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文佳本是想要拒绝的,但是腿实在是疼得厉害,就只能撑着站起来,爬到钩子的背上。
钩子说着,“前面有个小子假装受伤,虎子认为不对劲,就叫我来看看。”
他本就是一起上山,不过是从另一条路。
花文佳瞧着钩子身上带着灰尘的味道,知道他应该是刚刚回村子。
“谢谢钩子哥。”花文佳低着声音,“但是小花……”
“你还要救她?”钩子嘲讽的问。
他对花文佳的“圣母心”可没有什么好感。
花文佳翻了个白眼,“我才不要救她呢,我宁可她就蹲在坑里不要出来了,我是说……”
说什么?
花文佳凑到钩子的耳边,嘀咕好几句。
钩子很满意的点着头,“早就应该这么做了,有了这些东西,你凑点钱还能盘个小店面。”
原来异想天开的人,不止是花文佳一个呀。
花文佳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钩子哥,你比我还要天真,是真的盘不下来的。”
钱不够的。
钩子听到理由时,脱口而出,“这么贵的吗?”
在他们跌跌撞撞的下山时,隐约还能听见花芷姗的呼救声,“救我,你们不能走,你们要救我。”
不好意思,人走了,救不了!
花芷姗还把希望寄于虎子的身上,希望虎子带着村中的哥哥们能路过,把她从坑里拉出去。
结果,也没有!
直到快要天黑时,村长上山再拾一些柴,才听到花芷姗虚弱的呼救,将她拉出了坑。
花芷姗的背摔疼了,脚也崴了,腿更是疼得厉害。
她只要稍稍一动,眼泪就止不住的淌着。
“是我姐姐把我推下去的,是我姐姐。”花芷姗在村长的背上,哭得好生可怜。
村长将花芷姗送回家,对迎上来的花丛和李牡丹说,“你们这个孩子不能不教呀,自己做错事情,还要把责任推到其他孩子的身上。”
花芷姗正哭得起劲,听到村长话时,错愕的抬起头,“乔叔叔,你说什么呢?真的是姐姐推我下去的,秀儿姐可以作证的。”
因为是她与秀儿一起设计花文佳,事成以后,她会给秀儿一些“零花钱”的。
毕竟现在的她,不缺钱。
李牡丹恼恨的看着她,“秀儿?秀儿今天来找你,说是之前和你打架,要向你道歉,一直坐到晚饭前,被家里人叫走的。”
秀儿是不可能替他作证的。
花芷姗哪里还不明白秀儿的行为?分明就是看花文佳没有出现,她又掉了深坑,故意过来晃一晃,洗脱嫌弃。
“不可能。”花芷姗顿时就急了,“真的是姐姐把我推下去的。”
村长哼了哼,“大花上山拾柴崴了脚,是虎子和钩子把他背回老大夫家,我家里请客,又把大花带了过去,这么多的小娃娃在一处,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推了你。”
这……
花芷姗震惊不已,她当然知道与花文佳一起上山的小伙伴有多少人,她也故意引开他们。
谁知道,这个个都是花文佳的人证啊。
村长没有再说,只是对李牡丹说,“我先回去瞧瞧小娃娃们散没散,如果散了,就把大花送回来。”
“劳烦村长了。”李牡丹的脸上已是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对花芷姗的态度。
花芷姗瞧着这一幕时,忽是一阵心慌。
娘亲不要她了吗?
花芷姗正是慌乱时,就听到花丛的声音于后响起,“大花在她这个年纪都已经能出绣品了,她却是什么都不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李牡丹依然是一言不发,不知她在想什么。
花芷姗以为李牡丹是心疼她,立即就央着李牡丹,“娘亲,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她敢的。
花丛走到花芷姗的身后,“总是要叫她学着做点事情的。”
李牡丹缓缓的点了个头,“是这个道理,想想能叫她做什么。”
因为清明以后,院试之前,他们都要搬到县城去,就先叫花芷姗再休息两天。
花芷姗的心刚刚落到腹中,腿就疼得厉害,就只能请着老大夫来瞧一瞧。
哟!之前断的位置,又断了。
花芷姗的双眼一黑,直接就晕了。
她在昏倒时,隐约的听到一声叹息,却不知道这声叹是来自于她的爹爹还是娘亲。
花芷姗是在半夜醒来的,更准确的说是被吵醒。
她揉着眼睛,挪动着腿时,心是一阵阵的钻疼。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她。
她都算计好了,她与秀儿两个人必然能将花文佳在最短的时间内制服,断了她的双手,然后……
想什么都没有用了。
失败了!
该死的秀儿,她就不应该相信秀儿信誓旦旦的保证,应该更信自己判断。
“再等等。”花芷姗压低着声音,“以后不能再胡来了。”
她的腿伤上加伤,会瘸的。
胡清河绝对不会要一个瘸了腿的女孩子。
花芷姗又安慰着自己,“等我的钱存够了,叫胡清河给我雇一个真正厉害的刺客,绝对能要她的命。”
幸而,她是自己一个屋子,嘟囔的话才不会被旁人听见。
花芷姗动了动腿,应该是又上了夹板。
她倚着枕头,靠在床头柜上,是越想着就越悔。
这就是她的性子。
她向来沉不住气的,每次都是一时头脑发热,就想要做出自认为万无一失的决定,结果次次都是她失利。
县城!
知县的娘亲!
花芷姗的目光闪了闪,决定向胡清河求一个法子,准备为知县的娘亲以后的“横祸”做些准备。
毕竟金手指在花文佳的手上,不是她。
她只能另辟新径。
当花芷姗正琢磨时,她的手就伸到柜里,取出一件夏天的衣裙,裙内有一个很大的荷包。
这是她从胡清河的手里得到的好处,零零散散的加起来,相当的多呢。
只不过,她提醒胡清河要注意的题目,却没有了后续,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咦?她猛的瞪大眼睛。
包呢?
花芷姗立即抓着衣服,又将它抖开。
包不见了!
花芷姗的眉心直跳,又去柜子里面细翻着。
她自然知道她将包藏在何处,却抱着一丝希望,是她无意间将包丢到了柜子里面。
结果她整个人都要钻到柜里,也是毫无发现。
她的心头是越来越凉,真的是不见了。
会是谁?
花芷姗最先想到的并不是花家的人,而是到她家里做客的秀儿。
因为她向秀儿提到过,事成以后会给她很多钱,而且这钱是花家人不知道的。
所以……秀儿来花家等着她,为的是偷钱?
花芷姗被这个主意吓得够呛,转头瞧着已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决定等到明天,就去细细的查一查。
此事特别好查。
秀儿家本就穷,多了一个小子就更穷。
之前因为秀儿烧了王婆婆的绣库,虽然帮着补救但也多少搭了钱,只要秀儿稍露出财富,必然就是她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