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胡同里不对劲。”
“那是个贼!”文秀皱着眉,“差一点我就把他抓住了!”
“你一个姑娘家,这么危险的事情就少做!”他说着,在她身旁单膝跪下,用怀里的方巾帮她擦脸上的灰和手心里的蹭伤。
“这有什么的!我可厉害了,要不是我今天受了伤,他哪里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哈哈哈……”他笑了起来。
换作是旁人这样笑,文秀早就和他打起来了,可是看见他,文秀的心里好像化了一块,就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不作一点回应。
隔着衣服,她能感受到他手腕的力度和温度。
“真暖和……”她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起来吧,有人和你一起吗?”
“有,我二姐和我一起。”
“我送你去找她吧。”
“不不不!不用了!”文秀脱口而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二姐比她优雅又美丽,是断不能让他见到她的,“我自己能回去!多谢你了!”
“好吧,注意安全。”
“别走!”文秀喊住她,“你叫什么!”
他微微一笑。
“我,我叫尚清风。”
文秀找到二姐,二姐看见她就问她。
“你去哪里了,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也乱成了一团!”
“怎么可能!我……”文秀眼睛瞟到了一旁的镜子,镜子里面八个豆绿衣着的少女,头发咋呼,就像一个女鬼!
“完了完了!”文秀沮丧着脸,“丢死人了!”
“到底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刚刚去捉贼了……二姐,你都给我挑了什么呀!”
“你不在,我怎么给你挑?等会儿!你怎么去捉贼了!”
“哎呀我没事,你快点挑,我就站在这里,一动也不动!”
那是文秀第一次见到尚清风,也是文秀第一次觉得,当个女孩子也挺好的。
之后,文秀就开始打扮自己,派人去悄悄打探尚清风。
“小妹!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四姐打趣道。
“四姐你瞎说什么!”文秀红着脸,眼睛四处瞟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要去练剑了!”
“哦?穿戴这么齐整,要去哪里练剑?”
“四姐!小心我去阿玛那里告你!”
四姐笑着走开了。
“四姐!你等会儿!”
“不是你喊我走的嘛!”
“我脸上的铅华是不是不匀?胭脂抹开了没有?眉毛是正的吧?”
“啧啧啧……”
“四姐!”
“挺好的挺好的……小丫头还说自己没有心上人!”
“就是没有!”文秀说着,就跑出家门。
她打听到了,今晚他会去云来酒楼。
她坐在云来酒楼靠近楼梯的桌子等着,等着一场不期而遇。
可是适逢夏天,天气闷热,到了晚上,竟然涌起了热浪。文秀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可又不能像往常一样使劲扇扇子,只好装模作样地享受轻摇扇子的微风。
“热死我了!”她把扇子丢在一边,用手为自己扇风,“怎么还不下来!”
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尚清风和三五个人从二楼下来了。
看见尚清风,文秀立马坐端正,露出吃惊地表情。
“尚公子!你也在这里啊!”文秀保持着大家闺秀的微笑。
尚清风身旁的公子哥都不小心笑了起来。
文秀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就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他们。
尚清风请他们先走,然后坐在她对面,给她方巾。
“我没受伤!”
“你的脸花了。”
“啊?!”文秀连忙用方巾挡住脸,懊恼道,“哎呀!”
“这是给你擦脸用的,又不是用来挡脸的!”
“怎么每次出现在你面前,我都在丢脸呢!”
“要不……”尚清风认真道,“要不下一次我先丢脸给你看,嗯……丢两次!”
于是,文秀和尚清风就正式恋爱了。
这几年,文秀从来没和尚清风说过自己的家世,尚清风也只觉得文秀是个可爱的旗人姑娘。
可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事态就大不相同了。
文秀不仅是旗人,还是郡主,这样的身份地位让尚清风承受不起。
“尚清风!我愿意为了你放弃所有旗人的待遇!你却要娶别的女人!”
“郡主!草民身份卑微,实在受不起!”尚清风的头深深地低着。
“郡主!”新娘揭开盖头,站了起来,“郡主,您的地位高,怎么会了解我们这等人的心思?”
“你什么意思!”
“你愿意放弃旗人的优待,那他能得到什么呢?我比你有用,我家家大业大,他入赘我家,还能利己,娶你有何用处啊?”
“在你心里,爱情也太一无是处了吧!”
“倘若爱情能当饭吃,那天下的痴男怨女就饿不死了。现如今,谁还在乎那两个字。郡主还是请回吧,别挡了他的前程。”
郡主没再理会那个新娘,只是看着面前跪得恭恭敬敬的尚清风。
她将喜服一摘,脸上的妆容用衣袖胡乱一擦。
她在一旁的桌子上拿了酒杯,一饮而尽,将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
“尚清风,那我祝你,百年好合。”
说完,她就大步离去。
“相公,她走了。”新娘说道。
“别这样叫我。”尚清风缓缓站起身来。
“你怎么了?”新娘不解。
“我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尚清风干笑了两声,“我虽然落魄,但也不至于婚姻来一场金钱交易。”
“你要干什么!”新娘厉声道。
“诸位!这婚礼不成了,大家回去吧,彩礼我回退还给各位的!”
众人一片唏嘘,但是还是陆陆续续离开了。
尚清风摘下身上的红绫,丢在地上。
“你站住!你要去找她是不是!你怎么这么幼稚!”新娘声嘶力竭地喊道。
“不,我不配去找她。”
“你今天让我丢尽了脸,如果你和我成婚,我还是可以帮你重开……”
“确实,有时候,爱比不上钱万能,可是,没有爱,我都不敢想象,我的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的。”
说完尚清风把新郎喜服一脱,丢在地上,独自离去了。
正是秋季,尚清风穿的单薄,觉得很冷,突然天色一沉,下起了细细的雨。
尚清风抱着双臂赶紧想要找一处容身之所,看见一个草庐的院门还开着,就跑进院子,在房檐下躲雨。
“途经宝地,还请收留一会儿,待到雨停,立刻就走。”他喊着。
草庐的布门帘一撩开,就探出一个脑袋。
“你穿得这么少,进来,我给你一件衣服吧。”那脑袋的主人说着,钻进了屋子。
尚清风跟着他进去,就看见满屋的红布和新鲜的花朵。
“我这里花有点多,你下脚的时候稍微看着些。”他笑了笑。
“您家里可是有什么喜事?弄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