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瑤看着来人眼前猛的一亮,扔下手中的东西冲了上去。
“阿照姐姐!”
来人是李丞相的女儿,辰渊最出名的才女李晚照,亦是那个让北易日思夜想却无法相见的阿照。
卿瑤亲昵的上手握住李晚照的手,手心随意的裹着一块薄纱算是简单的用来止血了。
“你闭关数月,有些想你特来看看。”
李晚照温和一笑,弯弯的眉眼一片山明水秀。这时宫人送来帮她包扎的药物,李晚照主动应承,宫人退出大殿,两人相视一笑坐在案边开始上药。
看着正低眸为自己抹药的李晚照,卿瑤心中微微一颤想到了北易。去了北越见过北易之后她才明白自他们分开后,两人眼中都藏着化不开的忧伤。
“其实……我不是闭关……我去了北越,还见到了北易。”
话音刚落,李晚照手上的动作一滞,不甚弄疼了卿瑤,她惊异的抬眼看着卿瑤,难以置信三分,狂喜中又杂糅了一点热泪。
卿瑤着实心疼这两人,想了想将数月间发生的事与自己为何要走的原因皆说了,最后嘱咐李晚照定不可告诉旁人。
“北易很想你。”卿瑤安慰似的笑了笑,又添了一句:“他一直念着你从未,已到了成婚的年纪却还未有一位侍妾。”
“他不负我,我自也会为他守身如玉。”
李晚照眼中一热却忍着眼泪苦涩一笑,低下头擦去指腹的药粉拿起白纱小心翼翼的缠在卿瑤的手掌,良久吐出一句:“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话毕,她抬眸不愿在继续这个话题,想到卿瑤说起的国运一事,似想到了甚,开口道:
“罢了,不提此事。宝物未到手你此后还回北越吗?”
“自然,我过几日便走,叶渊凤等不了我多久!”
卿瑤语气肯定至极,李晚照先是一愣随后拿起用来剪白纱剪子,捻着自己一缕青丝毫不犹豫的剪下郑重其事的交给卿瑤。
“将这个给他,他会明白。”
话毕,她将青丝放在卿瑤手中,微微一笑。殿下丞相派的小丫头已来唤她回府了,她应声离去,离开时满是期许的看了卿瑤一眼。
卿瑤正将那缕青丝小心翼翼收好,殿中便又踏进一人——老圣女。
“卿卿,多亏你回来,否则再不祭天又拿不出宝物镇魂,国中恐怕会出大乱子。”老圣女看着卿瑤拉着她坐下。
“师父,其实我一直在想为何辰渊国运一直都处于颓势。”
卿瑤看着老圣女问出了一直困惑的问题,国运衰退对一个国家而言也是时有的事,可辰渊这运势似亦颓了有数十年了。
“这其实与数十年前的一桩旧事有关。数十年前,陛下方才出生。那时国中本一片祥和,不料国中出了佞臣吴辉丞相,他与北越勾结,出卖边疆方位图,一路逃往北越最后不知所踪。”
老圣女顿了顿,抬手为自己倒了杯茶水,随后抬眸续道:“你可知辰渊宫建于辰渊龙脉之上,第一任圣女曾言,辰渊龙脉成神龙吐珠之势,而吐的那可珠正对先祖开国时所得的藏在皇陵的宝珠,而当年吴辉叛逃之时便是利用了自己高位盗走了宝珠,自此辰渊大衰,边疆战败一片颓势。”
卿瑤听老圣女将自己所知说完深深的吸了口气,大吃一惊这些事她从未听过,原来辰渊从前还出过这么一个奸臣。
不过当初她算出以辰渊国运大衰时便发现辰渊是少了一镇国之物祭天,所以才想到了北越的镇魂玉龙。
“陛下就不曾派人前往北越寻找吴辉与宝珠吗?”
