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沈严这傻子不注意,季春花进到灵泉空间摘了四条黄瓜、两个西红柿和一把豆角。
季春花平时也做饭,看得出空间里的菜品与市面上的蔬菜不同。单说这黄瓜,苍翠欲滴,灵气逼人。
摘下的瞬间,季春花就忍不住吃了一根。
新鲜水嫩的黄瓜汁水甘甜,果肉脆嫩无比,季春花活了二十多年没吃过比这更鲜甜的黄瓜!
一边偷嘴,季春花一边做出了一顿饭。
蒜泥拍黄瓜、西红柿蛋汤、炒豆角…每一个菜都色香味俱全,比起沈严做出的那两个糊菜,简直天上人间的区别。
沈严吃百家饭长大,小时候有点剩菜剩饭就不错了,长大后能干活,日子好过了一段时间。但成亲生子后的压力太大,日子也过得紧巴巴。
特别现在家已经被烧了,沈严最后的银子租用房屋、购买生活用品后,已所剩无几。
但他是男子汉,不能叫苦!
沈严心中想着要不要去矿上做工,锤石镇旁边有一坐巨大的矿山,已被朝廷征用。十里八乡,大半家中多牢力的家庭,都分了人去矿上。
挖矿给的钱多,沈严也想去,可是舍不得妻儿。
吃着媳妇儿做的美食,沈严更舍不得了,竟然哭了起来。
“我知道我做饭好吃,但你没必要这么大反应吧?”季春花唇角抽了抽,心里却很受用沈严的‘彩虹屁’。
脑中灵光一闪,季春花有了个想法。
她有取之不尽的菜和各种菜谱,为什么不开一家餐馆?
什么时候能穿回去她也不知道,这里人生地不熟,不如先在沈家休养生息,摸清楚状况再溜。
瞄了一眼沈严两父子,走之前得先把这俩货安置好。
“媳妇儿,我跟你商量一个事。”待季春花吃好,沈严风卷残云扫荡完桌上的剩饭,小心翼翼提议着。
“嗯,正好我也有个事要跟你说。”两人吃到一半小豆子就醒了,闻着饭菜香吵着也要吃。
季春花用饭泡了点蛋花汤喂他,这孩子吃得津津有味。
“我想去矿上做工,咱家……”沈严话还没说完。
季春花便沉下脸,直接驳回:“不准去!”
“可是咱家被烧了,没钱了!”沈严容颜清隽,脸上还有伤,可怜兮兮的眼神似一条被欺负的大狗。
季春花不是狠心的人,当即软了语气道:“房子没了可以再修,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是你不能离开我和小豆子。”
沈严感动得眼泪汪汪,以前都是季春花当家做主,他的存在感很低。没想到,媳妇儿和儿子这么离不开自己。
以前的季春花离不离得开,季春花不知道,她反正没办法一个人应对农村生活,更带不好孩子。
所以,她需要沈严!
“可是我除了种地,啥也不会,咋赚钱啊?”准确的说,沈严除了卖力气,什么也不会。
“放心,包在我身上!”
因为在沈严面前拍着胸脯打了包票,季春花第二天就带着全家人去了镇上。
锤石镇周围全是矿山,每年从这里往外运出的沙石无数,新鲜的瓜果蔬菜极少,好吃的馆子全是大酒楼,去消费一次,一个月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镇上本地人穿着打扮整洁靓丽,一眼就能看出跟乡下人的区别。
一家三口像样的衣服全在火灾里烧没了,沈严还背了一大筐果蔬,看上去像进镇卖菜的农门。竹筐里翠绿樱红,诱得路人眼馋。
季春花抱着小豆子走在前头观察合适的摊位,并不知道沈严在后面已经被拦下来了。
“这个季节居然还有这么大个儿的葡萄,太稀奇了!喂,你们这葡萄怎的了卖啊?”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蓝灰色短打的中年男子,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男子,正一脸垂涎望着沈严框子里的葡萄。
“这葡萄不、不卖!”沈严平时干的体力活,甚少和人打交道,拒绝的话说得坑坑巴巴。
媳妇儿交代过他,这一筐果蔬是租用摊子送东家的礼物,不能磕着碰着,当然更不能卖掉!
中年男子脸上有些不耐烦:“少给我来这套,不就是想多卖点钱嘛!咱们爷有钱,今儿看上你的葡萄了,想要多少直接说,咱爷给得起!”
对方财大气粗,用钱压人让沈严反感。
眼瞅着季春花和小豆子快走出自己的视线,沈严皱着眉头推开了男子:“不卖就是不卖,让开!”
刚抬腿没两步,一股巨力将沈严掀翻在地。
框子里的瓜果蔬菜,滚得满地都是。
“臭小子,小爷想买你的东西,由得你拒绝?也不打听打听,爷在这锤石镇,是什么人!”华服男子蹲在地上,拿起框子里没摔坏的葡萄,摘了一颗放进嘴里。
亮紫色的葡萄如一颗颗宝石般圆润可爱,咬破璧衣的瞬间,甜甜的葡萄果肉充斥着整个口腔。普通的葡萄吃到最后,葡萄皮会有一股涩涩的口感,但这葡萄却没有!
吞下果肉后,唇齿间回味无穷。
当季春花发现自己便宜相公不见了,回头找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一个长得不错得小白脸,抱着她家的框子狂吃葡萄。而她相公面目狰狞跟一群人扭打在一起,脸上结痂得烧伤被打得血肉模糊。
“爹,爹!”看到沈严挨打,沈小豆心疼得哭了出来。着急的在季春花怀中挣扎,想去保护爹爹。
季春花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陆白樊正沉浸在葡萄的甜美中,冷不丁一只脚踹翻了框子,几年所剩无几的葡萄摔得七零八落,沾满灰尘。
“我的葡萄!”陆白樊心疼的叫了起来,想去扶起框子。那只脚却踩在了框子上,顺势往上一看。
只见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子,单手抱娃,居高临下看着他。说不上哪儿好看,那双眼睛却清亮得令陆白樊心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