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在考试,花家的生意在继续。
花文佳正在读着几天前收到的信件前,花芷姗刚被韦老夫人接走。
她也不知道沈氏用了什么法子,还是韦老夫人真的喜欢花芷姗,总之是天天接着花芷姗去玩,一接就是一天。
这对于花文佳来说,实在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她不用天天面对着花芷姗,更不用去应付花芷姗的算计。
只不过……她也要提防另一件事情。
花芷姗会不会怂恿韦老夫人来找她的麻烦,哎,这也是一件好麻烦的事情。
花文佳摇头晃脑间,就有人扑腾到她的面前,展开就是一间庄契。
“哟?好便宜呢。”花文佳伸长脖子,“为什么是一间?”
“面积大。”钩子毫不犹豫的说,“特别好,你信我。”
“信!”花文佳刚说完,就见钩子把契子收回到盒子里。
这盒子内仿若还有其他的小玩意,估计是一路上买回来的吧。
花文佳正想着,突然听到花芷姗的尖叫,“你藏什么呢,我要看。”
钩子回过头,冷冷的刺了一眼,“和你有什么关系。”
花芷姗一噎,恼火又愤怒的看着钩子,“你就这么……”
这么?
钩子嘲讽的说,“怎么?还想放一把火?”
花芷姗噎得够呛,这就像是胡清河信里所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她当初就应该再想法子去要这些人的命,但是她又怕真的被人发现,毁了她在胡清河面前的形象。
花芷姗盯着钩子时,花文佳也在盯着花芷姗。
这么下去是不行的!
她本以为花芷姗为了留在韦府,总是能安生一些,看起来是她想多了。
钩子是扭头就走,都不愿意多看花芷姗一眼,花芷姗在他的身后做着鬼脸。
“哼,大花,我要……”花芷姗一回头,发现桌案上已经不见了花文佳的人影,站在不远处的竟然是她最讨厌也最悚的花娇。
这书屋是李坛书的,可不是花家的。
花娇又是讨厌她的人。
“小姑姑,我想和大花去韦知府家里玩。”花芷姗勉强的挤出笑容,笑得是相当的不走心,“但是她走了!”
花娇冷笑着,“可不是走了,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花小姐一样,天天在家养尊处优不用干活?”
花芷姗本能的想要后退,瞧,怕什么来什么。
没有人天生愿意干活的,还是粗活。
“每个人想吃饭都是要做活的,大花就有许多事情做,可不能像你一样东家要一口,西家要一口,回家还要从每个人的碗里挖走一口。”花娇说话向来不客气,向不管你是多大的人,有多好的身份,“你想带着大花出门,就帮她把活干了。”
花芷姗的听得额头都冒出一层汗,战战兢兢的说,“那、那我就帮她。”
她是不会被花娇吓怕的,她记得花文佳可是记账的。
如果知道李坛书家的账本,兴许可以“借”来用一用。
花娇当然注意到花芷姗算计的表情,心头一阵厌恶。
这个小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又精于算计,又不会掩饰,还当自己是个厉害人物。
蠢得叫人无法形容。
花娇还真的是带着花芷姗去找了花文佳,但花文佳不是在记账,而是在洗辣椒。
一屋子辣椒味呀。
凑进的人都恨不得哇哇大哭,惟有花文佳美滋滋的想要尝一尝。
花文佳听到脚步声时,就回过头,正对上花芷姗的一双红眼睛,“有事?”
“小花要帮你干活。”花娇冷笑着,“我当然要帮她一把,促进姐妹感情。”
花芷姗上前走了两步,顿时泪如雨下。
这个东西吃着香,但做工的过程却是有苦难言。
花芷姗哪里还愿意再走到花文佳的旁边,突然大叫一声,“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
她能有什么事?
可笑极了。
花娇与花文佳面面相觑,忍不住的笑出声。
“大花,你就这么次次原谅她吗?”花娇化身闺蜜,低音问着花文佳。
花文佳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呢,最多只能说暂时没有她心狠吧。”
花娇叹了口气,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
花家不能因为花芷姗一个人,走进死胡同,可是她作为长辈也不是一个心狠的人。
花文佳将辣椒都备好,就去洗手,“小姑姑,我去到处转转。”
“好。”花娇对花文佳是相当的放心,都没有去问花文佳要到哪里转。
花文佳是出门左拐,眨眼就消失不见。
即使是有人心着她的人,都未必跟得上,何况也没有谁会在意她这样的小丫头。
花文佳利落的就走进一间屋中,“莫先生,有劳了!”
瘸了腿的莫闻勇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花文佳一眼,“最近也没有信,我不要钱。”
“我说过的,不是一封信一份钱。”花文佳坐到莫闻勇的对面,笑呵呵的说,“工资月结。”
她将一个荷包递到莫闻勇的面前,“我的家人都在考试,试过以后无论中与不中,都会留一段时间,清平书院的学子们也会到处乱走的。”
莫闻勇的目光闪了闪,简单的应了一声,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和朋友买了一个庄子,需要有人打点。”花文佳笑着说,“你过去帮忙,但凡他们还有书信来往,也都先拐过去,你继续抄写,这一份工资照领。”
这就是莫闻勇如今在帮着花文佳做的事情。
抄信!
胡清河与花芷姗的来往书信,全部都要入内,也叫他知道这两个人的狠毒。
他们的年纪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心肠是真够硬的。
花芷姗盘算着要害自己亲姐姐和亲姑姑,还说什么“万不得已时,花家人一个都不放过”。
胡清河也是一样的,养在卫家,却也算计着,不仅想要卫家亲子的性格,卫家其他人都想要拿捏着。
他当初就是因为这样的人给的一份钱财,紧盯着东先生不放,实在是叫他自己都恶心。
“喂,说话,同意吗?”花文佳发现莫闻勇在发呆。
“好。”莫闻勇笑着,“是花大小姐给了我一份差事,我当然会好好领着,只是爹娘病着,我能把他们也带过去吗?”
他当初一直都是在受着东峼的资助,这一份资助没有了,他的爹娘日子也不好过。
花文佳笑着摊着椅子上,“可以呀,你爹娘都在庄子里,你也会好好为他们着想,莫要再做坏事。”
莫闻勇真的很想要解释,他与胡清河真的只有那一次的合作,但也没有什么非说不可的。
花文佳与莫闻勇谈好,正准备离开时,却听到他的疑惑,“他们想做得越来越多,不会真的动手吧。”
“怕什么。”花文佳笑着,“我们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我要做,就做黄雀。”