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蓉一声令下,不知从哪蹦出两个宫人,像是早已做好了准备一般疾步上前按住暮雁瑤的胳膊将她擒住。
“北蓉!无凭无据,你凭和抓人!”
暮雁瑤挣扎怒吼,她身边连小小婢女都未曾有一个,其余的人又都怯于北蓉的威仪不敢多言。
“在这宫中,本公主说的话便是理。”
北蓉看着暮雁瑤,漫不经心靠近,在俯身耳畔时忽的笑靥如花,在她耳边轻轻吐出一句话。
下一刻北蓉直起身子,眼眸阴冷,一字一顿的咬出一句话:
“将叶夫人带下来!不论用和方法一定要问出簪花的下落!”
不知行了多久,暮雁瑤被宫人压着七行八饶终于进了一座牢狱。
光线暗了下,阴暗的光景下头顶几处小窗投进几米太阳的光辉,随着步子行进一阵扑面而来的臭气叫人不觉微微蹙眉。
牢门被狱卒打开,押送的宫人用力一推暮雁瑤便被狠狠推进牢中,脚下不知被什么拌住重重的跌坐在地。
“狗仗人势的东西。”
被北蓉暗算本就叫她憋了一肚子气,押送的宫人又如此仗势欺人一时未忍住回头狠狠地剜了那两个宫人一眼。
可被怒视着不以为意的瞥了暮雁瑤一眼速速退出了牢狱。
霎时间,狱中静了一下来,暮雁瑤忍下气来私下打量的着关着自己的“笼子”——牢房与牢房中隔着高高的木栏,木栏的缝隙中可以瞧见其他犯人的身影,地上铺着茅草,一只老鼠从茅草中飞身而过,一下钻进洞里不见了踪影。
“呦!来了个新人。”
霍然,一个轻佻的声音划破寂静的牢房,一个青衣男子靠着狱墙,透过木栏饶有趣味的看着她,眼神放光。那男子生的极好,眉眼极富神采,颇有一副白面小生之意。
“你犯了什么罪?见你穿的如此富贵,该不会哪家显贵人家家的婢女偷穿了主人家的衣服首饰才被送进来的吧?”
一语中的,瞬间暮雁瑤去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起来,一捞地上的茅草狠狠向那人砸去。
“你才偷盗!你全家都偷盗!”
可惜,茅草被拦了个彻底,打在木栏上 又无力的跌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她懒得再理面前那人,气鼓鼓的挨着墙坐下,开始思索到底如何脱身。可最后思来想去此事北蓉摆明了算计自己断不会轻易放人,如今恐怕只能等叶渊凤来就自己脱离这牢狱了。
“罢了!本圣女难得进一次牢狱,就当历练了!”
想罢,她安下心来,无言的在心中安慰着,一瞬间豁然开朗。
“哎!”
那边的人又不识趣的唤了一声。
“我唤作澈言,方才是我失礼瞎猜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莫放心上!”
那人挠了挠头,没心没肺的笑了,随后从自己狱中的小碗里掏出今日午时剩下的饼,递了过去,算是赔礼。
暮雁瑤本就性子豁达,瞥了一眼澈言陪笑的脸气早就消了一半,再看见那块饼,彻底没有气焰,接过饼来毫不客气的吃起来。
今日宴上她本就没进什么吃食,再加上后来一阵折腾如今确实腹中饥渴。
“唤我雁瑤便好,你是犯了何事才来的?”
那饼干涩,她艰难的咽了咽转头看向澈言。
“其实也没犯何事,我本是辰渊人,来北越寻人,初来北越不懂北越的规矩,便被带了进来。”
澈言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丝毫不乎自己现下所居何处。
“辰渊……”
暮雁瑤愣了愣,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亲切,正要开口询问所寻何人,牢门突然来了,几个狱卒来到门前,冷漠的看着暮雁瑤。
“叶夫人,公主殿下寻簪心切让小的们好好审审你。”
话毕,不等暮雁瑤反应两人走进牢狱,左右夹住暮雁瑤的胳膊,毫不留情的将她架了出去。
他们愈行愈远,身后的澈言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与琢磨不透。
少顷,暮雁瑤被带到了一处刑房,狱卒狠狠地将她绑在木架上,双手锁上铁环,微微向前一走,手环被勒的她生疼。
“叶夫人,公主殿下的簪花到底在何处?”
狱卒轻浮的打量着暮雁瑤,一阵沉默后,他不紧不慢查看着刑案上的刑具,粗砺的手指从每一样骇人之物上划出,只见他脸上浮现出怪异的微笑,手指停在了皮鞭上方。
不过一会儿,狱中响起惨烈的叫声,响彻整个牢房……
与此同时,皇宫的围墙之上北蓉立在围墙边抬眸远远眺望着远处的风景,心旷神怡,面颊之上带着粉粉的红,看起来心情极佳。
“公主殿下,你到底要如何?”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虽然冷漠如冰似还压着怒气,可她却是在熟悉不过。
“渊凤哥哥说什么呢?想必是来为暮姐姐求情的吧。可她偷我最爱的簪花,自然是要受罚的。”
她扬起一抹温婉的笑,轻轻转身看着面前的叶渊凤故作为难。
而叶渊凤面无表情的立在她面前,眉眼皆了冬日霜雪,眼中凝结的冷意令人如坠冰窖。
“她绝不会偷盗。”
倏地,他勾起一抹冷笑不愿再与北蓉拐弯抹角。周围的空气骤降。冷气四起,春寒料峭,一阵风吹来仿似又回到了冬日。
“说吧,你到底要甚?”
叶渊凤凝视着北蓉的双眼,直奔主题,懒得费力与她纠缠。
语落,北蓉扬起一阵明媚的笑,笑声娇媚飘的老远,待她笑过,笑声戛然而止,她狠抬眼锋无所畏惧的回望叶渊凤,四目相对,似可以溅出冰霜。
“娶我。”
北蓉不急不慢吐出两个字。
“我要你娶我!”
她重复着,脚下迈开步子一圈一圈绕着叶渊凤走着,眼中带着几分讽刺。
“我当初那般待你,你却嫌我下贱,看都不愿看我一眼。那如今我便要你娶我,日后日日相见,我便不信你还能瞧不见我对你的好!”
最后半句,她狠狠地加重了语气,猛的停在叶渊凤面前,原本闪着怒意的眼色蓦地软下来,眼眸一敛,爱意袭来,芊芊细指向叶渊凤伸去。
“渊凤哥哥,你知道,我仍倾慕于你,不曾变过。”
“你痴心妄想。”
叶渊凤毫不掩饰的躲开向自己伸开的手,眼神中的厌恶好不收敛,冷到极致。
此言一出,北蓉脸色骤变,又恢复了一副公主的高傲姿态,退后一步,看着叶渊凤轻轻一笑,胜券在握的甩出最后的筹码。
“愿不愿是你的事。只是狱中刑法狠辣,也不知暮姐姐受不受的住。”
话毕,她莞尔一笑,一甩衣裙转身离去,走远时不忘留下最后一句话:
“渊凤哥哥,我信我俩是有缘分。我等你来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