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潍城的时候,里面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人全都死了,没等到援军。
他当时就在想,这些死撑着的士兵是为谁而死的呢?
反正不是为皇位上的酒囊饭袋,朝中中饱私囊的蠢货。
他一直相信他的父亲是个蠢货,朝廷里所有的人都是蠢货,可能有些人不蠢,但都被蠢货给弄死了。
但他还是低估了皇帝的愚蠢,所以喝下的那杯来自朝廷赏赐的贺礼,一杯酒。
巽玉觉得恶心,想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吐出去。
一想到自己身体里有蛊虫,而这个蛊虫正在诞下无数的小虫来一点一点蚕食自己的生命,吞噬自己的大脑,将自己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他就恶心的厉害,张了张嘴,一阵干呕,昏迷了那么久,只喂了进去了点水,吐出来的少得可怜。
饺饺抽出帕子给他擦拭,又冲着外边喊:“他醒了。”
巽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的不大清晰,眼前的人一直两个三个人影那么晃。
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看得真切:“饺饺?你怎么来了?你不生我气啦?”
饺饺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在宫里闯了祸,当时脾气上来爽的很,过后就害怕了,每个人都想撕了我,我就来你这儿躲躲。”
巽玉扯了扯嘴角,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我说呢,不然你怎么会来找我。”他那瘦弱的手握住了饺饺的爪子,含糊不清的说:“在我这呆着,没人能伤害你,你也还可以继续生气。”
饺饺擦着他嘴角的脏东西,顺从的点头,说:“好好好,继续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