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卿坐在船头,酒瓶子三三两两倒在船板子上。她见自己的倒影被月光映照在水面,身旁悬挂着白洁的月亮,于是一时兴起将鞋袜一一脱尽,白皙的脚伸入湖水中,用脚撩起水花,本来平静的湖面,被她这么一搅动,泛起层层涟漪。
忽然船后传来一阵阵的咳嗽声。王元夕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自己躺一艘在渔船上,船头坐着一位女子,虽然她身穿的男子的衣物,但从她爽朗的笑声可以辨明她是个女娇郎。他的身上的早已被人扒的一干二净,突然刮来的江风冻的王元夕瑟瑟发抖。
坐在船头的姑娘突然开口说道:“醒了!”于是抓起身后的衣物丢给王元夕说道:“这衣服你先穿吧!”随后又丢了一瓶酒给他道:“江上寒冷,你先喝这个暖暖身子。”
那个姑娘未回头看他,只是自顾自的坐在船头嬉水。
王元夕于是顾不上害臊,裹着毛毯匆匆捡起船板上的衣物,踉跄着走至阴暗的角落急忙换上,从头到脚将自己查验了一遍,才走向船头对这柳明卿就是作了一个揖道:“今日多谢相救,小生无以回报,英雄的救命之恩。”
柳明卿转头看着王元夕说道:“那就别报了,你的命今日算我送与你的。”
王元夕看这柳明卿的一脸惊愕道:“你不是前些日帮我夺荷包的姑娘吗?”
柳明卿笑道:“你倒也是眼尖,一瞧便知。”
王元夕脸瞬间红了起来低头问道:“姑娘我先前的衣裳呢?”
柳明卿指了指江面说道:“丢了江里。都那样了还要啊!”
王元夕一脸错愕道:“丢江里了?”忙追问道:“那衣裳也是姑娘换下的?”
柳明卿点着头说道:“你衣裳是我扒下来的,反正有的没的我都看了,我不帮你换下来,想必你现在都已经受风寒了,若是心疼衣裳,我到岸上赔你一套就是了。”
王元夕连忙摆着手说:“不,不是这样,姑娘深夜为何会在这里?”
柳明卿看着王元夕眼睛说道:“你这人也是奇怪,总是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我要不在这里,想必你现在都已到了酆都城外了。倘若我说我是这山中吃人的妖怪,你信吗?”
船慢慢的靠上了岸,天色也渐渐亮起来了,明卿一下船便立马朝着石榴树下奔去,见酒还在石榴数下便长舒了一口气,立马抱住酒坛子说道:“宝贝,还好你还在!”明卿起身拍去身上沾上的灰土,拎起酒打算离开。身后的王元夕缓缓的爬下了船,见明卿要离开,于是赶忙跑着叫住柳明卿:“姑娘。”
柳明卿转头问道:“公子还有事吗?”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王元夕手上说道:“你衣裳的钱!”
王元夕急忙将明卿的手推了回去说道:“不是,问姑娘要衣裳钱,只是想问姑娘现在要去哪里?”
柳明卿冷冷冒出两个字:“回家。”
明卿还未走出两步又被王元夕叫住:“姑娘!”
明卿转头看着王元夕有些不耐烦问道:“又有什么事情?你不会不敢回去吧!兄台,这天都亮,你放心!”
王元夕木木的说道:“不是,还未曾问姑娘尊姓大名。”
柳明卿一直往前走这也未曾回头道:“柳明卿。”
这日正午王元夕才回到王府发现家中已经“乱成一团”。王夫人敲着桌子骂道:“你们这群废物,这么大的人都看不好。”
王元夕站在门外喊道:“母亲!”
王夫人看着门外的王元夕立马上前迎道:“我的儿!昨晚你去哪儿了,他们说你让人绑走,急死母亲了!”
王元夕笑道:“让母亲着急,真的是儿子的不是,昨晚陈生喊儿子去喝酒,当时走的急便没有和他们说,到陈生哪儿贪嘴多喝了两杯,便不胜酒力,于是就在陈府歇下了。”
王夫人轻轻拍着王元夕的肩说道:“那就好,没事就好!”
“啊切”王元夕打了一个喷嚏,王母还没有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问道:“怎么了?
王元夕说道:“想是昨晚染上的风寒,歇息一下就好?”
王夫人对着身边的丫鬟吩咐道:“你和厨房说一下给公子煎些姜茶。”
随后王夫人又吩咐五四:“你去陈公子府问问,公子昨日是不是在他们府上歇息的。”
王母便回到自己的房中,对着镜中的自己,独自垂下来泪来说道:“这孩子就太让人省心了。”
王元夕躺在床上想着昨晚发生的种种,那两个绑走他的神秘人,以及脾气古怪的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