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还不算你真正的本钱?”
尽管李全只是小声的嘀咕了数声,但一向敏感关注李全的颜玉玲立马就抓住了这一点,一双美眸熠熠生辉,毫不掩饰惊讶之情。
“什么,哥可什么都没说。”
李全也自知失言,矢口否认,头摇的如同拨浪鼓。
“是嘛?人家可是全听见了呢?”
颜玉玲诡异一笑,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一双素手就紧紧的扯住李全,眼睛快媚的滴出水来。显然,对付李全她有的是办法。
“松手,让人家看见了多不好!”
果然,在这一番攻势之下,李全如比蛇蝎,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慌张着要拧开她的手。
“不嘛, 人家看看你真正的本钱啊!”
颜玉玲却不依不饶,状若小女儿情态,偶尔露出的洁白无暇的侧脸叫人心跳加速。
若是有旁人在此,听见这如此暧昧的话,一双眼睛恐怕就不免的往李全身下乱瞟。
一个大男人的本钱,不是那儿是什么?
“行了,行了!”
李全慌忙的举起白旗投降。
“今儿恰好是黄埔军校毕业典礼,时间真快啊!一晃就是三年过去了!”
颜玉玲可不管李全的唏嘘,她只是敏锐的抓住了军校的字眼。
“黄埔军校?”
“对!”
李全颇为自得的点了点头,指了指哪滚滚向前,有我无敌的军阵,道。
“有了优秀的士兵,一支强军才刚刚具备了雏形,还需要优秀的军官来指挥啊!”
“你是指将领?”
颜玉玲睁圆了眼睛,很是好奇,沉思了一会,也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也对,一个将领对一支军队尤为重要。可以说,一支军队的风格与他的主官息息相关。将领勇往直前,则他的部队就能打能拼!”
颜玉玲倒也不失绣花枕头,对军务也有一定的见解,这不能不让李全侧目。
“小姐所言极是!不过,哥这军校,不仅仅是指将领!”
“哦?”
颜玉玲也来了兴趣。
“请赐教!”
“哥个人认为,一支军队的灵魂是主官,但具体的发号施令,还需要基层军官的配合,才能达到令行政通,有如臂使!”
“走吧!我们便走便聊!”
出了军营,正午的太阳柔和的映照的李全的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祥和的金光,连鬓边细细的绒毛都纤毫可见,颜玉玲一下子不由痴了。
李全的声音还在耳旁回响。
“哥花了大力气来培养这些基层的士官,一般数十人就组成一个基本作战单位,我们称之为‘班’,而这单位的长官‘班长’,都要入军校学习,才有进一步升迁的可能。”
“当然,也有军校毕业,根据表现直接下方到部队任代理长官,我们称之为‘实习’,只有经过磨合,并通过军部考验之后,才能正式出任一支军队的主官。这种考验期从三月到一年不等。而这些实习的军官最多只能担任连级干部,要想升任,就需要自己的努力与功绩了!”
这是一项前所未有的改变。不同于大金国的将校,一般到了校级别以下,任命都是由各自长官提名,主将并不过问,这也方便掌控自己的军队,当然各自安排的也是各自的亲信。这是上千年行之有效的方法,当然也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军队是各自将领的私有物。
李全的这个做法已经打破了传统的束缚,通过这种模式,将军队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即使有将领想叛变,首先不答应的就是那些基层的军官,当然提高了军队的凝聚力与战斗力是不容置疑的!
当下,颜玉玲好像打开了另一扇窗,看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当下就有些失神。
“你在想什么?到了啊!”
李全的话,及时把遐想之中的她扯回了现实。
颜玉玲这才发觉到,自己已经置身于山后一个宏大的牌坊之前,朱氏搭建的大门之上,“黄埔军校”几个字熠熠生辉,大门两侧则有各两队手执长枪的军士一动不动,警惕的盯着来往的行人。
事实上,这里比较隐蔽,来往之人寥寥,目前也就是他二人而已。这些天,颜玉玲四处逛逛,也曾到过此地,无奈看守甚严,也一直打听不了什么。谁也不曾想到,这里竟然就是军校所在。
一想到这里,颜玉玲就是一肚子气,看李全的眼光就恨不得咬他一口。
“若不是你失言,恐怕藏着掖着,还不愿意给人家看呢?”
李全讪讪的揉着鼻子,一脸苦笑。
实在话,这是他立身之本,实在不愿意给陌生人看见,何况这位小姐来路不明,很明显是金国之人?若不是有天大的生意,在诱惑的话,李全绝对是不会带她至此的。
“得了。来都来了,还抱怨什么?”
“那黄埔是什么意思?”
李全对门口的哨兵敬礼之后,哨兵验看了李全的手令,还了礼。李全便兴冲冲的拉着颜玉玲往里头闯。颜玉玲却驻步不前,望着那高大的牌匾,好奇的问道。
李全的脚步就为之一滞,冷汗直冒。
怎么解释呢?
难不成告诉他,这名字是当时一时兴起,剽窃了后世的伟人的想法?
当下,李全站在山门之上,眼光投视着远方,喟然不语。
而颜玉玲好奇的顺着他的眼光所及之处,恍然大悟。
“哦,我明白了!这里是一片黄土地,是生养你我的地方,是为哺育之意,你这个埔字,想必就是取的这个谐音吧!”
李全大汉,忙避开话题。
“别废话了!赶紧走吧,学生要下课了。下午还有典礼呢?”
进了军校,颜玉玲发现这与刚才所见的新兵营没有什么区别,一干设施都有,所不同的是里面是一排排整齐的房舍,而军营则是帐篷。想必是供军官休息之地吧。
而里面的训练也同样热火朝天,这些五花八门的训练并不出奇,她已经见过了。
“军官虽不同于一般士卒,但也需要强健的体魄!”
李全是这样解释的,颜玉玲也不置可否,但她的目光显然是被那一排排房舍里传来的读书声所吸引。
她不顾李全,顾自顾的挪动脚步,靠近窗户往里面一看。
里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桌椅,大家都坐在座椅之上,奋笔疾书,还不是的抬起头看着前方。前方却是一个立柜,上面站立了一个军官模样之人,背着他们,在一面漆黑的墙壁之上,写划着什么,手中的白白的物事,洋洋洒洒飘落了一地的白色粉末。
“这是什么?”
“黑板与粉笔。”
听见颜玉玲的疑问,李全探了探头,不屑道。
“这队身体危害很大,若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哥也不会用这个!”
新式的教学之法,新式的工具,已经叫颜玉玲瞠目结舌了。颜玉玲又瞅见那黑板之上的文字,大惊失色道。
“你竟然教给他们孙子兵法?”
她这样震惊是有道理的!这个时候,学习兵法是一项奢望,一般只有大门大族才有能力这样去做。不光因为这些书籍收集不易,花费巨大,还有更深一层含义。这些深奥的行军布阵道理,绝对不能流露出去。一般都是亲近子弟才能学习,而学成之后,也是为本族效力!
哪有像李全一般,如同大白菜一般,随意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