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吧?花文佳在心里嘀咕着,卖这种东西卖着熟人,是不是不太好?
季同和指了指马车,“里面谈。”
花文佳犹豫着没动,而是扯着钩子的袖子,手心都在冒着汗。
季同和哭笑不得的说,“我再给送你一幅亲笔画。”
“好嘞!”花文佳脱口而出。
呀!真实的心意被暴露出来了。
季同和早就料到花文佳会中招,叫护卫去搬凳子,垫在马车下。
钩子叹了口气,“这是谁啊,你怎么被一句话就套进去了。”
花文佳虽然有点悔,但是一想到是季同和的字,就美滋滋的。
“你不懂,状元郎的字画是无价的。”花文佳美滋滋的说,“挂一挂,全家都能高中。”
状元郎?
钩子的脑子完全跟不上了。
他们最后还是坐进季同和的马车,里面是相当的宽敞,处处精致。
花文佳与钩子的衣服算是干净,但是筐却不干净的,就这么贸然的坐进车里?
季同和摸着花文佳的小脑袋,将筐摆在门边,将她和钩子往马车里面推着,同时介绍着一位身量不高的老人家,“这位是周大夫,是我们季家人。”
“周先生。”花文佳和钩子礼貌的问好。
周先生也不是一个摆架子的人,何况还是季同和热情招待的小贵客,“两位好,快来坐。”
他们四人坐在一起,同时感觉到马车已经移动了!
呀!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去酒楼。”季同和说,“谈生意,要寻一个安全的地方,总不能在马车里面谈吧。”
花文佳还是很紧张,看向钩子,用眼神在问着,如果发生危险,我们能全身而退吗?
钩子用眼神告诉她,别怕,我会护你周全。
季同和被他们给逗笑了,“我们在隔壁的州府里买到野生的灵芝,老板算是季家旧友,说是灵芝是从阳州的药铺收购的。”
花文佳眨眨眼,这灵芝卖得这么远?
季同和继续讲着,“我们昨天就到了,问过那家药铺的老掌柜,说是阳州花间账房小先生寻到的灵芝,我就想着今天去书屋找你。”
谁知道,在路上就堵到了。
花文佳拿着帕子,擦擦手心里的汗水,“你、你要灵芝做什么?”
一旁的周大夫也笑了,“小姑娘,京城中的贵人家中,都有珍贵的药材,人参、灵芝、鹿茸等等都是不在少数的。”
花文佳当然知道。
在原书中讲过,女主花芷姗除了金手指,也是借着送珍贵的药材,建了自己人脉。
她穷,她是不会送的。
“我大堂姐快要成亲了。”季同和笑着说,“我想着送一个真正好的灵芝,用来当嫁妆,我的小婶子身子不太好,如果有个小灵芝熬汤,也是很好的。”
天!用药材熬汤,真有钱。
花文佳嘀咕着,听着季同和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她支吾的说,“我哪里有那么多。”
“有多少,先收多少。”周大夫温和的说,“你若是卖给药铺掌柜的是一两,他卖出去可能是一百两,你如若直接卖给我们,你收个八十两多赚些,我们就少付些,这是两全其美之事啊。”
花文佳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她也没有打算靠着灵芝做多少钱两,否则请卫亦君把灵芝送到京城,岂不是卖得更好。
周大夫以为花文佳是不放心,“小丫头,你放心,我自夸一句自己也是有见识的大夫,不会让你亏的。”
“不是的。”花文佳轻轻摇着头,“我只是看到季哥哥的头上闪着两个字。”
头上?
季同和摸着发冠,就听花文佳喃喃的说,“财神。”
“你!”季同和恼火的瞪着花文佳,“你之前还说我是状元郎呢。”
“啊。”花文佳恍然大悟的说,“状元兼财神。”
马车已停。
花文佳在下了马车时,才知道季同和包了客栈的一片院子,当真是气大财粗。
周大夫也没有再耽误时间,就瞧着两个筐里的灵芝,啧啧称奇。
钩子带着两个护卫又去书屋中将筐背了过来,来去匆匆,很是着急。
万一,花文佳有危险了呢?
季同和瞧着周先生又查又尝,知道这是在瞧着灵芝的本质,就问向花文佳,“大花,其实你也是怕的吧,怕我会害你们,我为人还是不错,不会欺负弟弟妹妹的。”
他转而道,“但是以后还是不要这样,看着那位钩子小弟很是谨慎,莫要轻信外人。”
“不会的。”花文佳斩钉截铁的说,“你是状元。”
行!季同和不再与花文佳讨论人身安全的问题,一句“状元”,就将他的人品上升到一个高度。
他怕花文佳再琢磨着,就要开始给他扣上其他“称号”。
周先生直起腰,“相当的好。”
钩子也带着另几个筐而来,其中有一个灵芝又大又圆,长势极好,惊得周大夫的眼睛都要瞪出来。
钩子说,“你们也可以自己去采,但应该是采不到了。”
周大夫摆摆手,“这阳州之外看似无害风景好,但处处都是山坡山崖,实际极有隐患。这灵芝必然长在极危险的地方,如若身手不够,怕是有去无回呀。”
周大夫报了个数,报得花文佳的脑袋都是晕的。
季同和咳了咳,“大花,你可不能涨价,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
花文佳半晌后才找回声音,“是没有回去的路费了吗?我可以给你打个折。”
是真的打了个折。
两厢都高兴。
周大夫抱着其中一个筐,死活就不肯松开手,“这个就留给老大人,必是有益处的。”
哪个老大人?
花文佳来不及多想,手里就多了厚厚的银票,然后就被拎着到酒楼的包厢内。
可怜的她踢了踢腿,疑惑的想着,她分明长了个子,却还是个矮子。
季同和只是请着他们用了简单的午膳,就准备去书屋为花文佳作画。
花文佳趁着机会,偷偷问钩子,“你说实话,亩叔是不是受伤了?”
“伤了腿,但不重。”钩子涨红着脸,“大夫说,休息个十几天就好了。”
十几天?
花文佳的拳头硬了。
她想要揍人。
她在面对着季同和时,还是笑得温和,但眼中却压不住的恼火。
等着旺哥哥们考试结束,她也要去一趟书院,好好教训亩叔。
这么大人了,做事不能有谱吗?会危及到性命的事情,一个都不能做。
他们一行人顶着太阳,回到书屋时,所有人都是热气腾腾的。
花文佳将银票收妥,去备了酸梅汤。
稍作休息的季同和,与李坛书闲聊了几句后,就开始作画,“这是我在途中瞧见的一片山崖,崖上的花开得更好,自是觉得作人也要如此花一般,绝境之下,也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