起吃饭？”顾光生拿好书包在门口等木烨。

    “行。”木烨点头，又接了下去，“数学求极值老师才刚讲，希望不要考到。”

    两个人并排地往食堂走去。

    谢泽盯着那对校服的身影，一半阴影没入渐暗的暮色。

    “啊那什么，祸起萧墙啊……”谭若飞望着那对人影。

    “这成语是这么用的吗？”陈嘉无奈。

    “不知道不清楚。但我乐意我喜欢。”谭若飞扬起傲娇的头颅。

    谢泽看了一会儿后，自己一声不吭地走了。他原本打算月考期间就不打扰她了，让她专心复习备考。

    而现在却一肚子火。他大意了，让兔子归山林，是会招惹大灰狼的。不对，土灰狗，说狼太抬举他。

    （作者：“泽哥冷静，人家顾光生好歹也是市三好，成绩优异，有身高有容貌，文质彬彬，体贴有礼……”

    谢泽：“所以？”

    作者：“唔，打扰了！……”）

    ————

    市中的考场不出意料是按年级排名排的，为防止作弊，一个考场里文理科混在一起。奇数是理科，偶数是文科。

    木烨和莫晴柔排名靠前，都在第一考场。陈嘉也在她们找到位置后进来。莫晴柔眼亮了一下，点头示好。木烨也有点讶异，按理说这成绩不用在七班待着，可以进火箭班。

    陈嘉身上肩负着谭若飞的任务，让他密切关注那个男生和木烨的互动，及时上群汇报。对此，谢泽则是采取默认态度。

    这一态度倒是值得陈嘉玩味一段时间了。他看向莫晴柔所在的位置，好像倒也有点懂他的感觉了。

    第一天上午考语文，下午是数学。一整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下午数学收卷后，莫晴柔往桌子那么一趴，生无可恋的样子。最后两道函数大题都只会列一半的公式，短板很明显呐。

    她看向木烨，木烨瘪瘪嘴，摇头，同样是无能为力。

    陈嘉收拾好书包，在莫晴柔位置边停住：“很难吗？”

    莫晴柔郑重其事地点头：“嗯！蜀道难！”

    陈嘉闻言，笑靥如花。

    第二天上午是英语，下午是文理综。上午英语听力部分文理科统一试题，这回换陈嘉在考场上抓耳挠腮了。他看一下莫晴柔，又看了看木烨，都在专心地听听力，看来大家都有各自的短板呐。

    待到考完下午的大综合，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窗外大片绚烂多彩的晚霞，层层挑染，将天空刮画成浓墨重彩的水画。

    快到十月长假了，这个城市还是很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