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凉亭。
黑衣男子面前跪着两个属下。
“爷,昨儿是我和虎子亲手将王元夕丢到湖中的。”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男子闻言,并未抬眼看着他俩,只是拿起一旁的茶吹了两口,说道:“我说今日的茶……怎么如此地凉。”
说着,茶盏向着他俩狠狠的砸了过去!
在一旁的门人开口道:“爷,莫气坏了身体,茶凉了再沏便是。”门人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退下。
黑衣男子开口道:“你那儿的人,东西可找到了吗?”
门人只是摇了摇头道:“还未找到。”
黑衣男子道:“去将你手下的人都撤回来!他不是要查吗?就让他去查!我倒要看看,他王元夕能查出什么花样!”
门人迟疑道:“若真的让他找到了账本……还请爷三思而后行,莫因一时之气坏了大事啊!”
黑衣男子却道:“既然我们找不到账本,还不如放手王元夕去找。到时候让他死也死个明白!”
门人:“小的明白,这就吩咐下去!”
黑衣男子:“替我和阮五爷打声招呼,劳烦他替我多‘照顾’一下他的准女婿! ”
与此同时,王府。
“夫人,夫人,五四回来了!”
王夫人用手拖着自己的头,一脸的疲惫的样子。听见仆人的声音,强撑起精神说:“叫五四进来!”
王夫人见五四气喘嘘嘘的样子,便吩咐一旁的小厮给五四倒茶。五四接过茶,匆匆喝了两口,说道:“小的已经去过陈公子府上。陈公子说,公子昨日确实是留宿在陈府。”听到五四这么说,王夫人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王夫人:“你这来来回回也是辛苦,先回去歇息吧。”说着从荷包中掏出一些散碎银两递给五四道:“这些拿去吃茶吧。”
五四接过银俩连声说道:“谢夫人,谢夫人。”
王夫人摆了摆手,示意着五四先退下。
而躺在床上的王元夕却想着父亲的事情,越想越蹊跷,心中暗道:“父亲生平没有得罪什么人——依照他左右逢源的性格也不会得罪人啊。从前倒是听父亲说起过和巡盐使他们有过一些来往……可到底什么人要杀父亲?难道父亲知道什么秘密,所以非杀不可?”
王元夕肯定,以父亲胆小多疑的性格,只要找到父亲藏起来的东西,就可以将幕后的主使揪出来。那东西说不定……还在府中!
“公子,公子!你吩咐的事情小的都已经办妥了。”五四嘻嘻嘻笑着走了进来,王元夕懒得搭理他,拿出一锭银子朝他丢了过去,道:“快去账房,将庄里从前的账本都给我拿来。”
五四将眼睛挣得大大,问道:“全部吗?少爷。”
王元夕微微的点着头道:“对,全部,快去都搬到书房来!”
五四和五六个小厮一起,费了好大劲将以往的账本一一搬到书房去。王元夕看着堆着满满当当的账本,对着五四问道:“以往的账本都在这了吗,各个产业的账本都在了吗?”五四累的不成样子,摊在地上答道:“少爷,都照着您说的搬来了,以往大大小小的产业都在。”突然跑来另一个小厮:“少爷,夫人请您去前厅——阮五爷来了!”王元夕一边应着好,转头对着五四说:“你先歇会,待会儿替我去账房请个账房先生来。”王元夕把事情与五四一一交托完,便和小厮一起去了前厅。王夫人招呼这身旁的小厮给阮五爷沏茶。
王夫人开口道:“五爷,这是上好碧螺春,您尝尝!”
阮五爷:“嫂子客气了!嫂子今日身体可好?”
王夫人摇了摇头,叹息道:“有劳五爷牵挂。可我这个身体啊,可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阮五爷劝慰道:“哥儿如今也长大了,嫂子也可以少些操心了。”
王夫人感慨:“是啊!夕儿已经长大了,这担子也要交给他了。”说着有了笑影。
说话之际,王元夕已到了前厅。
王夫人招呼王元夕向前道:“今日你阮伯伯来,还不前去拜见你阮伯伯。”王元夕上前,对阮老爷恭恭敬敬作了一个揖,说道:“拜见阮伯伯!”阮五爷连忙上前扶着王元夕说道:“好好好。哥儿打小就聪慧过人,如今长大了,更是一表人才。嫂子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庄子的事儿趁早可交托给哥儿,嫂子也好落个清闲!”
王夫人道:“夕儿长大了,也是时候了。可是眼看着就是要会试了,怎么好打扰他用功读书!”
阮五爷:“是是是。瞧我,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嫂子说的在理!这些杂事都不急于一时,我们哥儿可是要金榜提名、做天子门生的!”
王夫人附和道:“那就借五爷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