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便甘愿去领责罚。”
“你还与为师讨价还价。”
“徒儿不敢！”伽罗跪在地上，“徒儿只是念师父辛苦，想让师父吃些好的。”
“强词夺理。你就跪在这里，什么时候下雨，便什么时候起身。”说罢，陌尘拂袖离去。
伽罗跪在光洁的地面上，看着手里的枳子，心里很是失落。
“伽罗，你怎么跪在陌尘大人的门口啊。”后厨的桂子托着一碟金鱼饺子经过。
“桂子姐姐，师父罚我。”
“平常大人宠你宠得不得了，竟然还会罚你呀！”
“桂子姐姐你别笑话我了！”她抬眼看见桂子手里的碟子，“这是什么啊，晶莹剔透的很是好看！”
“这个啊，是金鱼饺子，是阿玖公主亲手做的，拿来请大人品尝的。”
“阿玖公主？就是那个喜欢师父的公主？”
“嘘——”桂子连忙堵住伽罗的嘴巴，“你若不想跪的更久，就小声些。”
“好好好……不过这金鱼饺子真好看，看着就想尝一口。”
“可不是嘛，”桂子蹲在她身旁，“这个是用上好的糯米，磨成细面，和着天然的雪水，包成的。里面的馅儿，那可是桂花搅蜂蜜，配着甜甜的南瓜呢！”
“你说得这么仔细，难不成是吃过了？”
“公主送来的东西，大人每次就只吃一个，剩下的还不是被我们这些下人瓜分了。这个金鱼饺子，她每年都要送几次来，我自然吃过了——待大人吃过了，我给你留几个尝尝。”
“好啊，谢谢桂子姐姐！”
“对了，你要跪到什么时候啊？”
“下雨，下雨我便起身。”
“今天这大太阳，下雨要到什么时候啊？”
“放心，两个时辰左右便可，我能赶上用晚膳的。”
“你如何知道的？”
“算出来的。姐姐快去吧，顺便也将我的枳子带给师父。”
“嗯，好。”
夕阳西斜，灼热的劲头过了，竟迎来几分清爽和淡淡潮湿的气息。
伽罗抬手抓了一把风，而后站起身来。
“谁许你起来的。”陌尘推开门走了出来。
“师父，要下雨了。”
“几时下雨。”
“再过一刻。”
“那便再跪一刻。”说罢，陌尘就要出去。
“师父。”伽罗端正地跪在地上，仰头叫住了陌尘，“师父，你的衣服上有枳子的印子，换一件再出去吧。”
陌尘发现袖口上果真有橙色的印子，抬手拍了伽罗的头。
“好了，起来，马上要下雨了。不需到一刻。”
“但是师父换好衣服，打着伞出门，还需一刻。”
二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不一会儿，地上便深深浅浅地多了水印。细密的雨珠落在伽罗的头发上，脸上，睫毛上。
陌尘将宽大的衣袖罩在她的头上。
“快起来，我可不愿与你一同淋雨。”
“是，师父。”
自此之后，伽罗就真真正正的成为陌尘的入室弟子。
“伽罗，好几个月不见你了，你去哪儿了？”
市井的桔叔看见偶然经过的伽罗，连忙跳出摊位拦下她。
“桔叔，我在练功。”
“练什么功？你看你，不吃我的枳子，都瘦了。”桔叔拿了一个装满枳子的小竹筐，塞到伽罗手里，“快拿着。”
“桔叔，”伽罗笑着将竹筐退了回去，“你这么好的枳子，可以卖好价钱的，别白白送了我。”
“你看你，收着！”
“桔叔，我还有事，不能收。”伽罗侧过了脸。
“伽罗……这……好吧。”桔叔慢慢放下了手里的竹筐。
“桔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哎，你问！”
“妖界，是个什么地方呢？”
“什么意思？”
“妖界与人间不同，妖界的四季与人间相反。妖界的雨比人间的轻柔……”伽罗说着，渐渐红了眼眶。
“伽罗。”
“嗯。”她低下头，好避开桔叔的目光。
“妖界对我而言，是家。这个家，是我想一直待着的地方。对你呢，伽罗？对你，妖界是什么？”
伽罗抬头看着桔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知道你是人，在人间有过生活。一个人在妖界，即便有栖身之所，也难免会想家吧……”
“桔叔……”伽罗扑到桔叔的身上哭了起来，桔叔轻拍着她的背。
“不难过了，不难过了。见你哭，我这老汉也觉得难过……像你这样好看的姑娘，就应该天天笑得像花儿一样啊。”
伽罗破涕为笑。
“拿着这些枳子，不能常来，我就多给你打包一些。”
“谢谢桔叔！”
桔叔并不知道，其实是他，改变了伽罗。
她那日，本是偷偷跑出占星阁，想要离开妖界，可是，见到桔叔，她忽然明白了，自己要做的，是什么。
一年、两年、三年……八年过去了，整整八年。
伽罗年十六。
伽罗已然成为了一位姑娘。
她有着妖所没有的漆黑的眸子，有着令妖羡慕的光洁的皮肤。
伽罗会跟着陌尘去许多重要的祭祀占卜的场合，所以许多妖都为了远远瞧上伽罗一眼而费尽心思去打探陌尘的动向，好推测出来伽罗的动向。
在春天祭天的仪式上。
“哎，看见没有，陌尘身后的那个白衣女子，就是伽罗！”
“是嘛，让我看看！”
身着银灰色衣裳的陌尘身后，有一位纤细的女子，她的腰身笔直，纤纤细腰不堪盈盈一握。白色的衣裳之上，几朵墨色的花点缀其上。青丝高高挽起在头顶，只插了一支白玉的不加纹饰的簪子。一张同样洁白的面具遮住了她的脸，只能从眼睛的孔洞中，看见她明亮的眼睛。
“伽罗为什么要戴面具啊？”
“这有什么不明白！你看，这么美的人，但凡是见到了就一定会走不动路的！”
“可不是，这面具之下，一定是倾国倾城的容颜……”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伽罗的美貌在妖界传的神乎其神，更有甚者，说有妖只是偶然匆匆瞥见伽罗面具下的容颜，就害了相思病，病死了。
久而久之，阿玖公主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她气势汹汹地来到占星阁，拍着陌尘的桌子。彼时伽罗正在陌尘身旁站着，刚要回避，就听见公主喊道。
“你是因为我不如她貌美就不理我吗！”
“公主，切莫在这里胡闹。”陌尘连眼皮也不曾动一下。
“哈，果真是这样么……”公主红了眼睛，“陌尘，你听好，我阿玖，再也不会来烦你！”
说罢，公主就重重地摔门而去。
“伽罗。”
“是，师父。”
“最近天象异动，你可知。”
“弟子知晓，师父交给徒儿去做便可。”伽罗匆匆回答，“徒儿告退。”
伽罗跑出陌尘的房间，本想拦下公主，却最终停下了。
“有些事情，让师父当面与你讲清比我转述，更好吧。”
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