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姗回到家里,洗了个澡,香喷喷的坐在她的独屋里,美滋滋的吃着点心。
没有花文佳,她就是这个家里惟一的宝。
好吃的,好喝的,都可她一个人来。
惟一令她觉得可惜的是,她始终不知道家里赚来的钱都放在哪里。
除了应该买面买料的钱,难道不是还有富裕吗?
花芷姗当然不知道,这些钱都由花奶奶收着,最后都“投资”了花升的竹器坊。
记账的是花文佳。
她只当卖些点心宵夜的不怎么赚钱,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她哪里知道,赚钱的营生不在她的眼皮子下面。
花芷姗就等着好不容易雇来帮她的人,可以成功的将花文佳的双手砍断。
即使脱离花文佳的金手指,不能再轻易的使用,也是没有关系的。
她不能用,花文佳也不能。
花芷姗更是已经将床底收拾干净,用来藏银子。
是的,她要将所有的钱都换成银子。
花芷姗做着美梦一般,抱着点心转眼就睡了,在梦里时就去了京城,在京城中扬名,与胡清河成亲,成为了人上人。
梦可真美呀。
现实是特别的打脸。
花芷姗等了好几天,都没有一点儿动静,等到的结果就是租的屋子到了期。
她背着家里人,跑到屋子里面去取东西,准备心里烦得厉害。
她还想着那几个人回来,可以帮着她将箱子里的东西拿到药铺去卖呢,结果却不见了人。
岂有此理呢!
花芷姗来到宅子里,直接就到床底下找东西。
当她的脑袋钻进去时,登时惊恐的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理解,无法接受的模样。
东西呢?
大荷包呢?
箱子呢?
怎么都不见了。
花芷姗立即就想到没有了消息的打气,整个人的脑子都是懵的。。
她只想到一个问题,应该是那几个打手发现床下有东西,但为了降低她的防备心,而始终没有动手去取,就等着假借去行动时,折回来把这些东西全部都偷走。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再找找。”
花芷姗自欺欺负的喃喃自语,拼命的翻找着,将整个宅子都找了个遍。
最后,她狼狈的跌坐到地上。
她在家里还是留了一些零花钱的,但值钱的东西全部都在这个屋里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花芷姗抹着眼泪,哭个不停,同时也想到胡清河在书信中的提醒,叫她最好还是请正经的刺客来做事。
刺客对付一个小姑娘的确是大材小用,但不会差错,不会上当受骗。
结果……
花芷姗为了省下那笔钱,没有听胡清河的话。
她是随便的找了一间武馆,还不敢是镇上的那一家,怕是会被馆主发现,告诉了虎子和钩子。
她雇了经常办这样差事的打手,给足了钱,叫他们去办事的。
依着他们的口碑,按理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般可怕的事情,结果却……
花芷姗恨不得现在就跑到衙门去,将这些人全部都告上一遍,或者去请胡清河来帮她处理掉这些人。
但是,她不能。
花芷姗虽然年纪小,但能够想出这么多主意,除了因为“重生”的原因,还知道个“轻重”。
如果是去报衙门,花家的人就知道她的手里一直有很多钱,但不曾给养育她的爹娘长辈们,而是偷偷的自己存着。
如果叫胡清河知道,胡清河就会知道她是有多愚蠢,已经丢了一次钱,还会再丢第二次,胡清河会怎么想她?
自然是认为她又蠢又笨,不值得相信。
而且她与胡清河之间,尚没有真正亲近的联系。
此事急不得。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想着靠前世的本事去赚点钱。
箱子里面的东西就是她以后赚钱的本事,结果不见了?
花芷姗听到有人敲门,忙抹着眼泪,就去开了门,是房东要将房子收回。
他们解了契,花芷姗特意说明不要将此事往外面说,才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呜,她太难过了。
她觉得她需要一个法子去解开烦闷,但没有人搭理她。
在这里尚不如在村子里。
村子里的小孩子们都傻,会由着她来摆布,可是县城内没有人搭理她。
花芷姗正失魂落魄,不知所谓,气愤难当又无可奈何时,亩叔正忙着收拾那几个打手呢。
亩叔听着他们将花芷姗的要求说了个明白,也说花芷姗给了他们不少钱财时,就挑挑眉,“行吧,你们就到衙门里面呆上几天,就说是被发现了,然后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营生了。”
这是要放过他们的意思?
亩叔继续说,“因为你们只是打手,还没有得逞。”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逼问,这几个打手都不会承认,把事情挑开也不会有人相信一个小女娃娃会有那般多的钱,雇人去害姐姐。
亩叔觉得他太难了。
“拿着这些钱,莫要再出现了。”亩叔随口说,“那个小丫头很粘人,如果被她发现,你们就惨了。”
然后,就放人了。
亩叔看着这几个离开的打手,冷冷一笑,准备回县城。
与亩叔一起办事的护卫,显然不认为亩叔的作为是一个好主意。
这不是等于传说中的……放虎归山吗?
“你们想得太少了。”亩叔笑着,“谁有证据,是这几个打手说是一个小丫头雇他们,还是小丫头说她花了钱请他们办事,不会有人相信的。”
这倒是。
这几个护卫本就是卫家派出来保护卫夫人的,卫夫人暂时不怎么出门,他们就跟着亩叔出来办个差事。
谁知道碰到这一件有趣的事情。
有这么奇怪的孩子。
敢收钱就敢办事的打手。
这也是凑成了一伙的。
亩叔道,“如果有一天,他们相互发现了对方的存在,那又如何,是他们自己闹腾,敢闹到人前吗?”
当然,不敢!
亩叔的手一摆,“你们回阳州吧,我继续留在县城。”
钩子那一边还是要有个交待的,以那个孩子的心性,怕是急坏了。
亩叔看着这些护卫离开以后,他才悠悠的回到了县城。
城里安安静静,仿若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他直接就去寻了钩子,将发生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个清楚,听得钩子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这怪吓人的。”钩子想不出后果,“大花妹妹是要记账的,如果没有了双手,这怎么可以?”
亩叔安抚着他,“你没事就盯紧了小花,小少爷也怕小花犯了大错,会连累到花家的几个读书人,那就这么养着她,等着她长歪吧。”
歪了以后呢?
管他呢。
又不是他应该担忧的事情。
亩叔以为没事了,就准备离开,结果却又被钩子拦住。
钩子神神秘秘的说,“亩叔,我发现了个……大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