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华的呼吸有些急促，说来真是惭愧，自己好歹也是堂堂一个公司的董事长，却因为女朋友这样的玩笑话而变得不知所措。
“你不要挑战我的权威。”
“怎么啦？”
何曼青明知故问。
然后，腰间突然被收紧，陈嘉华把她的身子往自己身前一拢，“我愿意尊重你，但是我也希望能够吻到你。”
何曼青闭着眼睛，温柔的甜蜜顺着嘴角渐渐地传递到了心中，她慢慢去迎合，酒的苦涩也别有一番风味，在这黑暗朦胧的夜晚，平添了一份深情。
好不容易，何曼青才将自己的身体渐渐抽离了陈嘉华，“嘉华，谢谢你。”
“你又来了，我是需要你谢谢的人吗？”
“可是我觉得事情到了这一步就足够了。”
陈嘉华叹了一口气，“你就是不愿意让我更进一步啊。”
“我们迟早要结婚，你我也都是信教之人，肯定不愿意在婚姻关系缔结前迈出那一步吧。”
这一点倒是没有错，陈嘉华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对于男女之间的关系始终坚守着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他点了点头，“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我希望你能够对我温柔一点，偶尔对我撒撒娇，示示弱，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让一个能够在工作上叱咤风云的女强人对你撒娇，这一点对我来讲，的确是比登天还难。”
“那以后你做了我太太，难道我还忍心你这样去厮杀搏斗啊？”
“不是忍心不忍心的问题呀，而是我们两个人是独立的个体。”
“这一点就先不说，每一次讨论到这个问题上，你强硬的语气就让我头疼。”
何曼青抓起了一把爆米花扔到嘴巴里，“说来说去，你封建思想也强烈的很。”
“我可没有什么封建思想，天地良心，我的公司为大批女性提供了就业机会，难道我会有这样陈旧的思想吗？只是我不希望你这样累。”
“公司在上升期，累一点是正常的，而且你现在也需要我这样的得力助手，难道你要把希望寄托在那个市场部的经理身上？”
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已经没有再去关注市场部那位经理的动静了，那个能力很强心态却极不健康的女子，现在也分到了公司里头的一点股份。
大概也能闭了嘴。
“是啊，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把这个人摘出我的队伍。”
“你不怕别人说你兔死狗烹啊。”
“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他可以不用在我的公司里面服务就能得到一定的股份，我想在任何一家公司，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是啊。”
何曼青点了点头。
“我说的没有错吧，咱们两个人谈着谈着，最后还是会绕到工作上。”
“是你自己先开了这个头。”
“是我开的吗？”
何曼青笑着，不置可否，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亲密而又疏散的工作关系，是不是真的能够缓解一些母亲去世的疼痛。
毕竟在母亲刚刚离开的那段时间，，他每天晚上都要吃大量的安眠药来控制睡眠，可即便是这样，午夜时分还是会因哭喊而惊醒。
“你说不是就不是，你说是就是呗。”
温柔的缠绵过后，何曼青更愿意把自己的头靠在陈嘉华的身上，陈嘉华苦笑道，“我这么努力，也不过是换来你若有若无的依靠，问一句不该问的话。”
“既然都知道是不该问的话，那你就不要问了呗。”
“可是我就是好奇呀，就是想要知道其中的大概，希望我的未婚妻能够如实告知。”
“看心情。”
何曼青都不需要仔细去想，就能够知道陈嘉华马上要问出的问题是什么。
“你跟方以常的相处方式，会比我更自然一点吗？”
“我这个人从来不往前看。”
“可是我想去让你更舒服一点。”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给人带来的感觉也不同，你不要动不动就跟别人做比较好不好？”
“可是我很在乎你，所以我希望能够给你更好的。”
“你凭什么觉得男女之间的交往可以用好坏来衡量？”
“那就是说我还不够好喽？”
何曼青摇了摇头，“每次到这个时候，你就会钻牛角尖，我什么时候又说你不够好了？只是觉得感情的事情不能够随便拿来比较。”
“生意场上的事情都能够拿来比较，为什么感情上的事情不能够量化呢？比如说你觉得我哪一点不够好？比如说，你觉得我跟那个人比起来哪一点不够优秀？”
“我说不出来。”
“是因为那个人让你都不敢想起了吧。”
“陈嘉华，我今天拎着红酒到你这里来和你共度，不是想要听你说这些废话的。”
“怎么能是废话呢，我是新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让你快乐，觉得你跟我在一起总是板着脸。”
何曼青看着陈嘉华认真的神情，怎么样都想不到这个人会是在生意场上秒杀对手的雄鹰，她用自己的手指绕过陈嘉华的手指，十指紧扣。
“我觉得你这样才是最好的。”
“真的吗？”
“当然。”
“可是我是被母亲临终托付的，方以常却是你自由选择的结果，这两方面比较起来，总是有优劣的吧。”
“你一直跟我说你没有交往过女朋友，可是我想问你，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女孩子真的让你十分心动，你是不是也会犯糊涂？”
“你是说在遇到你之前吗？”
“对呀。”
每次到了感情的问题上，何曼青在逻辑上就变得狗屁不通，她不知道做这种类比有什么意义，但是先用这样故作高深的话题唬住对方，也不失为一种策略。
“可是我整个青春期，想的都是你。”
“你又在这边瞎说，那时候我们两个人还八竿子打不到关系呢。”
“谁说的？你姐姐那时候就在我的社团里面服务，好几次聚餐，你都作为他的亲属加入，这些事情你都忘记了吗？”
这大概是陈嘉华第一次跟自己提起那场青春里面为数不多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