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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学习不差，但他从未想过那是他的菜。
想到这儿，沈卿忽然觉得有点烦，恨不得抓着以前的自己按着揍一顿才解气。
几分钟后。
傅扬才又说，“教学楼南楼，”怕沈卿不知道，他朝着窗外指了指，“就那栋，高二实验班也在四楼，跟咱们齐平。”
沈卿支着下巴，漫不经心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看了两眼，忽然顿住，本来不耐烦的情绪也压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
华清的南北楼构造像一个四合院，围起来的那片四方地种着竹子跟各种花，中间是假山，有个圆水池，池里有鱼。
隔空距离也就十来米左右。
沈卿跟傅扬靠窗坐，刚好被窗帘遮住。
北楼这里是教室窗户，而对上南楼那里，便是楼道那边的窗户，正好反着。
沈卿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亮了起来，一眨不眨的盯着趴在对面窗口处的那个身影。
看了有一会儿，忽然委屈的撇了撇嘴。
“诶，就那个，卿哥，你不是问火箭班顾相吗。”傅扬呼了声，“靠左第二个窗口，低头写题的那个男生就是。”
“我近距离见过他，长得特别乖。”
“就是性子冷了点，听别人说挺孤僻的，跟那个谁来着……”傅扬想了想，“跟火箭文那个贺凝关系不错。”
“除了那个就没有关系好点的朋友了。”
这事儿几乎他们年级都知道。
“不过我说卿哥，你今天怎么忽然……”
“知道了，赶紧写你作业吧。”沈卿皱着眉打断他，“哪来这么多废话，烦。”
傅扬：“……”
谢谢，有被伤害到。
华清别的没说，就数监控多，他们年级主任姓刘，很变态，气场强的吓人，抓手机抓早恋抓仪容仪表抓不学习。
早课七点四十才结束。
二十五分钟的早饭时间，两个年级一起。
要跑着去，不跑就算违纪。
“卿哥，早饭你吃……”铃声刚响，傅扬揉着眼睛，像往常一样准备问沈卿吃什么，顺路把早饭给他带过来。
知道这人懒得排队挤人。
结果话还没问完，就见人跑了出去。
傅扬傻了。
“靠啊！”回过神来，他没忍住骂了一句，“今天我卿哥他妈被鬼附身了吗？！”
……
南楼跟北楼是连着的，北楼这边大办公室大多都是文科老师，理科老师在北楼那边办公室，沈卿也很少去。
距离不远，不到百米的距离。
不过刚下课，人有点多，他往那边跑的时候就没那么方便，急着往那边挤。
难免被踩到，沈卿忘了换鞋，运动鞋板鞋踩到他光着的脚上，肯定会疼，他像没有感觉一样，死命的往反方向挤。
所有人都在往外走，只有他不一样。
到南楼的时候人流已经少了，还剩部分比较好学的，没完成作业的，让人带饭。
顾相没走，还在那个窗口趴着没动。
他托着下巴，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对面那栋楼，也不知道看多久了，姿势也没变。
真站到了楼梯拐角处，还有几米的距离。
沈卿松了口气，却停住了。
他贪恋的看着那个身影，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虚握起来，指尖微微蜷缩着。
用力的泛起了白色。
趴在窗口发呆的少年安静乖巧，毫无察觉。
定定地站了得有近一分钟那么久，他才迈步子，动作迟缓的往顾相那边走。
几米的距离，沈卿走了好久。
他有点害怕，想抱抱他，又怕唐突。
怕他推开他，怕他问你是谁。
这个纸短情长红遍整个校园的夏天，他的少年，完整的世界里还不曾有过他。
他真害怕啊。
“哥哥。”沈卿停在离顾相一米远处，顿了顿，嗓音沙哑的喊了他一声。
身侧的手握的更紧了。
华清仪容仪表查得严，不让穿便服，跑出来的时候他扯上了校服，现在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痞气中多了几分规整。
那股子去不掉的张扬肆意更强了。
十七岁的沈卿，太耀眼。
听见声音，顾相愣了愣，歪过头，看向离自己不远处的人，眸中还有些迷茫。
沈卿舌尖顶了顶后槽牙。
好想把他拽进怀里好好揉一揉啊。
顾相胳膊压着卷子，防止它被风给吹跑，面容清冷的眨了眨眼睛：“你在叫我？”
沈卿心尖上蓦的一颤。
好半晌，才从喉咙间溢出了声音：“嗯。”
他笑了笑：“叫你。”
“别人都去吃饭了，你怎么还在这？”
顾相看着他的笑，皱了皱眉。
“不认识我吗？”沈卿走近了一步，想抬手替他抚平眉心，手伸到一半顿了下，又收了回来，“没关系呀。”
“我认识你的，顾相同学。”
“现在认识一下？”他笑，“我叫沈卿，对面那栋楼，也高二，火箭班。”
顾相没说话，视线落到他收回的手上。
被指甲硌出几个印记的手心。
眉头皱的更深了，似乎还有些不高兴。
沈卿没察觉到，只是低着眼睫说自己的：“怎么不去吃饭啊，晚了就没有了，早上不吃饭对身体不好，你不要……”
“沈卿。”顾相忽然开口叫了他一声。
沈卿停住。
愣愣地抬起头对上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顾相歪了歪头，眸中浮出了几分笑意，他靠着窗台，表情与方才没什么两样。
“你好啰嗦啊。”
沈卿下意识闭嘴，眼睫颤了颤，眸中的神色被浓密的睫毛掩住，不说话了。
他哥哥好像嫌他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