卿瑤眉头忍不住一蹙,神色严肃,手上的伤亦对她无甚感觉,奸臣害国自然可恨!
“陛下曾多次派人前往北越,终是一无所获……”老圣女眼中闪过忧愁,似是在想辰渊的未来。最后小坐了一会儿便忧心的离去了。
卿瑤送走老圣女换了身便服向太医院冲去,结束了祭天大典也该一心为叶渊凤寻药的。
太医院内她缠着医官询问着有关阴阳毒一事,可医官对她闭口不答便像是故意不理她一般,却在她转身时稍稍派人通知姚云鹤。
卿瑤无法只得自己钻进太医院的药库漫无目的却又别无他法的寻找。
药库的柜子一排连着一排,过道却是极小,她翻完这一柜子转身向另一边行去却不想腰间的袋子缠住了一用来系药袋身子,眼看着药袋便要砸在她身上,一双修长的手出现了,拉出了药袋,袖上的龙纹暴露了他的身份。
“陛下。”
“免了!”
卿瑤正要行礼,不想姚云鹤却比他先开了口。话毕他不紧不慢的来到卿瑤身边,玉指灵活的解开与卿瑤腰带相缠的药绳。
“陛下,叶将军的身子……”
“此事以让澈言去办了,你不必再为此事忧心,好好待在宫中别再想着乱跑。”
话音刚落,卿瑤如被一只手扼住了喉咙,心凉了一截。
与此同时,远在万里之外的北越叶渊凤静静的坐在院内看似闭目养神,心中却不断地再思索着暮雁瑤到底去了何处。
忽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澈言快步开到他面前手中提着一个包袱,包袱里头不知装了何物。
“将军,皇佛寺一事我派人察了,它就是座皇家佛寺,佛寺中的僧侣也无甚异常,只是将军可知当年奉命逐渐佛寺的是何人?”
唐风买了个关子,顿了顿,见叶渊凤投来询问的目光才耐人寻味的续道:“是林家。当年是林老太爷负责修建的皇佛寺,佛寺的事物当年一切由他做主。”
话音刚落,叶渊凤眼中满是复杂,脑中将林家所有的讯息都过了一遍,这个林老太爷确实奇怪,中年突然成了北越重臣位高权重可最后却又主动乞骸骨,回家养花种草多年林家却也不见衰败,也不知是有天相助,还是他真的太过精明。
“还有一事。”
唐风打断了叶渊凤的思绪,将手中的包裹放在石桌上脸色不禁凝重了三分,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最后还是打开了包裹,一件斗篷露了出来,那斗篷叶渊凤认得是暮雁瑤之物。
“派去寻夫人的人找了大半个月最后只在一处山崖下发现了这斗篷……虽为不知发生了甚,但夫人恐怕……”
“绝不可能!”
叶渊凤拍案而起,难以置信的伸手握住那斗篷,心口忽然剧烈的绞痛,似被尖刀一下一下的深扎,不知为何提到自己有可能已失去她了,他自己便心痛难忍,好像被心被撕下一角,仿似浑身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空。
“给我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噗!”
语落的瞬间叶渊凤喷出一口鲜血,双手重重的撑在石桌上红色的血液溅上那斗篷刺痛了叶渊凤的双眼。
“将军!”
正好前来送药的李颖珑见到此景大吃一惊,冲上来差点散了手中的汤药。
她将汤药放在桌上,比唐风更先扶住叶渊凤,一眼瞥见桌上的斗篷。吉风已与她汇报过暮雁瑤坠崖之事,她知道这斗篷意味着什么。
也只有他知道,叶渊凤中了她的灭情丹,越是心痛难忍便越是情重!
看着痛苦的叶渊凤,她凉了眼眸,为别的女子伤心她决不允许。
下一刻,她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强喂叶渊凤吃下,若要将他变成婴恩这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看着叶渊凤将药丸吞下,她脑中生出不为人知的想法:
——吃吧,吃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