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身的衣物比较少，所以，水若仙先把上衣穿好，然后才准备换裙子，只是，这裙子退到小腿的时候，忽然带来一丝疼痛。水若仙急忙低头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下得她本就冰凉的身体，更加冰冷了。

    小腿上有鱼鳞状红痕的地方，已经被鳞片取代，虽然这些红痕并没有全部变成鳞片，但已经有几片了，而且这些鳞片，似乎和演出服连接在了一起，想脱掉演出服，要么把鳞片拔下来，要么把演出服撕破。

    这样的选择题自然是要撕破衣服了，但事情又超乎了水若仙的想象，这件鱼尾裙虽然看着漂亮，面料看上去也很普通，但就是这样普通的面料她竟然——撕不破！

    如果水若仙只是普通的女生，无法徒手撕破鱼尾裙，还勉强能接受，可她偏偏不是啊！这就很奇怪了吧？

    可是这种时候，水若仙也无暇多想，鱼尾裙撕不破，那就只能撕鳞片了，她仔细看了一下，还好鱼尾裙和鳞片并没有完全粘在一起，不需要硬生生地把鳞片撕扯下来。

    不过，鳞片被割裂，虽然没有流血，但丝丝的疼痛，依然从小腿传递到全身，水若仙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龙少泽还在外面等着呢，不能耽误时间。

    迅速把裤子穿好，演出服放好，水若仙急忙走出更衣间，然后伸手把更衣间拆掉，这种事情，之前都是别人在做，只是今天没有别人，只有她一个，不接手也不行。

    “……我来吧！”看见水若仙竟然真的、穿上普通的衣服出来，龙少泽恍然回神，急忙上前帮水若仙收起简易更衣室。

    “……谢谢。”这种一起做一件事情的情形，让水若仙有些失了神，很久之前，他们也这样相处过，那个时候，龙少泽是人类，自己也是人类，可惜，好景不长，他们……

    “怎么了？”把更衣室的布叠好，几根支架绑好，龙少泽却忽然发现，水若仙有些走神，便急忙询问，“是不是冻着了？”

    虽然十月的天气还不算冷，甚至中午若天气晴朗，还会感觉热，但水里不一样啊！而且泡在水里就更不一样了，想想都觉得冷。

    “呃，还好。”水若仙瞬间回神，看着龙少泽浅笑了一下，打开包包，把叠好的布放进去，“对了，你怎么来了？”

    这个问题水若仙在看见龙少泽的时候便问过了，只是没得到龙少泽的回应，此刻会再次问起，完全是为了缓解有些尴尬的气氛。

    “哦，就是忙碌了一下午，出来放松一下。”他能说他心烦得不行，想来这里碰碰运气么？

    虽然来鱼池，除了能遇见水若仙，还能遇见其他人，但只要想见的人在身边就好，哪怕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互动，都能让他心情舒缓。

    至于自己的这种心情是怎么回事，龙少泽没认真去想，或者说，他连想都没想，便按照心里的感觉做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中午的时候临时起意，把水若仙约了出去，晚上他一定会打电话直接约人，只是为了避免一约再约，让水若仙误会什么，从而对他疏远，所以，才来碰一下运气。

    看起来他的运气还不错，不止遇见了水若仙，还只有她一个人，只是她一个人在水里，不免让人担心，不过还好，看她的样子，鱼池里的冷水，并没有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那你现在要去哪儿？”来鱼池这边放松的人是不少，因此水若仙也没有怀疑龙少泽的话，只是今晚鱼池这边，安静得有些出奇，难道，是因为他们系排练，把鱼池占据了大片，其他人都愿意来了么？

    如果水若仙知道，这种四下无人的情形，完全是龙欣儿有意而为之，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了！可是，龙欣儿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下午就回家的龙少泽，会鬼使神差地、在这个时间出现在鱼池。

    这也使龙欣儿精心准备的计划，全部破灭了，不然，水若仙再滞留在水里，很快就会变成人们印象里的美人鱼了，到那个时候，水若仙不是被人发现，送入实验室，就是潜回大海，永远也别想出现了！

    可还是那句话呀，人算不如天算，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子！

    “排练都结束了，你怎么还留在冰冷的水里呀？”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水若仙的问题，龙少泽急忙反问，事实上，水若仙的问题他也回答不出来，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哪儿还有下一个目的地。

    “呃，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为什么会留在冰冷的水里，水若仙也有些说不清楚，虽然她很喜欢冷水，但似今晚这样还是第一次。

    平常排练的时候，虽然也泡在冷水里，但排练结束的时候，自己会迅速上岸换衣服，甚至有的时候，还比其他人走得要早，难道，是身体的关系？

    “那也要上岸在想啊！”水若仙的回答，让龙少泽一边心疼地埋怨，一边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衣，暗自庆幸出门的时候，多穿了一件，“现在是秋天了，里面的水冰着呢！看你的身体，都好像冰块一样了，万一病倒了，怎么办？”

    “没事，我有分寸。”没想到龙少泽会把他的外衣披在自己身上，水若仙又有种恍若从前的感觉，心里很明白，即便是再怎么样的恍若从前，他们也回不到从前了，可是，这种感觉却割舍不掉，怎么办？

    “去吃点东西吧！”见水若仙的确没事，龙少泽稍微安心了一点，“这个时候吃点热的东西，会好一点。”

    “这么晚了，去哪儿吃热的东西啊？”水若仙即使不用看手机，或者手表，也能通过天色判断出时间，这个时间至少晚上九点了，学校的餐厅基本关门了，即便是还没有关，也不会有热的东西了。

    “当然是校外了。”龙少泽自然知道学校餐厅的情况，所以，毫不犹豫地说出去校外吃。

    “时间来不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